其勢龐然,不可抵擋!
葉蘇頭痛欲裂,強自鎮定。
黑侍者卻不驚反笑道:“嘿嘿,都來了,他們都來了!”
葉蘇疑道:“都來了,不是打攪了你的計劃?”
“不!不!比我原來的計劃更好!”黑侍者看著那一堆化成珊瑚礁的海獸尸體,古怪笑道?!霸改隳軌蛳硎苓@段美麗的死亡旅程,我想咱們也不用說再見了!”
說完這句,他竟然放棄了所有努力,毫無預兆地消失了,無影無蹤!
兩次見面,都是這個結局,明明對方還沒得手,就已經神秘地消失!可葉蘇雖然獲得了短期的自由,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處于對方那宿命般的掌控之中!
黑侍者離開,不代表短期內葉蘇就安全了,因為更大的危險正在向他走來。他不知道怎么辦,面對鯨鯊領主那個等級的對手,再怎么準備都是無用的,根本無能為力!
撕裂聲終于開始由遠及近,不再那么飄渺,感覺能夠用聽覺或觸覺來捕捉得到了。葉蘇不想等死,卻又不得不聆聽這死神的不斷臨近!
無數的珊瑚蟲在身邊游走,葉蘇感覺此時的力量正值巔峰,可以隨心所欲地綻放力量。可對方乃是半步傳奇,他的任何抵抗,就連螳臂擋車都不如!逃?逃不過!偽裝?對方的精神已經鎖定了自己,完全無所遁形!
咯嚓!呲——呲——
幕墻繼續撕裂。
但葉蘇依然沒有放棄,他認為除了戰斗之外,有些事情值得一試。所以他第一次通過與對方的精神聯系發出自己的聲音:“我并沒有傷害過您,為什么您卻非要殺我?”
同為生命親和能力,雙方有著神秘的精神紐帶。
和叔十分驚訝,似乎想象不到對方竟然在這個時候與自己取得聯系。當然,如果對方不選擇逃跑,自然更好,自己將省去一番心力。所以他回答道:“我不想殺你,但你必須死?!?
聲音蒼老而虛弱,卻逐漸臨近。
通過與黑侍者的交流,葉蘇其實能夠在某種程度上接受對方這種古怪的說辭——雖然這種說辭與自己的利益完全不符。苦笑道:“你們的小姐,都沒想過要殺我。”
“她不懂,所有人都不懂?!?
葉蘇問道:“是因為邪靈嗎?您認為我能夠召喚邪靈,所以必須得死?”
和叔沉默,似乎沒想過葉蘇會這樣提問。
葉蘇繼續問道:“您也有生命親和能力,為什么用來召喚邪靈的,不是您?”
和叔回答道:“因為我的能力不能持久,你擁有的才是最完整的那個。”
葉蘇道:“我想你們將基因能力寄生在我的身上,千辛萬苦希望得到活著的我,應該不是為了到這里來殺我。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相信完全是一個意外,應該早就脫離了你們的控制。正如您所說,可能是邪靈在影響著一切,讓事情偏離了原有的軌道。既然如此,您怎么知道您現在殺我的欲望,不是邪靈在主宰呢?您憑什么認為您現在就是理智的,而我的存在卻是錯誤的呢?就算真如您所說,我能夠召喚邪靈,那您怎么知道,到底是活著的能夠召喚,還是死去以后的我呢?萬一您殺我的行為,反而成全了邪靈呢?我相信您不會做出愚蠢的選擇。”
和叔嘆道:“你很聰明,難怪能夠逃出基地的控制,逃出席拉里的手掌心?!?
“事實上另外有人幫我。”葉蘇把話說得似是而非。
和叔卻沒有懷疑,道:“誰?”
葉蘇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質問道:“難道您不應該告訴我這一切的前因后果嗎?我莫名其妙卷入你們的陰謀,現在還要無辜地承受您的屠戮,所有的源頭都是這個見鬼的基因能力!可憐我根本沒這個動機,至今都在苦苦掙扎,卻一無所獲!以至于現在面對您的精神鎖定,我完全沒有反抗的機會,只能以這種近乎愚蠢的方式來追求一個死得明白!”
和叔壓抑著自己的咳嗽,道:“我可以告訴你。這個基因能力源自于南大陸煉獄,由大總統在聯邦西海岸親自斬殺的加塔諾托亞血脈煉化而來。后來議會花費了很多的代價,才從南大陸成功得到這個基因能力,但他們不知道或者不在意的是,這個基因能力很可能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陰謀?!?
葉蘇敏銳地抓住問題,道:“議會不在意陰謀?”
和叔解釋道:“可能有人知道這個基因能力的背后存在問題,卻還是更多的人趨之若鶩,因為這個能力足夠強大。邪靈的魅力是無窮的,很多人希望得到它,并且以為自己能夠掌控它,故而牧首不怕他們不上鉤?!?
葉蘇冷笑道:“所以你們為了聯邦的利益和世界的和平,就從議會的手中搶走基因能力,如此大公無私?”
和叔否認道:“不,我們當然有私心。這個基因能力固然后患無窮,對聯邦有百害而無一利,卻可以拯救我們小姐與生俱來的病?!?
葉蘇詫異道:“生命親和能夠救你們小姐的精神分裂?”
和叔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道:“我們利用你作為寄主,將基因能力放在你的體內,是為了逃避天堂鳥的追蹤。希望在你逃出N91基地以后,再從你這里取出基因能力,種在小姐的身上。其實我們一開始并未想要殺你,可你奇跡般地將基因能力解鎖,這是我們沒有預料到的結果。”
“所以?”葉蘇沒有去問“把基因能力取出來以后自己會不會死”這樣愚蠢的問題。
“現在基因能力已經被你融合,小姐的病無藥可救,議會的任務也注定不能完成。可我卻不能放手,因為你的存在已經是一個巨大的威脅,邪靈將因你而生!我們選民固然對不起你,但一切都是為了議長的心愿,我們不會后悔?,F在,能不能告訴我,是誰幫助你離開?”
“原來你們都是選民?那么,您口中的小姐,便是少議長殿下了?好吧,我可以告訴您是誰幫助了我。沒有他,當初我必然早已是席拉里的囊中之物……”
和叔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咳嗽,距離已然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