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的很多事真的很讓我無法理解。”
“比如說呢？”吉翔問道。
“比如說剛剛白處長和您聊咱們倆遇到的唐篩異常，要是在麻省總醫院的話……”
“這裡不是麻省，也不是哈弗的附屬醫院。”吉翔毫不客氣的打斷了林九則的話，他笑瞇瞇說道，“對了，我實習的時候遇到一件事。”
說著，兩人已經回到骨科辦公室。
趙哲聽到吉翔說實習的時候遇到一件事，馬上想起來一個梗——我有一個朋友。
實習能遇到多少事兒？
趙哲作爲一名老主治心知肚明。
自從自己跟著吉翔之後，他說過很多次實習的時候遇到的病例。
這裡有疑點。
陳老的表情微微凝重。
“小吉啊，伱算是解決了我的一塊心病。你不知道，這兩年我孫子因爲不斷咳嗽，睡不好覺，學習成績和身體直線下降。這回好了，解決了心腹大患。”
“真的行？”
“所以麼，有些事糊塗一點比較好。”吉翔很通透的說道。
“哦？！”
林九則沒回答趙哲的問題，而是淡淡說道，“吉翔醫生的脾氣可真好，看問題也通透。”
“以後藍牙耳機要適度用。”吉翔溫和提醒道，“他的皮脂比較特殊，我估計是長時間使用藍牙耳機導致的耵聹栓塞。”
如果不是吉翔說出這話，在場的所有人都會認爲是小孩子不懂事，胡亂吹牛。
“但是呢，事後面對天價索賠，再加上輿論壓力，醫院表示要讓母親做一次親子鑑定，可是女人根本不做，只是鬧。”
“小吉，吉翔，好名字。”陳老讚道。
“呃……”林九則一怔。
“但傑青有一個潛規則，那就是必須由海外鍍金的經歷。小吉，我給你連續歐美的醫院，你出去度假一樣玩幾個月。”
陳老笑容可掬的看著吉翔，不久之前出於患者家屬的暴躁與狂怒，只有和藹、慈祥。
“要不然呢。”趙哲聳了聳肩，“醫院是一個窗口，能看見很多稀奇古怪的人。要是在麻省，會發生什麼？”
這種通透，出現在醫生身上，基本都是年老成精的老專家。比如說在麻省，有人想要借看病的機會做一套檢查，醫保給報銷的那種，老醫生會酌情處理的很圓潤。
“有國外學習經歷麼？”
“陳老，今年小吉準備申請傑青。”沈院長笑呵呵的說道，“他的水平，您也看見了，的確是高！”
“沒有。”吉翔搖頭。
陳老、沈院長怔住，白處長苦笑。
……
“理性永遠在線，而且他並不在乎。”趙哲道，“我見過很多類型的醫生，比如說貪婪的、無私的、奮鬥的、摸魚的，可小吉醫生這種類型的醫生我是第一次遇到。”
“應該沒問題。”
距離明年評審只有幾個月的時間，吉翔竟然說能有30篇左右的頂級論文。
吉翔的話不光讓陳老驚訝，連沈院長和白處長都嚇了一跳。
“患者家屬抱著孩子來醫院鬧，說接生的時候孩子抱錯了。”
陳老微微頷首，他想了很久，這才說到，“小沈沒找我辦過什麼大事，傑青這種評選咱家醫院十年能有一個就不錯了。”
“陳老，我不能出國。”吉翔遺憾的說道。
“現在已經7篇了，都是影響因子在20以上的論文期刊。等明年進行評選的時候，估計能有30篇左右的論文。”吉翔給了一個肯定的答覆。
“……”
“！！！”
不過陳老知道這是個人隱私，涉及到很多，他沒細問。
手指輕輕敲著沙發扶手，過了很久，陳老才說道，“那我不敢保證，而且你太年輕，傑青一般都是35歲左右的技術型人才。”
“哦，原來是這樣，那的確不能做。”趙哲笑著說道。
“嗯。”陳老點頭，饒有興致的看著吉翔，“小吉，你知道申請傑青需要什麼麼？”
要知道影響因子在20以上的論文期刊就那麼幾個，短短數月之間能發表30篇論文……
“！！！”
“說是做了親子鑑定，孩子根本不是父親的。”
他說得眉飛色舞，過了二十分鐘，吉翔接到電話離開，林九則淡淡說道，“趙醫生，國內的醫療都這樣麼？”
“小吉在頂級的醫療期刊上發表了很多篇論文。”沈院長解釋。
“陳老，您好。”吉翔客客氣氣的打了個招呼。
“我爸媽不讓我出國。”
林九則仔細琢磨，趙哲說得有道理，但林九則內心深處的驕傲卻無法接受吉翔在智商上碾壓自己、並且無視自己的事實。
不能出國，這特麼是什麼理由。
“小吉醫生吧……他表面上只是溫溫柔柔地和你交流，實際上通過觀察往來話語和其他你透露出來的信息，已經對你的智商和行爲進行了全方位多層次寬領域的評估。”
“嗯？這可是大事。”林九則道。
“大約瞭解一點，我正在著手準備。”
“我也遇到過一個類似的事情。”趙哲開始八卦起來。
“……”
林九則有些疑惑。
“嗯？”
“小吉，陳老是生物科學領域的老前輩，也是評選傑青的評審專家之一。”
只有吉翔是個異類。
不過趙哲並沒傻到去質疑，而是笑吟吟的看著吉翔。
原來是這樣，吉翔想懂了白處長爲什麼會說自己運氣好。
“他做的事情很怪，我完全沒辦法理解。”
吉翔摸不清頭腦。
“一兩篇不好用。”
他的話語裡帶著一丟丟的嘲諷，嘲諷的味道並不濃。
然而，年輕醫生基本不可能看待問題如此通透。
但耵聹誘發咳嗽這麼古怪的事情都被吉翔順利解決，過程之短、解決之順利令人髮指。
“麻煩陳老費心。”吉翔恭恭敬敬的說道，完全沒有一個年輕人應該有的朝氣與傲氣。
他就像是一名被社會盤了不知道多久的老主治似的。
“行，我記下來了。但是打鐵還需自身硬，小吉醫生你多努力。”陳老也不多說，親自把吉翔送出門，臨走的時候緊緊握著吉翔的手，說了很多感激的話。
說到自己孫子的時候，陳老才真情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