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屬于奉子之名成婚,婚后3個月生了孩子,后來又發(fā)生了一些事,患者就帶著孩子去做親子鑒定?!?
“不是他的?”吉翔問道。
“嗯,不是,是他弟弟的?!?
“誰弟弟?”
“患者的弟弟?!泵蠎c非道,“也就是說他女兒其實是他侄女,后來又經過一些渠道得知他原配出軌的對象也是他弟弟。”
“這還真是……復古啊?!?
吉翔想了想,最后用復古這個詞來描述。
“哈哈哈哈?!泵蠎c非笑著準備收拾桌子,吉翔撓頭,剛想提醒孟慶非,忽然他身子抖了一下,“這兒怎么還個人?。α耍志艅t林醫(yī)生,你看我,忘了你還在,倒把自己嚇了一跳。”
“……”吉翔嘆了口氣。
林九則在自己身邊,導致自己周圍出現(xiàn)急性心梗的概率驟然飆升。
“呃……”吉翔怔住。
很快,平車出現(xiàn)在視野里。孟慶非大聲問道,“外科內科!”
“媽去看孫子,很正常的事兒。可不知道怎么弄的,大老板把這位也給睡了,一家老小……所以患者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選擇了跳樓自殺?!?
“小吉,準備回去做股骨干骨折的手術么?”孟慶非安靜下來問道。
“我后來聽護士們八卦,說他兒子是一個大公司老板的馬仔,幫老板接盤,娶了老板的小N?!?
“可能是大老板有主角光環(huán)吧,患者的兒子很快開始吃藥,變成偽娘。我那時候還不知道什么是偽娘,被護士一頓笑話?!?
“誰知道呢?!泵蠎c非道,“沒轍,這世上啊,人都是形形色色的,三觀這種事很無法描述?!?
“沒看見患者家屬呢?!?
吉翔好奇,林九則更加好奇。
“也是,那就是個木匠活,沒什么意思,沒一點難度,不做也罷?!泵蠎c非道,“用點鋼釘、鋼板一固定,完事。”
“我見過最無法理解的患者是……是什么呢?我想想怎么描述。”孟慶非猶豫了幾秒鐘。
這種事兒,他完全不想感同身受。
“不是,是外院送來的。下面小醫(yī)院的120急救車拉的患者,輕患者留在他們醫(yī)院就診,來的都是重患!不是心梗就是大車禍。”
孟慶非第一時間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一溜小跑的跑去急診搶救室門口站著,吉翔跟在他身后,留下林九則還在吃半個餃子,有些不知所措。
他和急診內科醫(yī)生緊張的等待著答案。
“孟老師,吃藥變偽娘,是雌激素類的藥物吧,是不是會對患者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說得倒也是這么回事,吉翔想到。
“外科,跳樓的!”
孟慶非和林九則說了一句話后就把他忘到腦后,繼續(xù)給吉翔講八卦。
話是這么說,骨科的住院總應該相當喜歡做類似的手術。
血壓略低,但屬于在失血性休克邊緣游走的程度,還可以接受。床旁B超發(fā)現(xiàn)盆腔少量積液,脾周少量積液。
“后來聽說住院費都是大老板掏的,出院的時候大老板不知是不是內疚,親自來接的患者,并且當場拿了200萬現(xiàn)金給他?!?
“然后呢,找了個將近四十歲風韻猶存、知道照顧人的女人結婚了。不幸的是,他今天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在幾年前是他爸的小三,至今還有來往?!?
急診內科醫(yī)生的表情一下子變得輕松,她拍了拍孟慶非的胳膊,“老孟,那我回去了?!?
“患者頭上有幾個大包,我估計是血腫,神經科查體正常,去做頭顱CT,等回來……”
到底事情繁瑣成什么樣,竟然還要整理思緒。
“120出診了?”
“股骨干啊,不想去。”
“這是想要用錢砸一個老頭子?”吉翔問道。
“事情還沒完,患者一年前和他第二任妻子離婚了,孩子也沒要。有錢的中年男人么,總是會找到各種女人的。他覺得年輕的女人不靠譜,還是找個年齡相當?shù)谋容^好?!?
孟慶非若有若無的嘆了口氣。
“據說他們不光要伺候大老板,還要伺候老板的客人。兩口子齊上陣,也算是……齊心協(xié)力。他第一個孩子是大老板的,第二個孩子是自己的,有了孩子后找患者的愛人來照顧。”
“孟老師,您怎么開導的患者?”吉翔問道。
問題不大,孟慶非有自己的判斷。
附二院急診科的醫(yī)生護士算是訓練有素,第一時間按上心電監(jiān)護,留置靜脈通道的同時順便抽了一管子血去送檢。
“孟老師,您要說什么?”吉翔問道。
“!!!”吉翔愣住。
“媽的!”孟慶非第一時間罵了句。
患者被送到急診搶救室,是一名女患,看樣子不到30歲,股骨干骨折,骨折斷端有嚴重的扭曲、畸形。
“有可能是打工的。”孟慶非說著,忽然流露出很怪的表情。
正說著,外面?zhèn)鱽砥鄥柕?20急救車的聲音。
竟然還有這么離奇的事件。
他開了檢查讓護工帶著患者去做,并且臨走的時候告訴護工要是沒什么事兒就別回來了,直接送去骨科。
“我哪懂這些,內分泌的事兒特別復雜,我一外科醫(yī)生,對吧。”孟慶非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那是五年前了,我值班也遇到了一個墜樓的患者?!泵蠎c非講述從前的故事,“患者傷勢很重,年齡也不小了,大概55歲左右,急診手術后去icu住了20多天?!?
不過患者的父親應該六十多快七十的樣子,也算是老當益壯,老馬識途,老而彌堅、老而彌辣。
也不是什么病,連心理疾病都算不上,醫(yī)生可不是萬能的。
“那倒是?!奔栊Φ溃安贿^做這種事情不犯法么?”
孟慶非瞪大眼睛看著吉翔,“這種破事有什么好開導的,回家自己去想唄,想明白就好。要是想不明白,稀里糊涂也是一輩子。”
“犯法?也得有人告才算,要不然基本都是民不舉,官不究?!?
“那不對吧……”
吉翔一句話沒問完,忽然孟慶非的手機瘋狂叫了起來。
孟慶非拿出手機,當他看見上面的電話號碼時,臉色瞬間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