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兒不知么？”塵陌煌思索一下，“暗衛稟報，說然兒身旁有神秘強者守著，他們不能太靠近。但那個神秘強者應該是沒有惡意的，只是警告了他們，并沒有太靠近。”

“神秘強者，我并不認識什么神秘強者啊。”洛然低著頭思索。她不認為身邊有神秘強者是好事，就算那個神秘強者現在沒有惡意，萬一以后……

塵陌煌也是擔心這個，所以才問洛然，兩人都在思索，到底是什么強者會到洛然身旁。

洛然思索了半晌，無果，心下嘆了一聲，決定問問一直與自己在一起的戰老知不知道。戰老精神力很高，見多識廣，沒準他會感應到。

“師尊，你知道神秘強者的事么？”

“啊，什么？”戰老反問一聲。“你們兩個小娃子幽會，就不要叫我這個老頭子了嘛，那樣多掃興。”他封閉了五感，省得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

“師尊，我在問你正事呢。”洛然有點嬌羞。“師尊知不知在我身旁，有一個神秘強者。”

戰老被問得一愣。“什么神秘強者，你身旁沒有別人啊。”

“可塵陌煌說他的暗衛被人警告了。”洛然輕輕皺眉，難道那個人很強，以戰老的精神力都不能察覺么。

戰老‘哈哈’一笑，道：“啊，你是說那些個偷偷摸摸的小娃子啊。我還以為是什么呢。我看他們偷偷摸摸的總在身旁繞，老夫怕他們打擾你，就稍微警告了一下，哪來的什么神秘強者。”

“額、原來是師尊做的。”洛然微不可見的舒出口氣，放下心來。“我還以為是哪個隱世高手呢。”

“老夫不也是隱世高手么！”

“是，師尊是高手，只是不出世而已。”洛然順著戰老說。然后又與塵陌煌解釋了一次，“其實師尊也是擔心我。”

塵陌煌理解，“不是目的不純的人我就放心了。許久沒見戰老，不如請他出來聊聊？”

塵陌煌剛說完，戰老就化作一道白光出現，他身子比以前凝實了許多，只稍微有點模糊的感覺，若不仔細看，很難看出來。“小娃子，你找老夫聊什么啊？你們兩個小娃子談心，找我這個老頭子出來，多礙眼啊！”

塵陌煌拱拱手，淡淡的道：“許久沒見，戰老豪邁了不少。”

戰老摸著胡子，笑道：“哈哈，我最近忽然想起自己曾經游歷過的一個地方，哪里的人就是一口一個‘小娃子’，倒是很特別。”

“戰老記憶恢復了？”塵陌煌瞇了瞇星眸。

“只是零星的記起一點。”戰老眼神沉了沉。

塵陌煌淡淡的道：“那不知戰老可曾記得萬年前發生了什么？”

“小家伙，你還是不死心啊。”戰老抿了下嘴，平淡的道：“萬年前發生什么，真的那么重要么，已經過了一萬年，難道還不能釋懷？”

塵陌煌直視著戰老，星眸幽深。“萬年前發生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冥虛大陸已經萬年無人能成神了。我無心探究萬年前到底發生過什么，只想知道為什么無人能成神。”

洛然震驚的接道：“什么叫做‘無人能成神’？難道……”

塵陌煌點點頭，“萬年前自戰老等人成神后，冥虛大陸再無人成神，不是修為不夠，而是被卡在了原地。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束縛住了，無人‘能’成神。”

“師尊，這是怎么回事？”洛然驚譯的問。

戰老沉默，眼神幽暗得如同深海，根本不知他在想什么。

塵陌煌不死心的問道：“戰老，一萬年了，不論發生過什么都應該過去了吧。‘言’重新降世，您也隨著言一共回歸大陸，難道這些還不足以說明什么嗎？冥虛大陸有劫難，還是巨大的劫難，現在大陸需要強者，您要眼睜睜的看著大陸深處劫難中么？”

戰老看了塵陌煌一眼，忽然淡淡的說道：“小家伙，神的意義是什么？”

塵陌煌毫不猶豫的回答：“神，天地尊者，眾生帝王，揮手間覆滅萬物，頃刻間顛倒乾坤。”

戰老點點頭，又問洛然：“小然兒，你認為什么是神。”

“神嘛，很厲害的人吧。”洛然眨了下黑眸，緩慢的說道：“然兒從來沒想過什么是神，認識煌之前也沒想過要成神。然兒修煉，只是希望能夠保護自己的族人，不被人欺辱，到最后想成神，是因為煌的身份在那里，我想配得上他，我想站在他身旁。”

“其實成神的意義對然兒來說不大，然兒只要能與親人在一起就夠了。天下雖大，也許百年根本不夠游歷，可然兒現在能活幾百歲，以后實力再精進，活得也更久。成千上萬年都很正常，那即使天下再大，也夠然兒慢慢欣賞了。然兒想要的不多，只想親人過的幸福，能與摯愛之人攜手，過著平淡的生活，那便夠了。”洛然淡淡一笑，似乎十分向往。

她知道戰老問這個問題，對于塵陌煌來說應該很重要，也許回答的好了，戰老就會告訴塵陌煌萬年前發生過什么。可那些是她心里所想的，她不想欺騙也不想隱瞞。

聽了洛然的答案后，戰老臉上也沒什么變化，只淡淡的說道：“世人若是都如然兒所想，那成不成神又有什么區別呢。小家伙，你好好想想吧。”

說完后，戰老化作一道幽光閃回了洛然的神紋空間。

洛然拉了下塵陌煌衣袖，有點忐忑的問：“是不是我回答的不好，師尊生氣了，所以才不告訴你答案？”

塵陌煌搖搖頭，星眸亮晶晶的看著洛然。“沒有，夫人回答的很好，這世間最聰明的便是夫人了，為夫被夫人點醒了。”

“點醒什么……”

“點醒很多。”

洛然咬咬唇，無辜的睜大眼睛，她到底是點醒某人什么了？

某人卻是笑得一臉妖孽，一點都沒有解釋的意思。

“哥哥姐姐，你們有沒有聊完啊？”小妖‘噔噔噔’的跑了回來，小腳凌空踩著，每一次落腳，空中便是閃過一片淡粉色的微光。

“哥哥，妖妖餓了，可不可以烤肉給妖妖吃？”小妖眨著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塵陌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