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事件就這樣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淡忘,顏如玉等同志們也迎來了他們這學期的大事——期末考試。
顏如玉後悔自己當初沒有好好學習,沒有做到上課認真聽講,回去好好完成作業(yè)的任務,臨到考試纔去抱佛腳。
還好現(xiàn)在離考試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只要做好安排就有充分的時間去準備這次考試,不說考的多好,起碼不掛科還是沒問題的。
顏如玉這天再一次走出寢室和安離走向某個帶有空調的教學樓,其實寢室也很安靜,可是咱們的顏如玉小朋友認爲在寢室根本學不進去,必須找一空的教室,書纔看得進去,這知識才能記到腦子裡。
太陽公公不會因爲你今天去學習了,就對你格外照顧,比如今天的情況就是。
顏如玉剛纔沒出來的時候還在祈禱,太陽公公你看我都去自習了,您老能不能稍微收收神通,把您的光芒變得淡一些,最好派兩片雲(yún),擋一下,您英俊的臉。
結果是太陽公公更努力的發(fā)揮它的神通,顏如玉被自己的室友們集體嫌棄了,她還記得大家看她的眼神,那是一種驚恐中帶著煩躁,煩躁中帶著驚慌,總之,就是特別嫌棄中帶著點小驚悚。
顏如玉和安離終於到達了教學樓的門口,鑑於太陽公公沒給面子,某玉驚奇的發(fā)現(xiàn)自己黑了,也不知道錯覺還是事實,她認爲自己是真的黑了。
然而考試不會認爲她黑了幾度,就免考或者加幾分,某玉只好認命的滾去複習。
複習是枯燥的無謂的,甚至是充滿崩潰的。
等到顏如玉終於過完了這一天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天空終於飄起了雨,而且是暴雨。
同時出去自習的其它兩隻小胖和楊怒了,心中不由得想涼拌了某玉。
其實某人也是很滄桑並無力的,她只是像讓太陽公公收斂下光芒,最好再扯兩片雲(yún),掩蓋下通紅的臉蛋,怎麼也沒想到太陽公公會送這麼份大禮給她。
昏暗的天空中,漫天飄灑的雨終於漸漸地小了。
還好李城南提醒過安離,今天可能有雨讓她備傘。
安離自帶了一把傘,正想和顏如玉一起撐傘離開的時候。
“同學,我這有一把多餘的傘,給你用吧。”顏如玉循著聲源看過去,再看看自己的左右,確定除了安離之外都是一羣摳腳大漢,終於意識到人家在和她說話。
雖然對方長得沒有黃金屋的陽光,沒有安遠的痞帥,但是卻是自帶儒雅氣質。
顏如玉發(fā)現(xiàn)她不自覺的開始拿別人和安遠比較,她很震驚,但是立馬把它歸結於妖孽最近總是在自己的眼前晃得效果。
對方的臉有些微紅的看著某玉和安離。
“這樣不太好吧。“顏如玉衡量再三還是決定問出這個問題,目光注視著那把深藍色的雨傘。
“同學沒事的,我真的有傘,你看你們兩個女生撐那麼小的傘也不方便,你們用吧。”對方的臉貌似更加紅了。
顏如玉驚奇的發(fā)現(xiàn)這位兄臺只有一個酒窩。
“那兄臺,咱們留個聯(lián)繫方式,我把傘還你。”
對方爽快的留下了自己的聯(lián)繫號碼,含羞帶怯的看了一眼顏如玉和安離。
看著兩道身影漸漸走遠,劉冠軍旁邊的損友終於開腔了,一肘子正好懟在了他的肚子上。
劉冠軍終於捨得看著自己的損友,假意很疼的揉著自己的肚子。
“呦,人都說見色忘義,我今可算是體驗一回了啊。嘿,我說人都走那麼遠了,別看了。你今勾搭上一妹子,怎麼也得請我吃頓飯吧。”損友某男趁機敲竹槓。
“成啊,雖然咱是個學生,但是兩毛五的飯咱還是請得起的。”說著也不看自己損友憤恨的表情,率先走在前面。
損友某男只能帶著憤恨跟上,和他一起撐著一把小傘。
現(xiàn)在的雨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了,顏如玉索性收了傘,把自己置身於雨霧之中。最近的壓力比較大,從前最討厭在雨裡走路的顏如玉竟也覺得這一切是這麼舒服,要不是身體不協(xié)調,某玉可能已經(jīng)開始跳舞了,突發(fā)奇想的某玉心想,要不來段跆拳道,順便偷偷看了看周圍。
看著人還挺多,而且要到宿舍了,打消了這念頭。
雖然沒用上那位兄臺的傘,但是某玉很開心,雖然對方不帥,但是這算不算被撩了。
臉紅ing。
安離卻並不擔心顏如玉會被撩走,因爲自家大哥比這個借傘的漢子好太多,別問怎麼看出來的,發(fā)正就是完全沒威脅。
其實安離也不知道爲什麼想讓顏如玉做自己的大嫂。可是顏如玉就是比那些金枝玉葉順眼的多,更何況她貌似很得大哥的心,安離認爲一個自己瞭解的人比重新來一個自己毫不熟悉的人做大嫂,好得多。
埋頭複習的日子終於結束,置身於多日陰霾的同學都認爲是苦盡甘來。
即使沒複習好,也只能硬著頭皮去考試。
總之新一輪的考試隨著放暑假日期的臨近漸漸結束,大一的顏如玉要成爲大二的老狗。
終於考完試,大家忙著收拾東西,顏如玉也不例外,一想到可以見到顏續(xù),爸爸,媽媽,還有姐姐以及小外甥,感覺自己全身的細胞都開始沸騰。
在抽屜的角落的位置看到了一把深藍色的雨傘,簡單,雅緻,沒有多餘的花紋。
哦,這是那個劉冠軍的傘。
加了qq之後,她才知道漢子名叫劉冠軍,是長一屆生物工程專業(yè)的一枚學霸,也是一枚學長。雖然劉冠軍人長得不帥,但是也算得上儒雅。後來因爲都忙著期末考試,所以還傘這件事慢慢被淡忘了。
現(xiàn)在顏如玉看到這把傘,終於再次記起了這件事,撥通那個事先存下的電話號碼。
“喂,你好。”低沉如老唱片似的聲音慢慢響起。
“啊,那個安大哥,最近怎麼樣,哈哈。”某玉聽到聲音之後發(fā)現(xiàn)手抖給安遠打了電話。其實顏如玉之前並沒有安遠的電話。但是前兩天安離用她的手機給安遠打過電話,結果就變成了現(xiàn)在的狀況。
某玉表示,很尷尬。
“哦?我最近,還不錯。你呢,怎麼樣。”微微上揚的脣角泄露了他的好心情,原本有些煩躁的心也因爲這通電話,重歸安靜。
“我剛考完試,正準備收拾東西回家呢,啊那個,安大哥,您很忙吧?您先忙吧,我就不打擾您了。”顏如玉實在找不到話題,決定結束這通意外的電話,去辦正事。
“我請你吃飯。”不動聲色的表情,安靜的室內,有些響亮的心跳聲。
“啊?不用了,我著急去還學長東西。”某玉說出實情,握電話的手抖了抖,心跳漏了一個節(jié)拍。
“嗯,我掛了。”安遠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痞笑,看不出喜怒哀樂。
“嗯,好。”聽著電話忙音的顏如玉內心有些失落,但是又不知道這份感情從何而來。果斷放棄探究,還是先去辦正事要緊。
再三確定自己沒撥錯電話的顏如玉終於打通了劉冠軍的手機。
“喂,你好。”有些倦意的聲音緩緩響起。
“你好,學長,我是顏如玉,今天有時間嗎,我把傘還給你。”某玉在電話這端,標準的展示了什麼是露出八顆牙齒的微笑。
“啊,可以可以,你說在哪見吧。“室友們集體看著從牀上迅速彈起的劉冠軍。
”我們一會在第三教學樓見吧。“
”嗯嗯,好的。”劉冠軍的室友們看著剛纔還躺在牀上“奄奄一息”的人立馬生龍活虎的穿衣服,穿鞋,竟然還搞了下頭型。
衆(zhòng)人一臉疑惑,只有他的損友某男搖頭晃腦的說“衆(zhòng)人皆醉我獨醒,戀愛的孩子啊。”
衆(zhòng)人秒懂,互相看著很欣慰。
紛紛圍住某男,詢問我們的學霸君到底怎麼了。
某男故作深沉,於是衆(zhòng)室友把自己深藏多年的煙,好吃的以及僅剩的半瓶酒。
衆(zhòng)室友滿懷期待的看著他,順便看看已經(jīng)成爲他的所有物的屯糧。
“其實,他是她偶然認識的小學妹。”
“沒了?”衆(zhòng)人期待還可以聽到其他的消息。
”沒了。“
瞬間空無一物的桌子以及各歸各位的幾個人。
某男心想,我的屯糧啊,都怪劉冠軍不肯多說,要不那些就全是我
的了。
第三教學樓。
滿臉英氣,只是額頭有幾個小小的青春痘的劉冠軍,期待的看著某個方向。
劉同學注意到顏如玉不僅僅是因爲她是那天唯一擠在那沒帶雨傘的女生,還有那張笑臉。
在他以往的印象中,大多數(shù)人面對傾盆大雨或者有雨的時候,表情都是陰鬱的,有的甚至在低咒些什麼。只有她,沒帶傘,卻笑得像太陽般燦爛,在衆(zhòng)多的表情中,漸漸被她感染,雖然她旁邊的女生可能更漂亮,但是那名女生眼中的疏離以及淡漠卻是生人勿進的。
看著那朵笑顏,原本因爲複習而緊張焦慮的心情也漸漸一掃而空,所以他把從不外借的傘借給了她,即使是最好的損友也不曾借過的傘。
漸漸地,那抹身影出現(xiàn)了,一身淡藍色的及膝連衣裙,在炎炎夏日中帶來一抹清涼,一雙灰色的帆布鞋敲擊著輕快地節(jié)拍,一把藍白相間的雨傘輕輕罩在頭頂。
劉冠軍裝作自然的理了理自己並不凌亂的發(fā),淡淡微笑著看向她來的方向。
“嘿,學長,好久不見。”顏如玉放大的笑顏不禁讓劉冠軍的臉紅了又紅。
“嗯,好久不見。你考完試了嗎?”不想就這麼結束會面的劉冠軍決定找個話題繼續(xù)下去。
“嗯哪,考完了,就要打算回家了。話說,學長,你是哪裡人?”靈動的眼看著面前儒雅的人。
“我是廣東的。”
“哎呀,學長有空教我粵語吧,粵語歌好聽,然而我就是學不會,其實我懷疑自己沒有語言天賦。”顏如玉有些熱切的看著面前的學長。
“嗯嗯,好啊,一定會教你的。”這樣是不是又可以再見面了呢。
“學長,還有考試嗎?”有些疑惑的眸子看向前方。
“沒了,我考完試了,只不過我要留校做幾天實驗。”微紅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驕傲。
“這樣啊,學長,有空,我去旁聽你們的課。”
“OK,想去隨時叫我,我?guī)泔w。”劉冠軍也驚訝於自己竟然這麼不謹慎,隨便就承諾。
“嗯哪,那我……”
“嗨,學長,好久不見。“
顏如玉聽著這個耳熟的聲音,偏著頭想的卻是難道今年流行”好久不見“這句話。
“嗯,好久不見。“儒雅的臉上飄過了一抹恐慌。
顏如玉非常肯定那就是恐慌,對呀,王翠花也是廣東人啊,這兩人難不成是老鄉(xiāng)。
“顏如玉,你也在這,你認識劉學長嗎?”鮮紅的嘴皮子繼續(xù)上下翻飛,偶爾可以看到翠發(fā)的後槽牙,而且某翠發(fā)竟然依據(jù)身材的優(yōu)勢把某玉擠離中心區(qū)域,順手抓住了劉冠軍的手臂。
“嗯,算認識吧,那學長,傘還給你了,我們有事再聯(lián)繫吧。還有謝謝你的幫忙。”
真誠道謝以及無奈的顏如玉在看到翠發(fā)眼中的警惕以及防備時,心中已經(jīng)有些瞭然。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是咱也看過小說不是。這有些事情以及人一旦牽扯到男女之間的事情,那就糟了,某玉果斷選擇撤退。
“好的,拜拜。”劉冠軍低下頭掩飾眼中一晃而過的失望,看著那把深藍色的傘微微出神。
“那我走了,你們慢慢聊。”轉身離去的顏如玉只聽到翠發(fā)膩死人不償命的聲音以及幾道輕輕地男聲。
不遠處樹蔭下,一輛白色的蘭博基尼內,安遠看著那道窈窕的身影逐漸遠去,發(fā)動了車子衝出了這片陰涼。
粵語是嗎?可以,很可以。
一想到可以回家,某玉簡直激動地睡不著覺,炯炯有神的睜著眼睛,在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催眠失敗後,某玉知道,她十八年以來第一次失眠了。
不知不覺的,某玉終於睡著了,知了的聲音漸漸響起。清涼的風漸漸吹進來,撫摸著404內的幾張稚嫩的臉。
夢中。顏如玉夢見王翠花猙獰的對她說,劉冠軍是我的,你區(qū)區(qū)顏如玉別妄想了。那邊一張儒雅的臉有些求助的看著她。某玉卻淡定的走過,隨風吹來的,留給還在原地二位的卻是“路漫漫其修遠兮,你們慢慢去求索吧。”
聲音之飄渺,餘音之繞耳,讓在場的二人抖了三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