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時間到,江悅卻不能向往常一樣去員工食堂用餐,因為身處服務行業,萬事要以顧客第一,今天她的VIP還沒有用餐,那她也不能提前用餐。
所以剛過十二點,她就給周權打了電話,“您好周助理,我是江悅,現在已經是午餐時間了,您看是否需要為吳總和您準備午餐呢?”
她掐算著時間剛剛好,如果現在吳信宇去用餐,那她就可以去房間把檸檬水泡上,等到吳信宇用完餐,那檸檬水溫也正好不冷不燙,只是她心中的如意算盤還未撥打起來那頭周權就給她澆上了一盆冷水。
“啊,江經理不好意思啊,忘記告訴你了,吳總現在正在用餐,估計還有十分鐘就能用完了,你方便現在去把檸檬水泡一下嗎?”周權抱歉地說著,眼睛瞧著邊上吃飯都吃的入神的BOSS,“記得一杯水泡三片檸檬哦。”
我F…K。
江悅內心怒吼著,腳底生風的跑去了吳信宇的客房。
嘀……房門打開,她顧不上其它,連忙去把水壺里的水加熱,然后在房間冰箱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檸檬,放在托盤里,用水果刀一片一片的切著,許是切的有些著急,最后一片厚的不堪入目,她又得新切了一片,剛好三片。
OK,現在就只等水開了就行。
等了兩分鐘那水壺都不見有動靜,江悅疑惑,等仔細檢查了一下,才發現:她沒有按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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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一萬頭草泥馬奔過,江悅重新按下開關,內心祈求吳信宇被餐廳的食物誘惑,晚點再上來,或者在酒店大堂來個艷遇啥的。
可惜天不隨人愿,水剛開,江悅正拿起水壺往放了檸檬的杯子里摻水,房門嘀的一聲開了。
她的臉正對著房門的方向,所以門一開,她條件反射地抬頭去看,正好與吳信宇的眼神相撞,她尷尬的一笑,“吳……”
那一個總字還未出口她先發出一聲慘叫,原來是吳信宇開門的動靜讓她一愣,她手中的壺摻水摻的過了,滾燙的開水就灑在了左手背上,剎那間一股灼心裂肺的疼痛感襲向江悅,水壺被她胡亂的一放,正想把手藏到身后,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左手。
吳信宇三步并作兩步跨,一個準眼就抓住了江悅的手,然后用力一拉就將她帶到了洗浴間,套房的洗浴間很大,跟臥室有得一拼,一個巨大的圓形浴缸在最里面,對著的就是干凈潔白的洗浴臺,一面又寬又亮的鏡子緊貼著墻面。
吳信宇將江悅的手放在水龍頭下,一把扭開水龍頭,冰涼的水降低了那灼心的感覺,江悅看著手背上的紅一點一點的消散說不出是什么感覺。
也許她被燙傻了,她想,不然怎么會覺得不冰涼的水中那被吳信宇握著的手腕會有股溫暖的熱流呢。
“好點了嗎?”溫柔的男低音在耳邊響起。
江悅一抬頭便看見吳信宇關懷備至的眼神,她后知后覺的點點頭,像是癡傻的人一瞬間又恢復清醒一樣,“好多了,可以不用沖水的。”說著她就想將手收回來。
只是吳信宇力道太大,他強硬的將她的手維持剛才的姿勢,“還是多沖一會兒比較好,別以后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等周權拿到了燙傷藥再說吧。”
江悅拗不過他,又不太好意思看他繼續握著她的手,只好聲如蚊的嗯了一聲,然后又支支吾吾道:“那,你,你可以,放開手嗎?”
吳信宇看了她一眼,用著前所未有的聲調說:“好。”
周權很快從客房服務員手里拿到了燙傷藥,他在外頭大聲道:“吳總,藥到了。”
他可不愿進去,那可是BOSS難得牽女人的手啊,而且里面又安靜如雞,萬一這兩人要是在里面有點什么的話,那他進去了且不尷尬。
識趣的他自認為想的周到,沒料到他的話一落,那頭BOSS就發話嘣了三個字:“拿進來。”
周權只好將燙傷藥帶進了洗浴間,吳信宇示意他拿到洗浴臺的位置,然后他從旁邊的毛巾架上抽出一條毛巾,攤在手里,然后將江悅的手放在毛巾上仔細的攢去水份,看著她的手沒有水后,再將自己也同樣淋濕的手拿手巾胡亂一擦,周權適時地將藥遞了過去,吳信宇拉過江悅的手,將膏狀的燙傷藥涂在她的手上。
“我自己來吧吳總,怎么好一直麻煩您呢。”她在他的手即將暈開膏藥的前一秒開口道。
江悅本能的抽手,一是他是客人,二是他是男人,她總覺得這樣不合適。
但吳信宇并沒有理會她,手上更加用勁的握著她,只是認真低頭把膏藥都均勻的抹開了,邊抹還邊往上面輕吹氣,像是哄孩子一樣。
絲絲涼意在手背上散開,江悅突然就平靜了,似乎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她沒有被燙傷,一切都只是虛驚一場,膏藥的清涼沁入了她的心脾間,吳信宇低著頭,她正好看到他的發旋,像是個旋渦一樣的,她看著看著頭就低了下去,像是研究文物一樣。
周權在一旁覺得眼前的一幕簡直不堪入目,他的BOSS,京都舉足輕重的人物,公司里神一般的存在,現在卻彎著腰,一米八五的高個硬生生彎低了三十來公分,別問他怎么算出來的,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一米六出頭的江悅怎么可能一臉認真的用眼神研究著他的發旋呢?
雖然這一幕有損他家BOSS英偉形象,但兩人整體看來還是有點那什么,周權在腦袋里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是前些天看的一個詞:反差萌。
這樣一想還真是的。
一個洗浴室三個人都非常“認真”,一個認真的抹藥,一個認真的研究發旋,一個認真的走神。
只是這一“認真”隨著一聲驚叫又消散了。
吳信宇抹完藥立即挺腰抬頭,只是他不知道他的頭頂真有人在參觀,彎腰久了自然是一個用力,結果就撞了江悅的鼻子一把,連帶著架在臉上的黑框眼鏡都飛到了地上,江悅捂著鼻子,就怕鼻子出血了。
看來今天她不適合上班,她想。
不然怎么會一連三打擊,一個陽霄平,一個吳信宇×2,堪比連環車禍。
鼻子的撞擊令江悅疼出了生理淚水,她轉過身盡量不讓吳信宇看到她的囧況,只是當她轉過身抬頭時,又是一愣,她怎么就忘了這里還有一面鏡子呢,這樣一晃神,吳信宇已經將她的黑框眼鏡撿了起來,他看著鏡中的她,一張明媚精小的瓜子臉呈現出來,之前他只看到她戴著眼鏡的樣子,那黑框眼鏡樣式中規中矩,往臉上一架平白老了幾歲,現在突然看到她原本的樣子,又目中含淚,吳信宇一瞬間覺得她的資料都是假的:她怎么可能二十七歲?
只是還沒等他感嘆完,江悅便將黑框眼鏡從他手中奪了過來重新架在鼻梁上。
吳信宇回過神:“還好嗎?真是抱歉撞到你了。”
江悅搖頭,鼻子處的酸痛仍未消失,但她選擇了忽略,因為現在吳信宇正目光如炬的看著她,似乎要在她臉上找出什么天大的秘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