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澤畔,春風吹拂,清澈的湖水蕩起一波波起伏的水浪,
岸邊,
一棵大容樹下,青慕容倚靠在石桌旁,靜靜的望著一江湖水,
自從程風就任天星堂主以后,她便閑了下來,日子過的不可謂不瀟灑悠哉,整日看看天,談談地,其他的事情便和她沾不上半點關系,
今天,她確乎心情很不錯,一個人大清早就來到湖邊看水,石桌上還放著幾蝶花生米,還有幾罐可樂,旁邊撐起一把巨傘,帶著一副墨鏡,身著單薄,滑膩的衣角隨風而舞,
對她來說,看水已經成了一個習慣,以往,每當空閑時她便一個人來到湖邊看水,她還經常告訴別人:其實,湖水就如人的一生,有的時候波濤洶涌,有的時候,靜若銅鏡,波浪的起起伏伏,人生的悲喜無常,都融合在一泓湖水之中。
忽然,平靜的水面上刮起一陣強風,一道光芒從遙遠的天邊急馳而來,眨眼之間便到青慕容的身邊,
邪見,來的人正是邪見,
青慕容仍舊望向西湖的水面,似乎對邪見的到來并無知覺,只淡淡道,“邪見,什么風把你吹來了,你要是再不來,我可就要找你去了。”
邪見尷尬的笑了笑,“青慕容小姐言過了,慕容小姐修為驚天,邪見作為晚生,前來拜訪那是應該,怎敢麻煩慕容小姐親自上門。”
邪見這話說的不假,青慕容如今已經四千年歲數了,邪見不過區區五百年,前輩二字那絕對當之無愧,邪見很小的時候聽過青慕容這么一號人,心中的偶像!
打心底里,邪見還是很尊重敬仰青慕容地,這么說,并不是阿諛奉承。
青慕容裂開嘴,露出一絲笑容,然后轉過身看了眼邪見,“如今你已是祭魂門下的地字傳人,其身份地位何等之高,我這里不過是一區區小地方,有什么好拜訪的。”
邪見拱手道,“慕容小姐謙虛了,晚生此次前來,有件事要請慕容小姐出手幫忙,懇請慕容小姐出手相助。”
青慕容輕輕笑了,把眼睛摘了下來,“哦,有事請我幫忙?說說看,什么事?竟然連邪見劍圣也擺不平。”
邪見咬了下嘴唇,他天生就是個剛烈的人,以往,一切困難都是他一手擺平的,如今要下求于人,心里竟有一股說不出的枯澀,
“我的徒兒冷燕馬上就要渡劫飛升了,還請慕容小姐為她護法。”
因為冷燕,如今他已是第二次下求于人了,剛剛他在眾生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土,眼下又拜求于青慕容,只有他自己感覺得到,他此刻的心,跳動的頻率是多么得快,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心,有多么的復雜,一面是冷燕的生死,一面是作為一代劍圣的尊嚴!
“冷燕?~~~”青慕容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一邊思索著,然后道,“你說的冷燕,就是在芬洛會武上名列第四的那個冷燕吧?”
“是。”邪見狠心的咬了下嘴唇,他恨,恨自己沒用,連自己的徒弟也保護不了,
“哦,原來是那個丫頭,人還聽漂亮的,要是死了的確可惜,不過,渡劫飛升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我曾經答應過她為她護法,但是,飛升的困難想必你也知道,我雖然答應過給她護法,但是我不可能盡力的,我不可能為了一個陌生人而甘愿冒著生命危險幫助她飛升,我可是聽說,天劍門下的眾生為了星云子,可是受了重傷哦。”
青慕容輕笑道,語氣說的很平淡,一點波浪也沒有,
邪見沉默了,
青慕容說的話,很實在,換作是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因為一個陌生人而舍棄自己的生命,畢竟生命是個好東西,
換作他自己,如果冷燕是個陌生人的話,恐怕他理都懶得理她,更別說為了她的安全而放棄那一份尊嚴了,
青慕容畢竟是活了幾千年的家伙,眼看場上的氣憤尷尬起來,她輕笑了笑,“當然,有時候,如果可以從這個陌生人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為他做一些事情也未嘗不可。”
她說得含糊,但邪見是何等聰明的人,當下便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只要你讓冷燕成功飛升,慕容小姐需要什么盡管說,只要我邪見做得到的,一定盡力幫忙。”
“你可以做到的,對你來說,那只不過是伸伸手指的小事。”青慕容瞄向邪見右手中指上的那枚戒指,輕輕笑道,“如果你把那枚鐵血令送給我的話,冷燕飛升一事,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邪見一愣,這枚戒指是當年鬼谷師傅親手送自己的禮物,傳說單憑一枚戒指可以進入通天之路,當四枚戒指加在一起時便能開啟祭魂門最大的秘密,除此之外,這四枚戒指還有一個名稱——鐵血令,傳說擁有其中的任何一枚戒指都可以進入通天之路的鐵血鬼道。
如此重要的信息,除了縱橫天地以及鬼谷五個人之外,外人不可能知道,而眼下的青慕容為何知道?就算她是個活了幾千年的老變tai,也不可能知道這么多吧?
愣了好半晌,邪見才回過神來,他搖了搖頭,道,“就算我給了你,你也不會有好下場,這枚戒指,只會給你帶來災難。”
“哦?”青慕容確乎對邪見的這句有了興趣,“它只會給我帶了災難?呵呵,你倒說清楚,它會給我帶來怎樣的災難?”
圣途極限,這絕對是大陸上最頂尖的高手,如果說一枚小小的戒指就能給自己帶來災難,她還真無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