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酒杯的手微微僵住，閻羅王心底驀地一沉，脣角緩緩地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

是否愛過，這個問題已經久得無法回答，不是因爲記不清楚，而只是因爲太久太久，久到已經無法用語言來表述。

暗室。

冰一點點融化，滴落的水珠濺在石壁上，發出“滴答滴答”清脆的響聲。

空氣的溫度很冷，刺骨的冰寒讓人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可是這一種冷卻比不過心底的寒。

凌慕嬈緊緊地抱住南宮逸，感受著對方心跳越來越慢，身體越來越冰，心裡的恐懼就像從深淵裡無窮無盡地蔓延開。

“丫頭，我不同意~”細如蚊蠅的聲音，南宮逸脣瓣如同雨中飄零的花瓣被浸染得沒有一點顏色。

“不需要你同意！”看著南宮逸胸口的紅色紋路，凌慕嬈雙眸瞇成一條線，冷冷地沒有任何商量餘地地開口道。

說罷，緊緊地握住鋒利的匕首，然後擡手就要朝自己的手腕劃去。

“主人，你真不要命了？”靈鴨的魂魄已經回到身體裡面，見狀立刻撲著翅膀奮力地想要打開凌慕嬈手裡的匕首。

“滾開！”手臂一甩，凌慕嬈猛地拍開靈鴨。

“哎喲~主人暴力！”一個踉蹌靈鴨就重重地摔在冰川上，腦袋被撞得直冒金星。

而凌慕嬈卻沒有半點反應，手起刀落，“哧”的一聲，鋒利的匕首劃破手腕。

一瞬間，汩汩鮮血從手腕處的傷口涌了出來，那猙獰的紅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丫頭，你”南宮逸無力地靠在冰川上，此時再想阻止也沒有一絲力氣。

“喝下去！”任憑血涌，凌慕嬈卻是眉頭蹙也不蹙一下，快速地放下手中的匕首，蹲下身子一面捏住南宮逸的下顎，一面讓自己的血液流入他的嘴裡。

一股股的鮮血，如同甘泉一般流入南宮逸的嘴裡，一路往下融進體內。

“不要，丫頭~”不能動彈，南宮逸看著凌慕嬈臉色越來越白，聲音幾不可聞地呢喃道。

他的眼底是恐懼，而凌慕嬈的眼底卻是決絕，那一臉的冷色沒有一絲值得抗拒的餘地。

左手腕的血漸漸乾涸，凌慕嬈見南宮逸胸口的紅色紋路消失了一些，立刻眼前一亮，抓起地面的匕首。

寒光一閃，又是一刀劃在右手腕上。

一道長長的傷口劃破，這一次用力比先前更猛，那血頓時如同活水泉一般涌出。

“不，不”南宮逸緊緊地拽住拳頭，拼盡了所有的力氣想要打開凌慕嬈的手，可是大掌還未擡起已經無力可用。

“逸，我不會讓你死！”銀牙緊咬，凌慕嬈五指握成拳頭，似乎完全感覺不到傷口處的疼痛一般。

看著血液一點點地流下，南宮逸的胸口的紋路一點點的消失，她的眼中只有希望，卻一點也沒有察覺出臉色的慘白。

“主人，你不能再放血了，不然你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死的！”靈鴨焦急地拍著翅膀，看著面色白得如同一張紙的凌慕嬈，急的硬是四處團團轉。

“逸，你會沒事的，你還要陪我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