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赤佬，還想霸占阿拉的東西？”
“龜兒子，拿來……”
來自全國各地的大佬此時直敲桌子，辦事員掃了一眼眾人，接著開始叫號。
上一次那幫哭爹喊娘哭窮，非要來抵押的人，此時手里銀行卡和存折齊飛，臟話和發財夢亂舞，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十來個小目標的資金百分之十五的收益，要多可觀有多可觀，包括大別克現在都進行了兌換，抱著股票立馬換了門廳。
“季總，這些人全部去了Keyb信托旗下的銀行進行股票抵押貸款，這是合同原本，看似優惠多多，和我們那邊不相上下，實際上陷阱百出。”
“按照這份合同，抵押貸款的客戶必須保證一元醫療的股價一年內不能比抵押價格低百分之十五，否則自動觸發清償業務。”
“股票原有持有者必須賠償這部分損失，并且按照抵押價格購買所有股票，銀行有自動劃扣功能。如果抵押者不能夠按時贖回，銀行有權通過金融權利，劃扣抵押人及配偶子女父母的儲蓄存款，包括理財，不限于養老金。”
“其中實體資產亦在考慮范圍之內……總之這份合同表面上看這些債權人獲得了巨大的好處，實際上已經深陷了債務漩渦之中。”
“這些內容還是暫時我們從這些隱晦條款里面解讀出來的，還有三十頁隱私和權屬政策我們沒有解讀。這些內容解讀出來，對抵押者應該也是不友好的。”
“當然，這里面還有一條最重要的條款，抵押半月內契稅剛剛生效，不得贖回，如果強行贖回，觸發賠償條款第五條，也就是按照抵押價格與股票發行價中間價格進行補償差價，如不能履行，則不得贖回。”
“股票持有者不能進行贖回操作，銀行有權直接全部扣押該股票，并占有該股份！”
眾聯法務的經濟律師看著這幫股東的股票抵押協議，開始逐條逐句的解讀，季東來大概是聽懂了。
核心意思只有一個，抵押者必須幫助一元醫療維持住現在的股價，甚至更高。如果不能夠做到，抵押者將面臨巨額賠償，掉褲子那種。
“夠狠，把股票價格和原始持有者綁定，原來金融還可以這么玩？！”
第一次接觸這種金融游戲，季東來既感覺興奮又感覺恐懼。
看似平平無奇的字符堆積，光是解讀都得專業的律師來做，更何況理解了。
都說股東好當，現在看呢？
“這原本是華爾街限制大空頭們的條款，前些年在香港使用，然后是高雄，接著東南亞，現在國內的商業銀行也陸續引入。”
“不過這個條款似乎不是很管用，自從零八年之后，針對金融機構的限制越來越多，但是市場上最富有的依舊是這幫人。”
“季總，我們要不要提醒一下我們公司的那幫股東，畢竟理論上是我們公司的原始股東。”
律師們整理好資料，給季東來科普了一下，接著本著職業道德開始建議。
“你們可以試試，如果他們能夠聽得進去，甚至不打你們，我想你們可以請神拜佛吃飯。不出意外，幾天后該有人套現了，好狠啊！”
對著律師那邊擺擺手，季東來直接掛線，埋著緩慢的步伐走進窗邊。
看著外面黑黝黝得一切，似乎看到了黑暗的人心，能夠吞噬一切的那種。
有些事情季東來似乎看明白了，但是又能怎樣？季東來根本沒法阻止。 事實證明，季東來的擔憂是真的。三天后，一元醫療的股價開始下行，在所有股東抵押點開始徘徊。
又三天后，股價之下下挫，一下就比抵押價格下去了百分之十。
“怎么回事？不可能啊，前幾天我們的股價還那么高，怎么可能下挫了，一定有人看錯了……”
“改你老母，這是怎么回事？”
“老子的錢，龜兒子，季東來在坑我們，老子饒不了他……”
眼見著股價下挫，這幫人開始恐慌，很多人直接把矛頭指向了季東來，趙樹影。
第二天，股價繼續下挫，這幫人幾乎同時接收到了銀行的信息，如果第二天繼續下挫，這幫人就不得不開始賠償，并且解綁。
“趙樹影出來，你們這幫無賴……”
第一次鬧事頂用了，這次這幫人再次找到趙樹影開始鬧事，這次趙樹影壓根沒搭理。
自己和這幫人談合作的時候，承諾的股價就是三十五塊，現在差不多七十八塊，鬼才會去接。
現在趙樹影就本著季東來的觀點做事：金融只是服務于實體制造的，其余的時候壓根不管。
“各位，現在只有兩條路可以選，要么我們自己籌集一個股票委員會，籌集資金把股價做上去，然后等待半個月，贖回股票，然后愛誰誰。”
“不然我們現在賠給銀行的錢要了命了，這中間咱們做點市場，散戶進來就好了。再說一元智造是金字招牌，我們把股票上下波動，把散戶拉進來。”
在趙樹影這邊沒得到一點好處，終于有人坐不住了，其中一個股東開始發出倡議。
這幫人并不是窮人，都想賺大錢。
在觸發賠償條款的時候，自然有人給這幫人算賬，很多人看到結果傻了，一旦按照現在的股價開始賠償，這幫人套現的資金產生的銀行利息根本覆蓋不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和一元醫療談判，穩定股價，不然誰也受不了。
趙樹影的態度只有一個：我們只做到三十五塊，你們愛多少就多少。而且剛開始你們就跟著我們違約了，現在還想讓我們兜底？門都沒有。
最終這幫人自己湊了一大筆錢，開始瘋狂兜底。
“哈哈哈……一幫傻子，真的以為我們的錢那么好賺？我們入場的均價多少？”
秦翰坐在大屏幕前，看著屏幕上逐漸跳動的數字，眼睛里滿是笑容。這種手法秦翰在市場上已經試驗了很多次，基本上都會成功。
“均價五十二，出貨均價七十五，利潤二十三快，增值百分之四十四，一元智造的品牌在市場上號召力還是很不錯的，竟然沒崩！”
負責操盤的操盤手看著大屏幕上面的數據分析圖，眼睛里都是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