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聞言不由的愣了愣,他卻已經轉身坐上駕駛座,系上安全帶的同時也不忘幫她的扣好。直到車子滑入擁擠的車流中,她才回過神來。
這一舉動明顯是獨屬于蕭林夕的霸道心態啊,她不由的苦澀的將目光轉向窗外,他們初遇的時候,他就是這般獨斷專橫,讓她無從招架。
“你在哪里住?”蕭林夕低沉磁性的聲音傳過來,打斷了白影的思緒,側眸看向他,他臉色依然深沉的看著前面的路況,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
白影皺了皺眉,驀地反應過來他什么意思,慌忙拒絕。“蕭總不用客氣,先送你回去,然后我自己開車走就好。”
“一個女人開車走夜路,潘總也放心?”蕭林夕涼涼的嘲諷,深沉的眸子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白影,唇角勾起冷峻的弧度。
白影剛想開口,驀地電話響了起來,她索性閉了嘴,從操控臺上拿起電話,蕭林夕的目光下意識的輕掃了一眼,臉色驟然更加陰暗。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白影接起電話還沒來得及開口,那邊就傳來小莫奶聲奶氣的喊聲,“媽咪。你什么時候回來?”
聽到這樣的聲音。白影心里的別扭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整顆心都被他的聲音溫暖著,她臉上下意識的露出絢爛到極致的笑容。
可是此時的她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她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她微笑著聽著電話里面的聲音,卻一直沒有任何回應。
蕭林夕看到她臉上露出這樣的微笑,心底頓時生出一陣陰霾,他本就因為她嫁了人而氣悶不已,此時看到她笑的那么燦爛,心口像是被誰一把扼住一般。
痛的他都忘記了呼吸,一股瘋狂的嫉妒心在他心底蔓延,他嫉妒電話那邊的人,竟然能讓她不自覺的露出這樣的笑容。
四年的時間,她真的愛上別人了嗎?那個人是潘銳銘嗎?
如果她愛上的另一個男人。那么他做這些還有什么意義。以后沒有她的日子,他拿什么堅持。
白影能感覺到車內氣息的變化,小莫在電話不停的說著,良久沒見她回應,似乎是有些遲疑的將電話交給潘銳銘。
“影兒?”
“影兒,你沒事吧。你在聽嗎?”潘銳銘的聲音頓時顯得急切,晚上的時候她說有飯局,他怕她應酬的時候少不了喝酒,便想著打電話提醒一下。
不知道為什么,潘銳銘總覺得心里很不安,也許是昨天她見過蕭林夕之后情緒就不對有關系吧。
“哦,我在聽,那個我一會兒就回去了,你再等我一下。”白影淡淡的說道,收起臉上剛剛的笑容隨意的說了一句。
平時她如果忙的話,晚上都是潘銳銘幫她帶小莫,雖然請的有保姆,但是潘銳銘晚上沒事就會過去陪小莫一起玩,然后等小莫睡覺的時候才離開,偶爾也有留宿的時候。
“你喝酒了嗎?能開車嗎?要不要我去接你?”潘銳銘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從他急切的話語里聽得出來他的急切。
白影還沒回答,一旁的蕭林夕就一把奪過她手里的電話,“潘總嗎?我是蕭林夕,嗯......你把地址給我,我這就送白總回去。”
那邊的潘銳銘似乎還處于愣怔狀態,白影皺眉從他手上奪回手機,徑直掛斷,一臉不滿的看著他,冷冷的低喝,“停車!”
蕭林夕側眸狐疑的看了一眼她的神色,心下有些諷刺的想著,她是怕潘銳銘誤會什么嗎?
猛的踩下剎車,車子突兀的停在路中央,白影解下安全帶下車,繞到另一邊目光冷冷的看著蕭林夕,“既然蕭總不需要我送你回去,那就請蕭總下車,我自己回去。”
“白總在擔心什么呢?怕潘總誤會嗎?”蕭林夕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意,面色深沉難辨喜怒。
白影,她在潘銳銘身邊四年,卻讓他四處尋找,一想到她和潘銳銘的關系,他心底就嫉妒的發狂。
想到她所有的美好都呈現在另一個男人面前,心底就是一陣悶疼,他的思思,只能是他的,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擁有她。
白影皺了皺眉,面色漠然的看著她,“那是我和他的事情,與蕭總無關,請你下車。”
她抑制著心中的悲傷,不斷的在心底乞求著,她不能讓他見到小莫,那是她的全部,她暫時還不打算讓他知道那個孩子的存在。
蕭林夕看著她堅決的神情,緩緩的從車上下來,深凝的目光一直鎖著她的臉,唇角浮起涼薄的笑。
一句“與蕭總無關”直接劃開了他們的界限,她的事情和他有什么關系,她是潘銳銘的妻子。
看著她開車離開,蕭林夕只覺得一陣悲涼,時間真的是催化劑,原來他們之間連最起碼的相處都做不到了。
白影將車子開出了很遠,這才踩下剎車,整個身子伏在方向盤上,此時的她已經將所有的坦然用盡,哪怕在多待一刻,她覺得自己就已經撐不下去。
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在他面前落淚,她可以在所有人面前表現的堅強,呈現出自己光鮮亮麗的那一面,唯獨只有他。
在他面前,她堅強不起來,也許是習慣了被他寵溺呵護,她多想能像以前一樣,可以肆意揮灑他的寵愛。
可是如今她有什么資格,這一切都已經不再屬于他。團圣亞扛。
等白影收拾好心情開車回家的時候,潘銳銘看著她自己開車回來,臉上是明顯哭過的痕跡,想開口詢問,她卻徑直打斷,“阿銘,什么都別問了,我很累,小莫麻煩你再帶一晚,抱歉。”
“好,你放心吧。”潘銳銘臉上依然帶著善解人意的笑容,看著她上樓的背影,心底卻莫名的有些惆悵。
黑暗的房間里,白影靠在陽臺冰冷的墻壁上,任回憶侵蝕了她所有的理智,任由傷口一遍遍的疼著。
冷風從半開的窗戶灌進來,帶起她渾身的冰冷,她抱緊雙臂,仰望著浩瀚星空,一遍遍的輕問著,“林夕,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