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信宇讓她別見外,但這裡可不是江悅熟悉的地方。
江悅點頭轉(zhuǎn)移話題道:“我看這家餐廳還挺特別的,最主要是這個地段,實在是超出想象,但是好奇怪,我之前也來過這裡很多次,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裡。”
“包兒這個人吶,”吳信宇失笑,“腦子裡想法不一樣,不拘一格的,就這地段,最初只是想要泡完吧找個近的地方吃飯,纔開在這裡的,結(jié)果越做越好,現(xiàn)在倒有點鬧中取靜的意思了。”
江悅贊同道:“是挺不錯的,如果這裡開成酒店的話,”她想了想,又自我否定,“不行,酒吧裡喝酒的人那麼多,全是喝酒的客人住店會更麻煩,還是不開酒店的好。”
她說的認(rèn)真,不自覺地將工作上的想法帶到這裡來,表情又嚴(yán)肅又可愛。
吳信宇無意識地勾起嘴角:“呵,你是工作狂嗎?”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江悅回過神,眼神有一絲窘迫:“我,職業(yè)習(xí)慣了,抱歉。”
說完兩人都笑了。
兩人很自然的對話在有些人眼中卻顯得不那麼自然。
“他們在說什麼呢,有那麼高興麼?”說話的是一個年輕女孩,走在白衣連衣裙女人旁邊。她是包福至的堂姐,包以婧,只是跟吳信宇不太熟,而是跟剛纔的坐在沙發(fā)上說話的何竣澤關(guān)係很好。
但那也是她自以爲(wèi)的好,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包以婧是單戀何竣澤,而何竣澤這些年念念不忘地就是她身邊的白衣女孩:白思語。
包以婧打量著白思語的臉色,居然沒有變化,還是那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白思語沒有回答她,只道:“坐吧。”
今天人很多,包福至安排了兩桌,除了跟吳信宇玩的好的幾個紛紛落在一桌上,其它人都很自覺地坐在了另一桌。
然後衆(zhòng)人就看白思語落坐在了吳信宇的正對面上的位置。
包以婧撇嘴,坐在了另一桌。
桌上的人,江悅除了吳信宇介紹過的包福至一個都不認(rèn)識,剛落坐完,何竣澤向吳信宇挑眉玩笑著:“不介紹?”
吳信宇閒閒地坐著看他,過了幾秒才介紹道:“江悅。”他手搭在江悅的椅背後,轉(zhuǎn)頭對著江悅繼續(xù)道:“那個傢伙何竣澤,以後見著他少說話。”
何竣澤嘖了聲:“什麼個意思?”
吳信宇不理他,繼續(xù)給江悅介紹桌上的其他人,然後又挨著指過去:“蔣逸,包兒,這是沈冽,那天見過的。”
江悅順著看過去,一個介於男人與男孩之間的正順著吳信宇的話擡起頭來,看著江悅微微一笑。
江悅卻沒有什麼印象,那天跟吳家人吃飯,也沒覺得有這麼一號人物,不過第一次見面的人,沒有重點介紹過,確實記不住。
座位上的就只剩下白衣女人沒有介紹了,就在衆(zhòng)人以爲(wèi)下一個就要介紹她時,吳信宇卻踢了踢沈冽的凳子佯怒道:“……叫人。”
沈冽收起笑容瞪著吳信宇,而後又?jǐn)∠玛噥沓瓙偛磺椴活姷溃骸皭偨恪!?
江悅尷尬的應(yīng)下,她覺得吳信宇絕對是腦回路不正常,纔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讓別人跟她打招呼。
她隱蔽的瞥一眼吳信宇,卻發(fā)現(xiàn)他正在看她,兩眼對視中,江悅耳根迅速變紅,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這個現(xiàn)象,吳信宇無聲的笑了。
而後,江悅只聽吳信宇恍然大悟的說:“還有這位——白思雨。”
終於介紹到最後一個人了,但是江悅卻覺得吳信宇的態(tài)度又不像剛見到此人的時候一樣,說不出來什麼原因,好像短短十幾分鍾,不是白思雨被掉了包,就是吳信宇被換了個人,總之怪怪的。
白思雨大方的笑著伸出手:“你好,白思雨。”
本來吳信宇就已經(jīng)介紹過,但她還是又自我介紹一次,並跟江悅握手。
江悅也只好伸出手:“你好,江悅。”
握罷兩人都收回了手。
吳信宇在一邊勾著嘴脣,等兩人說完話,便給江悅倒了一杯飲料推到她面前:“熱的,放心喝。”
他說這話本身沒什麼歧義,但是架不住有心人誤解,還以爲(wèi)江悅正在特殊時期,除了白思雨外,其他人都略帶玩味地看著吳信宇,更有甚者例如何竣澤直接哎喲喲地?fù)u著頭已表示抗議。
江悅小聲的對吳信宇說:“冷的我也可以喝……”
吳信宇:“知道,但是這幫人待會兒肯定會慫恿我喝酒,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待會兒回去只能你來開車了……”
江悅瞭然的點點頭:“嗯。”
果然,這邊話音還未落,那邊何竣澤就開始倒酒在一排的杯子裡:“今天信宇最後到的,是不是,”他推動面前的一個已經(jīng)倒?jié)M酒的杯子到吳信宇面前,“該罰一杯?”
吳信宇挑眉看他一眼,然後端起酒杯一口乾了。
“好,夠兄弟,”何竣澤喝彩道,“那,接下來的這杯酒,讓我們共同舉起來,慶祝他終於脫單!”
衆(zhòng)人皆舉起酒杯,然後高吼道:“脫單快樂!”
江悅也被這熱鬧的氣氛感染了,將手裡的熱飲一飲而盡。
就在江悅以爲(wèi)還有其他人繼續(xù)要灌酒時,何竣澤直接道:“好了,都坐下吃飯吧。”
說完就真的坐下認(rèn)真吃飯了。
江悅以爲(wèi)的後續(xù)並沒有,她的心底一百八十度迴轉(zhuǎn),而眼前陸陸續(xù)續(xù)上的菜讓她感覺是中老年聚會,挺養(yǎng)身的。
“在想什麼?”耳邊突然傳來吳信宇的聲音。
江悅一回神,笑道:“沒什麼,就是覺得,現(xiàn)在的聚會似乎都挺養(yǎng)身的。”
吳信宇順著她的目光看,一道道中式菜餚在這寒冷的冬季冒著滾燙的熱氣,就好似人間煙火般。
而身邊的人語笑嫣然地說著話,好似小時候過年時大人們在閒話家常一樣。
吳信宇感覺到了久違的放鬆,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種感覺,這些年,集團在他手裡掌控著,絲毫差錯都不能出,他的神經(jīng)繃的很緊,偶爾跟幾個朋友聚會,也只是給自己鬆鬆神經(jīng)。
“是嗎?”他問著,卻又自己回答道,“那是因爲(wèi)不養(yǎng)身的還在後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