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告訴我那些混蛋去哪里了!”人群中忽然傳來一聲炸喝,一位身材矮小,肥胖,如同圓球一般的男修暴跳如雷般叫嚷著。
“師祖,我看那些家伙絕對是被嚇跑了!”謅媚的笑聲傳來,站在他獐頭鼠目的中年修士低頭哈腰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蠢貨!”暴跳如雷的男修猛地跳了起來,手掌狠狠的抽在了這位修士的臉上,狂暴的真元肆虐間將他的腦袋排成了粉碎。驚懼的魂魄剛剛從他的體內(nèi)竄出,便被這修士隨手抓了過來,隨手塞進(jìn)了嘴中,狠狠的咀嚼了幾下便吞了下去。
“狂魔尊者,莫要動怒,依我看,或許他們都被羅云擊殺了。”一位滿臉陰鷲的男子從方舟上的房舍內(nèi)走了出來,他轉(zhuǎn)動著扳指,望著草木蔥蔥的灰?guī)r星。
“戾楠,你這廝以為老子沒有長眼睛嗎?”暴跳如雷的修士大聲喝斥著,口水四濺的咆哮道:“誰能告訴我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老子僅僅是玩了幾個女修,我們傲魔宗派出的兩名元嬰后期的修士竟然全部隕落,神魂俱滅!”他說話的時候,胸腔劇烈的起伏著,就連臉蛋都憋得通紅,好似隨時都會喘不上氣似的。
戾楠冷哼一聲,不悅的說道:“狂魔尊者,你嘴巴最好放干凈點(diǎn),不然我不能保證我們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沖突!”
“能有什么沖突?老子還怕什么沖突?我那兩位最得意的徒兒都死了,老子還怕這個?”狂魔尊者口水四濺的嚎叫著,如同潑婦一般。
戾楠陰測測的笑了起來,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勞煩狂魔尊者打個頭陣,我等隨后跟進(jìn)如何?”
狂魔尊者臉上的笑容就好似退去的海水,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那張因?yàn)榉逝稚踔炼伎床坏轿骞俚哪樕蠑D出了和顏悅色的笑容,他笑瞇瞇的說道:“戾楠老鬼,我們傲魔宗現(xiàn)在可是完哩,恐怕無法拿到這個頭功了,還是請您攜手無極宗前往吧。”
戾楠陰測測的笑了起來說道:“若是如此,那尊者卻是承認(rèn)傲魔宗不如我們無極宗了?不過,不知尊者可否愿意將火炎星讓出,那里的火龍草……”
狂魔尊者哼哼了幾聲,說道:“戾楠老鬼,你這是趁火打劫。火龍草能清除你們無極宗修士的戾氣,卻也能清楚我們傲魔宗的魔氣。將火炎星讓出,你以為尊者是蠢貨不成?”
短暫的口水戰(zhàn)展開,兩位在天申宗勢力范圍內(nèi)都可以說是鼎鼎有名的一派宗師因?yàn)橐活w出產(chǎn)靈藥的星球開始討價還價。
然而他們身側(cè)的萬余名修士卻是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生怕惹怒了這兩個家伙,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造成這種結(jié)果的不單單是兩人嗜殺成性,兇名遠(yuǎn)揚(yáng),而是因?yàn)樗麄兌加兄獘牒笃诖髨A滿的境界。甚至,是天申宗勢力范圍內(nèi)最有可能晉升為仙變期的修士。同時,他們也是天申宗下的嫡系宗派。就連天申上人對于兩人也是頗為照顧,數(shù)次賞賜靈丹,草藥,女修。
就在他們互相算計對方的時候,羅云卻是好整以暇的看著嚴(yán)松、牟利在那里分配所得來的靈丹,靈藥,法寶,材料等等。
因?yàn)橹皻⒙具^多,羅云為了節(jié)
省時間將所有的器物都塞進(jìn)了一個儲物口袋。他為了防止存取不便,故而要將這些東西歸類。至于嚴(yán)松、牟利四人則臨時充當(dāng)了歸類員。
瞇著眼睛的羅云仿佛又回到了納器閣中,當(dāng)年他也是被父親如此注視著區(qū)分材料的。
在這個時候,嚴(yán)松與牟利的區(qū)別自然一見分曉。嚴(yán)松雖然當(dāng)日的修為在青玄星也算高手,可是卻因?yàn)樾拚鎳燃壎娮R有限。而牟利不但自身修為比二人要高,見識也是三人的數(shù)倍。
兩個時辰過后,狂魔尊者與戾楠好似達(dá)成了某種協(xié)議,兩人擊掌而笑,連上盡是愉悅的笑容。而嚴(yán)松、牟利四人也將最后的材料丟進(jìn)了儲物口袋,雙手捧著五個儲物口袋,遞到了羅云眼前。
羅云瞇著眼睛將儲物口袋收好,飄身來到了陣法外面,看著天空中方舟瞇著眼睛笑了起來。
嚴(yán)松、牟利四人則是急忙扭動著身軀鉆入了紅蓮骨幡,它們還沒有忘記羅云對于自己的吩咐。不想因?yàn)橐粫r的貪婪,招惹到羅云的怒火。
狂魔尊者與戾楠同時飄身而下,在羅云身前百丈處站定,打量著這位能讓天申上人動怒的修士,猜測著他到底身藏何種玄機(jī)。當(dāng)然,他們這樣做并不是打算從羅云的身上得到什么好處,而是給自己制造逃命的機(jī)會。
兩人雖然身負(fù)兇名,卻也是心思縝密之輩,道心要比尋常修士更為堅(jiān)韌、活躍。
就在雙方互相打量的時候,站在方舟上的修士也紛紛躍下,還在空中便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形。手中的各色法寶也吞吐著光芒,一幅作勢欲撲的姿態(tài)。
“羅云道友,本宗傲魔宗狂魔尊者。多日未見,我家主人甚是想念,不知道友可否自愿隨我等前去天申宗敘舊?”狂魔尊者那肥胖的臉隨著他的笑容也都抖動起來,然而他話音落下,卻不等羅云說話,手掌狠狠的虛空中拍了一下,十九枚女嬰魂魄尖叫著從他的衣袖內(nèi)沖了出來,將羅云圍繞。
而他身側(cè)的戾楠則是陰笑一聲,手掌揮舞之間一柄不過尺許長的玉尺從丹田之內(nèi)激射而出。他手印捏動之間,那玉尺化作一道流光,迎空化作丈許見方,瞬間便來到了羅云跟前,而后重重的砸了下去。
與此同時,狂魔尊者釋放而出的十九枚女嬰魂魄也紛紛尖叫一聲,手中射出了漆黑色的絲線,將羅云牢牢纏住。
‘轟隆’一聲,光芒閃爍之間,由玉尺化作的玉板高高的彈了起來,再次重重的砸了下去。
‘砰砰砰’的炸響聲傳來,玉板在頃刻間便對著羅云所在的地方砸了十九次,方圓百丈內(nèi)的山石、樹木都被巨大的力量砸成了粉碎。
女嬰尖銳的叫聲再次響徹之間,陰森寒冰布滿了絲線,它們身形錯動之間,方圓百丈內(nèi)空間都出現(xiàn)了紫黑的冰晶,冰冷刺骨的寒意從中滲出,幾名離的較近的孕嬰期修士猛地打了一個哆嗦,身體便炸成了粉碎。他們的魂魄還未曾來得及逃遁,便被那凍成了粉末,被悠然聚攏的冰晶吞了下去。
“區(qū)區(qū)羅云也不過如此!”戾楠的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他揮手便將玉尺喚到了手中,看著被那枚由幽冥寒冰冰洞的丈許大小的冰塊兒
瞇著眼睛笑了起來。
狂魔尊者狠狠的拍打著肥胖的肚皮,搖了搖頭,說道:“無能小兒竟然只有如此修為,委實(shí)不值本尊出手!”
周圍那些心驚膽戰(zhàn)的修士待看到這一幕后也紛紛暗自松了一口氣,劫后余生的感覺油然而生。
‘砰’的一聲脆響,將眾人游離的心思喚回,他們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僵硬非常,因?yàn)樗麄兛吹搅诉@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事情。
幽冥寒冰應(yīng)聲炸成粉碎的同時,一團(tuán)紫紅色的火焰在他們瞳孔內(nèi)放大。順著女嬰釋放而出的絲線席卷了它們的軀體。
慘絕人寰的尖叫聲傳來的同時,狂魔尊者悶哼一聲便噴出一口鮮血。他咬著牙齒斬斷了自己與‘噬魔嬰’的聯(lián)系,話都不說一聲便化作一道流光朝著相反的方向逃去。
眼前這個家伙竟然能在眨眼間擊碎幽冥寒冰,那他的修為絕對比自己強(qiáng)悍,根本就不是可以力敵的對手。
戾楠與狂魔尊者的想法一樣,他轉(zhuǎn)身之間那玉尺便化作門板大小,緊緊的貼在他的身后。他這樣做不為其他,是防止羅云忽然偷襲。
天空中圍繞的修士也如同鳥獸作散,紛紛調(diào)轉(zhuǎn)身形四下逃遁,他們在這一刻恨不得自己多生出一些真元。更有甚者則是頃刻間引動體內(nèi)精血,拼著毀壞靈根的危險,使用了對于修士而言乃是禁忌‘精魔血遁’。
“諸位道友既然來了,那便留下吧!”羅云那如同喃喃自語般的聲音在所有修士的腦海中響徹,他們還來不及回味,腦袋便同時炸成了齏粉。
失去了真元的身軀如同落下的雨滴一般,亂糟糟的跌了下來。
狂魔尊者與戾楠則是哀嚎一聲,身體竟然在頭顱炸碎的同時也化作血霧。他們的魂魄瞬間變作血紅之色,化作一道閃電朝著遠(yuǎn)處遁去。
羅云身側(cè)的紅蓮骨幡舞動之間,雙眸中射出一道精光,瞬間便站在了狂魔尊者的前方。
“啊呔!”狂魔尊者怒吼聲中,裹挾在魂魄外圍的精血化作一柄漆黑長矛,狠狠的朝著羅云的胸口撞去。
羅云神態(tài)自若,手掌閃電般的抬了起來,輕輕的拍在長矛上。
‘砰’的一聲炸響,被狂魔尊者以全力凝聚而成的骨矛轉(zhuǎn)瞬間便化作漫天血霧。
狂魔尊者那急速前行的身軀也硬生生的止在了原地,他那雙迷城縫隙的眸子飛快的轉(zhuǎn)動著,朝著羅云哀嚎道:“羅云,只要你放過,我愿意將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你!”
羅云勾著嘴角笑了起來,手指跳動之間五條漆黑如墨的絲線悄然出現(xiàn),在厲嘯聲中鉆進(jìn)了狂魔尊者的頭顱之內(nèi)。不過讓羅云失望的是,他知道的信息也屈指可數(shù),較之其他修士也不過多了一些,天申上人重傷,天申宗并未有修士參與此次行動等等無用訊息。
羅云眉頭微皺,身影移動間來到逃亡千里之外的戾楠身側(cè),手指的絲線應(yīng)聲鉆入了他魂魄之中,卻也沒有獲得任何有用的信息。
他搖了搖頭,抓著兩條神色呆滯的魂魄閃身來到紅蓮骨幡旁邊,印訣捏動間將嚴(yán)松、牟利四鬼得來的魂魄盡數(shù)收入儲物口袋,閃身重新走進(jìn)了大陣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