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翔有些迷茫的站在系統(tǒng)NPC面前。
系統(tǒng)NPC慈祥的看著他。
過了很久,吉翔才問道,“老師,遇到這種事怎么辦?”
“沒辦法。”
沒辦法,吉翔看來無所不能的系統(tǒng)NPC竟然給出這么一個答案。
“我問你,現(xiàn)代醫(yī)療中,高血壓有得治么?”系統(tǒng)NPC問道。
吉翔搖頭。
他快速從剛剛那個被人引誘著一步步邁向懸崖的感同身受中清醒過來。
是啊,臨床絕大多數(shù)疾病都沒得治。
自己為什么要較真呢?
但系統(tǒng)NPC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他撓了撓頭,有點可愛。
他在吸人陽壽的那次感同身受中,跟著周從文學習了心臟外科、介入的手術(shù)。
細思恐極!
吉翔無語。
等系統(tǒng)NPC嘮叨夠了,吉翔告辭離開。
如果單從掙錢的角度來理解這件事,那么把藥效降低,吃了就好,不吃就犯,需要一輩子服藥,這才最符合藥廠的利益。
“我們只是螺絲釘,有毛線辦法。”系統(tǒng)NPC道,“他手下有一個小醫(yī)生拿了自己的錢給患者交住院費,但杯水車薪,只能算是盡心而已。”
“狗日的骨科!”
他對錢并不敏感,雖然總聽人說類似的話,但卻始終無法感同身受。
“這話讓你說的,肯定上手術(shù)啊。”孟慶非笑吟吟的說道。
他假裝認真聽系統(tǒng)NPC說話,但卻神游,壓根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對現(xiàn)在的吉翔來講,類似的手術(shù)的確不難。
他想起自家老爺子有意無意跟自己說過的幾件事。
吉翔大約能理解孟慶非的意思,但卻無法認同、接受。
“這么麻煩的一個患者,抓緊時間送走。誰知道她因為什么發(fā)瘋,留在咱這,每一分鐘都會出問題。”孟慶非道。
“老師,可是……”
“假如,你是藥廠的大股東,有一名科研人員提交報告,說發(fā)現(xiàn)了一種可能性——高血壓可以通過口服藥物痊愈,你怎么辦?”
吉翔嘆了口氣。
吉翔第一次見系統(tǒng)NPC有這樣的表情,怔了一下。
“我剛上班沒多久,還有師父帶。有一天我和師父遇到了類似的患者,具體情況就不給你講了。”
回到急診科,看見孟慶非,吉翔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
“給你講個故事。”
“所以說,很多事兒不能多想,救能救的人,做好自己的本分……”
“……”
說垃圾堆還是比較夸張,但大幅度降價是必然的,因為沒有需求。
這種灌輸,吉翔雖然不反感,但卻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把手頭力所能及的事情做好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系統(tǒng)NPC道,“這個感同身受是我們開會研究,最后投票加進去的。說實話,類似的情況對醫(yī)生來講并沒有太大的意義,但我卻覺得應(yīng)該存在。”
就連孟慶非都很不真實。
吉翔點點頭。
“患者自動出院。”
話題的偏轉(zhuǎn)讓吉翔不知所措。
吉翔沉默。
孟慶非罵了一句。
“害,很多事情想不了太多。”系統(tǒng)NPC微笑,“別說是你,換做是我,也做不成幾件事。每一個看上去不合理的事情背后,都有著深刻的矛盾關(guān)系。”
“!!!”吉翔愣住。
研究人員提出的是一種可能性,后期需要海量資金投入。但可以讓人高血壓痊愈,這藥頂多能賣幾年,當所有人都沒需要的時候,就可以扔進垃圾堆了。
“嗯。”
“是我的感覺,卻沒什么證據(jù)。你知道,我是搞臨床的,不搞基礎(chǔ)研究。”系統(tǒng)NPC道,“走,咱爺倆聊兩句。”
“很多年前,周從文遇到一個患者。早出晚歸,掙錢養(yǎng)家。忽然一天禍從天降,遭遇到喝了一夜酒的酒駕把他給撞了。”
“后來因為這事兒,我?guī)煾高€被停職了3個月。”
“我說的只是一種可能性,你不用想太多。我們只是臨床醫(yī)生,相當于沖在一線的士兵,武器研究所的研究人員給什么武器,我們就用什么武器。”
“其實,很多病是有痊愈的可能性的。”
吉翔想了想,明白了系統(tǒng)NPC的意思。
“雙側(cè)多發(fā)肋骨骨折,并發(fā)主動脈夾層。最關(guān)鍵的是,車禍的兩方都沒錢,肇事方寧肯被判,也拿不出來那么多錢給傷者治病。”
比如說治療肺結(jié)核的藥,當年這可是絕癥,現(xiàn)如今極其便宜。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是跳樓的患者爬著去了處置室,找了一個刀片把橈動脈給切了。”
“老師,后來呢?周教授怎么做的?”
吉翔看著孟慶非的笑臉,有些疑惑。
“一枚大架子十幾萬,當時我最早涉及這類手術(shù)的時候經(jīng)常開玩笑說,下一枚大架子就相當于開一臺小汽車進去。”
“他的傷沒這么重,留在急診科觀察。主要是當時骨科加床都是滿的,住不進去。”
“???”
但即便是象鼻子手術(shù),吉翔也有把握能拿下來。
最讓吉翔動容的是得了腎結(jié)石的那個學生,揣著學校食堂的好吃的摔了一跤后不舍得把食物扔掉的那一幕。
但他經(jīng)歷的還是少。
“???”
“后半夜起床上廁所,走廊里空空蕩蕩的,我看見地上有血痕,當時嚇的我一激靈。”
來到更衣室,系統(tǒng)NPC拿出吉翔給他買的那盒白靈芝,抽出一根,猶豫幾分鐘后卻又把煙塞了回去。
“孟老師,那患者上手術(shù)了么。”吉翔問道。
“孟老師,您笑什么?”
系統(tǒng)NPC隨后嘮叨了十幾分鐘。
“做手術(shù),應(yīng)該不難。”吉翔道。
除非是一些特殊情況,比如說象鼻子手術(shù)。
“老師,您說的有治療是什么意思?”
就像是系統(tǒng)NPC一樣,自家老爺子也對很多事束手無策。
說著,系統(tǒng)NPC看向吉翔。
“和醫(yī)生有什么關(guān)系?”吉翔打抱不平。
“背鍋俠啊,你真以為現(xiàn)在臨床上甩鍋的人這么多,是他們愿意甩的?還不是院里面的領(lǐng)導有事就往一線醫(yī)護腦袋上扣屎盆子導致的么。”
吉翔似懂非懂,但他也不著急,把孟慶非的話記下來。
兩人聊了一會,來了個闌尾炎的患者,孟慶非便把吉翔攆回家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