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上仙冷哼一聲,猛力一拍腰間儲物袋,咻……的一聲,一柄云白色大斧從儲物袋中飛出。云白色大斧迎風(fēng)見長,瞬間化成一柄長達十余丈的巨斧。巨斧刃端放射著刺眼的光芒,似乎要將仙人眼眸刺穿。周圍的十?dāng)?shù)名仙人臉色驟然一變,極速向后飛退。
“嗡……”流云上仙雙手猛然握住斧柄,霸絕的氣勢澎湃而出。流云上仙面容黝黑,此刻手擎巨斧,猶如兇神惡煞一般,令仙人望而生畏。
“水云師兄,手下留情啊……”眼見流云上仙擎起巨斧,直欲向蒼云閣劈去。衛(wèi)師弟見此,趕忙沖上前去。
“衛(wèi)師弟,你這是何意?”流云上仙臉上閃過不悅之色,但還是將停住快欲劈下的巨斧。
衛(wèi)師弟左顧右盼了數(shù)眼,隨即沉住心神,向流云上仙傳音道:“依師弟之見,師兄應(yīng)三思而后行。”
“三思,還需要三思嘛?”流云上仙冷冷道:“莫非這個凌希師弟的身份非常特殊?”
衛(wèi)師弟遲疑了片刻,慎重的傳音道:“流云師兄,這個凌希師弟的身份卻是有點特殊。幾日前,我曾聽柳含師弟提起過。但柳含師弟似乎對此有所忌憚,為此沒敢將此事說的太明白。只是暗示我不可對凌希師弟有大舉動。”
“這么說我是動他不得了?”流云冷冷道:“我還從未聽說,哪個新來的師弟敢如此肆意妄為。短短的幾天內(nèi),靈氣瘋狂的涌入蒼云閣中,相信再過不久,整座水云殿的靈氣都會被他吸光。”
“師兄說的在理。但依師弟之見,還是放任凌希師弟幾天。說不定他正是修為突破的關(guān)鍵時刻。想必師兄也希望門內(nèi)多一名高階仙人。”
“修為突破的關(guān)鍵時刻!”流云上仙臉上閃過不屑之色:“想當(dāng)年我突破到準(zhǔn)神王境界,都沒引發(fā)這等異象。莫非這名師弟是要突破到神王境界?”
“這個……”衛(wèi)師弟有點難為道:“聽柳含說,這個凌希師弟只有中位神初階境界。”
“中位神初階!!師尊怎會收這樣的徒弟,我看此事必有蹊蹺。”
“我也曾這么懷疑過。但他帶有師尊的信物,讓我等不得不信啊。”
“僅憑師尊的信物你們就相信了?”流云上仙微怒道:“師尊百年方才在碧海島之外納十名弟子,此時離百年之期還有二、三十年,顯然與理不合。就算師尊想要破例,肯定會收一名天賦強絕的弟子,而你所說,這位凌希師弟只有中位神初階修為。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他乃是‘冒牌’弟子。”
“師兄這番話倒是提醒了我。”衛(wèi)師弟像是被驚醒一般:“師尊此時受碧海仙尊之托,帶著任務(wù)離開碧海島,豈會在路上收徒回來?”
“嗯!這個凌希顯然對水云殿圖謀不軌,我若不出手制止,定會有損水云殿的威名。”
“但是柳含師弟他……”
“別提這個人,我一聽他就煩,若不是他深得師尊寵信,我早就讓他消失在水云殿。”
衛(wèi)師弟見此,只得在心中暗暗嘆息一聲,不敢再出聲攔阻。最重要的是,就算流云上仙此次破開蒼云閣,惹下的任何過錯都與他無關(guān)。‘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這是仙人們的常例。
見衛(wèi)師弟沒有出言阻止,而流云上仙又將話說出去,若是再不對蒼云閣有所動作,肯定有損他四大弟子的名號。流云神王略微遲疑之后,再次擎起巨斧,往巨斧中注入強絕的靈氣。長達十余丈的巨斧聲勢浩大,滾滾雷鳴從斧刃上傳出。
周圍的十幾名仙人暗暗覺得流云上仙此舉不妥,但沒一名仙人出聲制止。而且這些仙人也很好奇,這蒼云閣到底藏著何等秘密,能夠引發(fā)水云殿如從恐怖的變化。
遠空中,柳含冷冷一笑,暗自嘀咕道:“流云,哼,看你能囂張到什么時候。若是你殺了這名師弟,嘿嘿,你四大弟子的名號肯定保不住。雖說我入門的晚,但這個名額是靠實力去爭取,機會對仙人來說是平等的。我柳含該是出人頭地的時候了。”
伴隨著滾滾雷鳴,巨斧中能量越凝越厚。流云上仙黝黑的臉龐越發(fā)黑冷,紋紋黑線遍布手臂,十余丈的巨斧舉過高空。
‘開……’流云上仙大喝一聲,頓時,長河潰堤般的奔騰之勢滾滾響起,巨斧被滾滾能量淹沒。在眾多仙人的注目下,瘋狂的能量朝著蒼云閣劈去。
“轟……”一聲震天巨響,整座蒼云閣外圍似乎不住的搖晃起來,‘嗡……’守護蒼云閣的陣法驟然而現(xiàn)。但在巨斧的猛劈之下,守護蒼云閣的陣法頓時潰散。浩瀚的能量一往無前的攻入沖入蒼云閣中。
正當(dāng)眾仙人期待閣內(nèi)主人現(xiàn)身之際,只聽嗡……的又是一聲,一片銀白色光幕驟然而出。銀白色光幕如攔壩大堤,浩瀚的能量霎時被阻擋在外。
“怎么會這樣……”流云上仙表情一愣:“蒼云閣何時多了一層防護陣法?”
不僅僅是流云上仙,此處的仙人皆露出震驚之色。水云殿中的每座洞府只有一處防御陣,此防御陣還是水云神王請來的陣法大師布下的。然而此刻,蒼云閣中竟有另一層陣法,這讓在場的仙人無不震驚。
“莫非凌希是一名陣法師?”流云上仙自語一句,猶豫著要不要將巨斧劈下第二次。
衛(wèi)師弟見情況有變,立刻上前道:“流云師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陣法,防御陣法。”流云凝重道:“蒼云閣內(nèi)布有第二層防御陣,據(jù)我估計,凌希師弟乃是一名陣法師。”
“陣法師,怎么可能?”衛(wèi)師弟驚詫的看著蒼云上仙。
“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仙界的陣法師少之又少。每位陣法不論在何方勢力都備受敬重,而且陣法師天生悟性奇強。即使修煉時間短,其修為依然不會弱于任何仙人。”流云目光中掃射出幾道犀利的目光:“如果凌希師弟確實是陣法師,就算他只有中位神修為,我們理應(yīng)款待于他。”
“師兄說的對,我們理應(yīng)款待凌希師弟。”衛(wèi)師弟會意流云上仙是在找臺階下,為此,急忙附和道:“從此以后,我們流云殿多了一名陣法師,在碧海島上的地位將大大提高。”
“嗯。”流云上仙輕輕‘嗯’了一聲,隨即向周圍的仙人高聲道:“我想凌希師弟此刻正在蒼云閣內(nèi)研制新型大陣,所以才引發(fā)這等異象,各位師弟不用太在意,都回到洞府中安心修煉吧。”
“是!”
“是,流云師兄。”
…………
眾仙人見流云上仙遣散他等,哪里還敢在蒼云閣外逗留,紛紛飛回洞府中。
“衛(wèi)師弟,你也回去吧。”流云上仙淡淡的說了一句。
“流云師兄,我們一同離開吧。”
“不,我還要在此守一段時間。”
“師兄,你的意思是?”
“唉……”流云深深嘆了一口氣:“凌希師弟研制陣法引發(fā)的異象,遲早會被碧海島上的其他勢力仙人注意到。到時定有不少仙人前往蒼云閣一探究竟,我可不能讓他們影響我們水云殿的陣法師。”
“師兄果然深明大義。”衛(wèi)師弟贊嘆道:“既然如此,何不讓師弟們陪同師兄。一旦其它勢力仙人來襲,師弟們還可貢獻一份力量。”
“師弟你有所不知。”流云上仙有理有據(jù)道:“我們?nèi)羰菐ьI(lǐng)眾多師弟守護這里,其他勢力仙人必會認(rèn)為我們在守護重要之物。仙人的好奇心是難以抑制的,趕來的仙人定會一探究竟,說不定還有幾名強絕的仙人前來騷擾。而師尊外出還未歸來,憑我們幾個未必能抵擋的住。所以不能誘發(fā)其他仙人的好奇心,此事應(yīng)該越低調(diào)越好。”
“但師兄你一人守護在此,豈不會危險萬分。”
“為了水云殿的發(fā)展壯大,這點危險算的上什么。縱使讓我流云魂飛魄散,我依然在所不惜。”
“師兄的大義令師弟我汗顏。”衛(wèi)師弟一抱拳:“師兄多保重,師弟先行告退。”
流云上仙稍稍的擺擺手:“去吧,去吧。”
“嗯。”衛(wèi)師弟一轉(zhuǎn)身,下一刻就出現(xiàn)在數(shù)里之外。
“該死,流云竟然沒強行破陣,果然是膽小怕事之輩。哼,什么陣法師,簡直是屁話。如果凌希師弟是陣法,我豈不是成了陣法大神。”一直隱匿身形的柳含暗罵一句,轉(zhuǎn)而疑惑道:“說來奇怪,蒼云閣內(nèi)多一層的防御陣法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我看走眼,凌希師弟并非師尊尋找的修煉鼎爐……哼,此刻管不了那么多。這個流云表面上說的大義凜凜,故意支開其他師兄,顯然是圖謀不軌,我倒要看看他在耍什么詭計。”
“吱……吱……吱……吱……”蒼云閣內(nèi),噬靈獸正歡騰的奔來奔去。
老龜無趣的靠在一旁,滿不在乎道:“瞧你得意的樣子,不就是守住上位神的一次攻擊,而且只是攻擊余波而已。想當(dāng)年,本神龜……”
“吱……吱……”噬靈獸不服氣的瞥了老龜一眼,竄的躍到老龜龜殼上,嘰嘰喳喳的表示心中的不滿。
“去,去……”老龜拍了拍噬靈獸:“就你這樣子,給我撓癢癢都不夠,還想對本神龜咋滴。”
噬靈獸后肢往老龜臉上猛力一蹬,騰躍到地面上,同時沒入地底下。
“喲,還不服氣,想跟本神龜試幾招。”和噬靈獸相處了這么久,老龜早就知道它此刻想干嘛。
這段時間以來,玄界內(nèi)的仙人已經(jīng)不夠它們‘娛樂’。老龜和噬靈獸只能相互較量。噬靈獸布陣,老龜破陣,兩者已經(jīng)默契的很。剛一開始,老龜總是在噬靈獸的陣法內(nèi)吃癟,但破了幾次陣后,老龜掌握了破陣法門,噬靈獸想要困住老龜已經(jīng)不是簡單之事。如此較量之后,彼此的造詣有所提高。
凌希在開始修煉七轉(zhuǎn)玄決時,就預(yù)料到會有仙人前來打擾,為了不受影響就吩咐老龜和噬靈獸在蒼云閣內(nèi)護法。如今的老龜和噬靈獸已經(jīng)不需要凌希下具體的指令,就懂得該如何去做。
然而,凌希萬萬沒想到運轉(zhuǎn)七轉(zhuǎn)玄決第七層**,會引發(fā)如此恐怖的異象。此異象已經(jīng)驚動了碧海島不少高階仙人,甚至有神王注意上蒼云閣,若是這種趨勢繼續(xù)下去,想必再過不久就有神王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