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預言有關偏鎮的傳說,相傳偏鎮是最偏僻的地方,但也是最接近圣石的地方,只要找到了偏鎮就能找到圣石。”
“圣石?這又是什么東西?”
“就是這個破圣石,給偏鎮帶來了諸多麻煩,前一陣子偏鎮突然涌進一大批強者,為的就是找到這個圣石,然后獲得圣石上的讖(chen)言。”
讖是巫師或方士等以讖術制作的一種隱語或預言,作為吉兇的符驗或征兆,又稱讖語、符讖、符命,是迷信的說法,謂之將來會應驗的話;因通常配有圖,故又叫圖讖。
馮摯越聽越覺得迷惑,難道在他前往偏鎮之前,發生了許多他不知道事情?
這個時間段應該在兩個多月以前,那個時候沈錚還沒有離開偏鎮。
“那結果如何?”
“結果自然是大費周章后發現了圣石,然后他們就日夜守在圣石旁邊,等待讖言應證。”
“哦?那到底是什么讖言呢?”
沈錚想到這個有些惱怒,無奈的說道:“圣石上說,萬載浩劫將至,唯有圣人渡之。”
“也就是說,大難將至,會有圣人降臨,所以他們就認為只要找到這個圣人,就可以讓他們渡過難關。于是,他們就盯上了我!”
馮摯納悶道:“為什么會盯上你?”
“說來也好笑,我在偏棧打掃房間的時候,無意中觸碰了導師們的傳送陣圖,因為我功力不足,所以隨便傳送了一個地方,誰知道剛好就在圣石旁邊,所以他們就一致認為我是圣人!”
“其實這也是我能夠進入命運學院修學的原因,也只有他們才能保得住我!”
“誰知,還是被無法無天的魔剎殿破壞了,要不是李楚大哥相救,我現在已經魂歸黃泉了。”
馮摯不由得奇怪道:“那命運學院的人就沒有找過你嗎?”
“別說了,他們其實并沒有很高看我的身份,因為他們知道了我是通過傳送陣圖前去的,所以對我就很不待見了。”
難怪,原來是發現了這點,所以認為他并不是所謂的圣人。
“那你現在還被他們追殺嗎?”
沈錚沉吟道:“現在就只有魔剎殿知道我還在東乘之地,其他勢力的人都以為我已經前往遙遠的中乘之地了,所以心知手伸不到那么長就放棄了。”
“看來我們有必要覆滅魔剎殿,讓這個消息不要走漏出去。”
沈錚聽他這么一說,瞬間訝然的看向馮摯:“二哥,沒想到你有這樣的氣魄!”
馮摯淡淡一笑,就算是沒有這一層原因,他也想覆滅這個魔教組織。
隨后,只聽李楚如是說道:“我們先前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態,準備找一找魔剎殿的麻煩,讓他們再也不能為禍世間!”
“哈哈,看來我們三兄弟意見一致,是時候大展拳腳了!”馮摯不禁豪爽的笑道。
一旁的蕭之謙不甘寂寞,丟下一句話:“懲奸除惡,算我一個。”
這一次,他沒有說整個蕭家,顯然是留有后來路。
幾人心知,也不點破,因為這種事情本來就不能意氣用事,他自己愿意幫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最終,李楚說道:“好了,我們吃飯吧,飯菜都涼了。”
眾人點頭,有些餓的人已經開始動起碗筷來。
餐桌上祥和無比,有說有笑。
不過其中還是有些小插曲,李楚見玲瓏并不懂碗筷,于是不解的問了一句:“玲瓏,怎么了?吃不下嗎?”
馮摯聽罷連忙解釋道:“她一頓吃很多的,所以基本上不餓的時候什么也吃不下。”
“哦?還有這樣的事情?”
“嗯......”
“那她真是奇女子,哈哈!”
馮摯唯有牽強的笑著,玲瓏則是很疑惑,為什么每次都要說謊?
......
餐食過后,眾人四散,前往自己負責的地方調查。
李楚負責東門方向,沈錚負責西門方向,馮摯負責南門方向,而蕭之謙則負責北門方向。
蕭之謙有蕭家的勢力,這種事情自然不用他來插手,他委派手下前去調查,而自己卻前往了一座府邸。
這府邸事實上距離蕭家不遠,算是同一條路,而他路過自家府邸的時候看都沒有看一眼,反而直接前往了更加遙遠的黎家。
這黎家乃是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劍術造詣極深,門下府兵個個武藝非凡,他進去的時候都得小心點。
此時朱漆紅門大開,里面依稀有武斗聲傳來。
他緩緩走近大門,兩旁的護衛見了他,連忙恭敬的說道:“蕭公子,您來了。”
蕭之謙面如春風,竟是比走進自己家門還要高興,連忙謙和的應了一聲:“嗯。”
護衛們目送他走進府邸,不由得談笑道:“這蕭公子真是癡情,基本上每天都要來一趟。”
“不過我搞不明白的是,他為什么一直不告訴小姐自己的身份。”
“你傻啊!這是他們的小情調,等水落石出以后,豈不是更加甜蜜恩愛!?”
“哦哦,原來是這樣!”
......
話說蕭之謙走進黎家,一步更比一步沉重,他突然發覺自己不該來這一趟,但是已經來了就沒有退路。
本來幾分鐘的路程,他硬是走了十幾分鐘,若不是被一個丫鬟在外面發現,他還真提不起勇氣進入其中。
“蕭公子,您來了?”
“哦,是啊,我來了。”
蕭之謙倉促應道,隨即走進繡樓靜苑。
丫鬟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奇怪,以往蕭公子進來不是這樣的,難道是有什么心思?
身為丫鬟的她自然揣測不出,所以抱著疑惑的心態遠去。
話說蕭之謙進入其中,一步一步走上樓梯,入眼便是一個慵懶倩影。
雖是繡樓,但里面的人卻不見作繡,而是好死賴活的躺在了窗臺上,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
繡樓,是中國古代女子專門做女紅的地方,繡花或者織荷包,是一個勞動的場所,休閑的場所,還是一個學習技能的場所或者藝術創作的場所,那是屬于女人一生的生活。
基本上每個大家閨秀都要學習女紅,但對于黎九來說,這些東西自然讓她提不起興趣,她所感興趣的是自己的劍藝,以及江湖上的傳奇異事。
不過她現在被禁足了,再也別想出去,所以每天都是那么的無聊,就連習劍也失去了樂趣。
聽到背后的腳步聲,她還以為是丫鬟,所以就沒有在意,但是身后的人遲遲未說話,她便好奇的回頭了一下,想要看看到底是誰來了又不說話。
結果自然是見到了風度翩翩的蕭之謙,頓時興奮了起來:“是你呀!來了怎么不說話。”
蕭之謙溫文儒雅,淡淡說道:“我見你在想些事情,所以就沒有出聲驚擾。”
“誒,驚擾什么啊,我們都是一個多月的交情了,還怕打擾到我嗎?”
他聽到這樣的話,笑而不語。
之后黎九便忍不住問道:“怎么樣,有他的消息了嗎?”
“如果我說沒有,你是不是會露出一如既往的沮喪表情?”
黎九聽罷,頓時眸光黯淡了下去,看樣子的確已經有些沮喪了。
看著她這樣的神情,蕭之謙微微一嘆,隨即苦笑道:“你都這樣了,我也不瞞你,的確已經有了他的消息。”
黎九瞬間激動了起來,連忙問道:“那他現在在哪里?快叫他來帶我出去,我不想待在這個繡樓里面!”
蕭之謙聽此有些微怔,心如刀絞,嘴上卻是笑道:“嗯嗯,我會跟他說的,他現在就在我的天下樓。”
“什么!他就在你的天下樓,那他為什么不來見我?
“我跟他說過,但是他沒有要來的意思!”
黎九頓時不悅的說道:“不可能,你騙我,我與他算是患難與共的情誼,他怎么可能這么絕情?”
蕭之謙默默一嘆,心道:他不是絕情,而是對你無意啊......
片刻之后,他問了一個心事:“你,期待他來,是希望他帶你出去嗎?”
黎九微微一怔,心覺另有所指,但她還是如實回道:“對啊,我不想待在繡樓里面,我都快閑的發霉了!”
“你所憧憬的,是不是天涯海角,生死相隨?”
“當然啦,這樣多詩情畫意啊,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再也不用被誰束縛自由了!”
蕭之謙緩緩轉身,丟下一句心碎的話:“我知道了。”
你要的,我的確給不了。
我尚且不能自由,如何給你自由呢?
馮摯兄啊馮摯兄,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
“誒!你走什么啊!多陪我聊聊啊!”
黎九在后面大喊,一路追去甚遠,可蕭之謙沒有敢回頭看哪怕一眼。
也因此,他沒有看見黎九眼中的慌亂。
這一次,她感覺到,兩人之間有可能是最后一面了,所以她覺得很痛苦。
哪怕此時的她并不明白蕭之謙的心思,但她還是清楚的感受到了對方的心殤。
雖然她不明白這是為什么,但是她覺得對方傷心的話會連同她一起悲傷。
這種感覺讓她陷入了迷茫,開始迷茫自己與蕭之謙的關系,開始有些患得患失了起來。
她很怕蕭之謙以后不再來這個地方陪她了,那樣的話她不是連一個朋友都沒有了嗎?
她不是更加寂寞、孤獨了嗎?
渴望自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希望不再孤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