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下來的人被枯草纏住,一動不能動,整個人還維持著繼續向前走的動作,只是前伸的腳怎么也邁不下去了。
葉凱瞇眼,細細的觀察這些枯草。
只見深紅色的枯草一將人纏住,竟然開始慢慢的蠕動起來,干枯的身體一點一點的膨脹著,像是獲得了新生一樣,一點一點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飽滿了起來。深紅色的顏色一點一點的變得鮮艷,艷麗的紅像是……血一樣。
不過是幾分鐘,枯草全都便成了鮮艷的植物,枝葉上甚至能看清葉脈,和葉脈里流動的鮮紅液體。而后,這些植物又是慢慢的散開,重新趴在地上,可被它們包裹住的人卻不見了。
連一點蹤影一點痕跡都未曾留下的……消失了……
重新趴到地上的植物緩緩的涌動著,葉脈里流淌的鮮紅液體十分快速的就消失了,而后植物又重新變成了干枯的模樣,從植物上緩緩的飄出一些紅色的煙霧,煙霧十分粘稠,過了好一會兒才與空氣融為一體。
葉凱瞇了下眸子,飄回洛然身旁,他想,他知道那些進入結界卻沒來到這里的人去哪兒了。那些人肯定都是跟不上隊伍的,只要那些人腳步稍微慢一下,就會被這些枯草包裹住,然后-吃掉。
“你認識這些枯草么?”葉凱來到塵陌煌身前,問。
塵陌煌打量著地上這些植物,難得的搖搖頭。“我也不清楚。”
連博古通今的煌大人也不認識,看來又是什么荒蕪流傳下來的。洛然低估一聲,在心底問戰老:“師尊,你知道這些是什么嗎?”
“這些……”戰老沉思一下,說道:“應該不是這個大陸原有的植物,可能是被人重新創造出來的。人成神后就可以創造新的物種和植物,這些應該是別人重新創造的。”
“這里是邙帝墓,難道是邙帝創造的?”洛然想了一下,覺得很有可能,邙帝不是號稱萬年前最后一個神么,是神便可以創建新的物種。既然是新創建的,煌大人當然不會知道了。
洛然想都沒想的直接在心底給她家煌大人解釋了一下,好像要維持煌大人無所不知的形象一樣。
戰老又道:“也許吧,雖然不知道這些植物是什么,但是它們的作用應該是傳輸。然兒你發現了么,這些植物將人包裹住后,先是吸食了人體內的鮮血,然后利用那些鮮血的力量直接將人傳送走了。”
“傳送?”洛然眨眨眼,“我以為那些人是被它們吃掉了呢,難道不是吃掉了?”
“不是,據我觀察,那些人應該是被傳送到了什么地方。你注意到植物最后飄散出來的紅霧了么?那應該是人的鮮血凝成的,也就是說這些植物并不能吸收鮮血,所以才將吸食進體內的鮮血全都外放了出來。我猜這里的空氣之所以是紅的,應該是被鮮血染紅的。”
被鮮血染紅的!
洛然一愣,瞅著這一眼都望不到邊際的地方,心底涌起無盡的震驚。這要有多少人死在這里,才能將這里的空氣都染成紅色呢。
戰老知道洛然心底在想什么,他頓了一會兒才說道:“小然兒,這個邙帝的手段應該是非常狠辣的。你們要小心一點,走在隊伍越后,實力越低,而邙帝就利用這些植物一點一點的將實低的人傳送走了,至于傳送到了哪兒現在還不好說,但是被傳送走的人卻都死了。你應該發現了,這些人不但實力低,臉色也非常蒼白,那就是因為地上的這些植物,你可以仔細看看這些人的腳,我想上面應該是被植物割出了很多傷口,透著這些傷口,植物就會將人體內的鮮血吸走。越在隊伍后面的人,腳下的傷口也會越大。”
戰老將自己心底的猜測全都說了出來,“而植物釋放出來的紅色血霧,其中一定會有致幻的作用,致幻可以讓人意識沉淪,甚至失去意識。這些人除了腳步聲就剩下粗重的呼吸聲,呼吸越重,說明他們吸收的血氣越多,意識便越不清楚。我雖然猜不出邙帝到底有什么打算,但他只用了一個低級的承載界和一些毫不起眼的植物,就將數十萬人都變成了行尸走肉。小然兒,你要加倍小心,這個邙帝很不簡單。”
聽著戰老的話,洛然不動聲色的點點頭,邙帝的想法她也猜不出來,但是她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邙帝墓很兇險。
她將戰老的話轉述給眾人,聽完后葉凱也是一臉震驚,他恨恨地握拳,桃花眼憤怒的瞇著。“這個邙帝,居心叵測啊。”
塵陌煌還是一臉平淡,沒因為這些太過震驚。“好了,既然知道這些事了,我們就沒必要繼續待在這里了,去城池把小妖要的東西找回來吧。”
洛然點點頭,幾人向城池飛去,飛到一半時見那些行尸走肉的人,也有的開始飛了起來,全都奔著城池飛去。最前頭甚至有一個人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難道他還有神智?
洛然想了一下,直接對著那人飛過去。那人看上起只有四十歲左右,從神紋波動上感知實力應該達到了神紋六階,身上穿著一身灰褐色的獸皮,身上背著一把巨大的弓箭。
洛然一眼就認出那弓箭就是那人的神紋武器,她閃身攔住那人,問道:“你是誰?”
她也不確定那人還有沒有神智,話說得很不客氣。
理宜年著急的奔著城池飛去,飛到一半就被一個少女攔住,少女只露出半邊臉,但光是那半邊臉就已經絕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從少女身上他感覺到一股濃厚的威壓,心底雖然很著急,理宜年還是停在了半空中。
他粗聲粗氣的回:“老子是誰,關你什么事啊,別擋路!讓開!”
如果是平時,光憑著那張絕美的小臉他都會溫聲溫語的回答,更何況少女身上還有著濃厚的威壓了。可現在理宜年一心只想奔著城池去,就算明知道實力不如人,他說話還是很蠻橫。
“會說話?那就是有神智了。”洛然沒在意理宜年的態度,淡淡的說:“我問你,你剛剛一直在那些隊伍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