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東來把自己的理論和盤托出，剛開始武傑灰那邊還是十分具有敵意，漸漸地伴隨著季東來說到儒學，說到壟斷。
武傑灰的眼神變了，對方沒想到季東來能夠想到這個維度。
一直以來，武傑灰天真的認爲，在醫院內部設立監督部門，這樣就能夠避免醫療腐敗。
看似這些說的沒錯，但是醫療腐敗避免了以後呢？過度醫療誰來管？虛假醫療誰來管？光靠自己教學時候給這幫人說的職業精神？
如果這些真的起了作用，怎麼會存在這麼長時間的虛假？
究其原因還是季東來說的，學科壟斷！這比人員壟斷，正當壟斷更可怕，更惡毒！
“我如果和你合作，你打算怎麼做？”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醫院腐朽下去，武傑灰這個精神上有潔癖的人根本做不到，更別說助紂爲虐。
家族世代行醫，走到哪裡迎接都是老百姓的讚譽。
這些年武傑灰家裡吃菜都不用花錢，米都有人給送，就是因爲家族的積澱。
站在這樣高度上面，讓武傑灰不想給家族蒙羞，更不允許自己辛苦創立的產業草菅人命。
“有兩種模式……”
季東來給武傑灰的條件和吳總那邊差不多，不同的是，因爲武傑灰手下這幫人的實力很強大，比那個虛假的中醫協會強很多。
所以季東來給對方的條件也比較優厚，但是在合作的項目上面，季東來希望能夠推介自己公司的醫療器械，而不是西方的那些裝備。
涉及到中醫的體系和醫療裝備，也希望能夠在對方的醫院內得到應用。
至於《東方醫生》，全方位進行培訓，一元醫療裡面，這個軟件是核心。
只要這個推介開來，季東來有信心幫助中醫在中南半島真正紮根，這裡紮根了，整個東南亞也就推介開了。
當然季東來的其餘產業也能夠伴著品牌逐步推進進入整個地區，總體上武傑灰都是認可的，幾乎完全符合對方的精神。
就這樣，兩人整整談了一天時間。
從醫學聊到整個世界，甚至包括中越之間的對比。
“非要比強弱幹什麼呢，安靜的享受福利不好麼，武老先生？”
看著對方那矍鑠的目光，季東來給對方倒了一杯小罐茶。
來到這邊以後，季東來不喜歡本地的水，習慣性的把西北的小罐茶帶了過來，爐子上面烤上一些東西，來自中國大西北的烤餅，山芋發出本地沒有的味道，季東來掰了一個遞給武傑灰一半。
對方遲疑了一下接在手裡，吃在嘴裡立馬比了個大拇指。
“吃方面，你們還是非常不錯的。還是那個話題，不強大，在你們的身邊根本活不下去！你們總是欺負人……”
武傑灰一開口就是南海危機，西方報紙上的內容對方的嘴裡一樣不少。
還有中國增加軍費，加上各種對各國的經濟逆差。
“呼……假設你們強大了，比中國還要強大。和美國一樣多的航母，一樣的航母編隊，那麼多的軍隊。請問，你們一年維護這些艦隊的成本需要多少錢？”
和理性派聊天很有意思，季東來一句話，武傑灰直接愣住了，差點燙嘴。
“那不能這樣說，畢竟……”
無賴模式開啓，季三川那邊招招手，冉博把羊排放在爐子上。
“美國人維護這些艦隊，每年需要花費差不多500億美元，精確一點488億美元。你們國家一年國民生產總值多少？老百姓在國家周圍沒有強敵的時候，花這麼多錢維護你們的軍事力量幹什麼用？”
“對外侵略擴張？還是準備把整個東南亞都變成你們的？如果那樣你們又要死很多人，老百姓勒緊褲腰帶過日子，有意思麼？打仗永遠打不夠麼？”
“一個國家的強大，首先應該是止戰，而不是全民好戰！”
“這就和中醫一樣，治未病，而不是治有病！在戰爭發生之前制止他，能夠給戰爭雙方都節省巨大的能源消耗和生命損失！病變發生了，把人當成動物一樣擺上手術檯，這切掉一塊，那邊切掉一塊，實際上對於病人來說不是好事。”
季東來很奇怪，這些國家的老百姓爲什麼都這麼好戰。
就好像打仗不死人，不消耗能源，他們不加徵稅款一樣。
新中國建立後，很多老帥都不想再開啓任何一場戰爭了，如果當年不是國際局勢太緊了，朝鮮戰爭大家也不同意爆發。
季東來一句話把武傑灰那邊說沒辭了，年過五旬的老人現在知道自己和季東來的差距有多大。不光從醫學還是國際局勢上，貌似自己都全面落了下風。
“我回去和他們說，你準備好做接洽吧。季先生，希望你說的都是對的……”
把手裡的東西吃飯，武傑灰準備上自己的車子。
“武老，真的無法合作也俗所謂。只要我們不相互攻訐也是可以的，我主要是不想誤傷。”
看著對方的樣子，季東來還是不忍，伸手叫住對方。
“呵呵，我說的事情他們沒人敢反對！放心吧，你說得對，不應該讓一種學科壟斷了社會，醫學更是。生命權如果被一個醫學壟斷了，那麼必然滋生非常多的問題，謝謝！”
衝著季三川擺擺手，武傑灰上了自己的車子，季東來一直跟著對方的目光離開，很快冉博那邊接到電話。
“有人跟著他，我們要不要……”
冉博剛要說下去，季東來擺擺手，回身看看周圍的景色。
“他們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把偷拍的人全部幹掉，交卷都拿回來。把我們自己摘乾淨就行，其餘的……意義不大！”
看似這是很小的一件事，其實武傑灰沒有意識到，這其實是一場企業內部的改革，大型的醫療改革。
改！要改掉誰的利益？觸碰誰必然會遭受巨大的阻力。
此時季東來管不了這些，冉博那邊把周圍偷拍的人全部抓了起來，音頻設備拿走全部燒燬，至於雲端的這些東西，對於季東來根本不算什麼，冉博一個電話全部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