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萬不得已,葉龍並想跟地府撕破臉。那後果顯然不堪設想,所以一直留有餘地。
七名陰兵卻是臉色鐵素,顯然,他們都沒有遇到過被人類打得如此狼狽的經歷,自尊心大大受損。
“嘿嘿……”鐵面判官又是一陣尖利的鬼笑:“果然好本領。只可惜,你究竟只是個人類,是打不過我們鬼神,讓你知道什麼纔是鬼神的力量,閻君讓人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驚,你們兩個必死無疑!”
“擺陣!”鐵面判官一聲鬼叫,便見七名陰兵一齊揮舞手中的冥器,便向著葉龍射來八道銳急的綠光。
葉龍一驚,急雙手在面前一開,喝道:“回去!”一堵兇猛的火牆猛然噴發(fā)出來,似蒼鷹搏兔般將八道綠光一頭撞回。
“砰……砰……”七名陰兵頓時被自己的綠光擊中,哀啕一聲,紛紛跌倒,又成了一片滾地葫蘆,這次連那判官也摔倒了。
葉龍心中大定:哈哈,原來他們這些鬼神實力不過如此,怪不得他們拿那些妖力高強的猛鬼無可奈何,還得老子親自去收拾
“看來,幾位鬼差是打不過我的,不如大家講和吧。”葉龍笑嘻嘻地道。
七名陰兵迅速蹦將起來,臉色猙獰得可怕,個個嘴角都有了一絲血跡,而鐵面判官一臉的鐵青,這些所謂鬼神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打不扁地。
他一下命令,那七名憤火得有些發(fā)狂的陰兵迅速用目光互相交流了一下,忽地一齊尖嘯一聲:“九幽地府,閻君在上,賜我鬼力,法力無邊……”
霎那間,七支哭喪棒被祭起於空中,每一支都燃著幽幽地綠色鬼火,而鐵面判官的那個算盤,更加的詭異,呼嘯著便向葉龍兇猛襲來。
葉龍一驚,知道這些鬼神跟自己玩真的,心道:我可不像這八名陰兵一樣擁有強大的不死之身,經得住扛。我畢竟只是個凡體,恐怕要是捱上一棒子,不死也得丟了半條命。急忙大喝一聲:“乾魂槍,上!”
“轟……”一聲霹靂般地巨響中,葉龍全身金光大放,一槍如同風火輪一樣,盤旋在他的周身,將他全身基本都保護了嚴實,連根針都插不進來,別說是那個法器了。
“叮叮叮叮叮……”室內立時一片激烈的金鐵交鳴,八件冥器和兩一桿長槍激烈交鋒,發(fā)出電閃雷鳴般的震響。
一時間。室內金光如豔陽,綠芒如驟雨,那巨大地力量碰撞震得房屋劇烈顫抖起來,灰塵四落,眼看就要將這個小破屋震塌了。
“還不停手嗎。我已經很客氣了!再這樣下去,休怪我不認你們是什麼地府鬼神!”葉龍異常憤怒起來:自己一忍再忍,爲什麼這些陰兵非要趕盡殺絕呢。
鐵面判官和七名陰兵一起冷笑一聲,口中念起了怪異的法咒,霎那間,空中冥器綠火大盛,向著葉龍的護身長槍便猛撲過來。
葉龍忍無可忍,心道:幹,拼了,就是把天捅個窟窿也顧得了,厲嘯一聲:“死就死了,都給老子滾下地獄去吧……”
霎那間,葉龍體內能夠動用的能量迅速爆發(fā),五味真火加上萬年的幽冥鬼火,奮力迎向七支哭喪棒
幽冥鬼火降鬼其實比五味真火有過之無不及,霎那間五彩斑斕,好像要照亮這個夜空一樣。
“轟……”一聲震耳欲聾般地巨響,一道赤綠相間的兇猛光柱赫然破開厚頂,直衝雲霄,霎那間厚內砂石直落、灰塵一片。
鐵面判官接住自己的算盤,發(fā)現已經滿目瘡痍,再看七支原本來勢洶洶的哭喪棒,卻已經化爲七團燃燒著赤焰的火炬,瞬息間化爲烏有。
“不、不可能……”七名陰兵驚駭地睜大綠油油的眼油。彷彿凡人見鬼一般。
乾魂槍一撮,葉龍神情冷峻,緊緊地握緊了拳頭,冷冷地道:“還要打嗎?再打下去,我恐怕就收不住手了,你們都會灰飛煙滅。”
七名神情驚恐的陰兵互相看了一眼,忽地舉起了右手的鐵鏈,鐵面判官一指揮,厲聲道:“小輩,休得猖狂,看我們的鎖鬼鏈……”
說著,七名陰兵一陣祭出了那赤黑的鎖鏈,並跳起了急促地舞蹈,鐵面判官扒拉著已經殘破的算盤,口中念念有辭:“三魂六魄,聽我鬼判,算珠一撥,鬼鎖攝魂。”
立時間,七條死氣沉沉的鎖鏈迎風就長,燃燒著同樣慘綠地鬼火,便像七條巨大的怪蟒一般纏向葉龍而來。
葉龍大驚,不敢有絲毫懈怠,便大喝一聲,催動兩支羽翼迎了過去。
“叮叮……”一陣爆豆般的巨響中,乾魂槍和鎖鏈相交,爆發(fā)出刺目的金色的火星和紅綠光芒。
在一次次的火撞擊中,鎖鏈絲毫末損,反而像盤起和巨蟒般越鎖越緊、越鎖越小,全方位壓迫向其中的葉龍。
葉龍焦急,知道真要被這鬼鎖鏈纏上身體,恐怕立時就會被燒爲烏有,急厲喝一聲,冒險催動乾魂槍集中威力向東側猛撲過去。
“叮叮……”連珠般的巨響中,東側地鎖鏈和羽翼發(fā)生了劇烈的碰撞,爆出發(fā)一般般激射的光焰。
然而,七條鐵鏈組成的大陣絲毫未損,反而越見緊迫。
“糟……沒有想到這麼厲害!”葉龍有些心慌,急再次摧動羽翼筆直地向天空猛突過去。
“叮叮……”又是一陣連珠般的巨響,光芒如爆般激射中,這可怕的鬼鎖鏈大陣依然紋絲未動。
看見漸漸壓迫向自已的七條鎖鏈,葉龍神情凌厲起來,忽地大喝一聲:“是你們逼我的。軒轅弓,出來……”
霎那間,期乾魂槍懸浮,在葉龍右掌升起地烈焰中,一把黑漆漆的大弓迸射出刺目的瑞光,祭出無數地降妖符篆。
猛然間,射出了一隻金箭,那一個個類似反納粹符號的符篆前赴後繼地印向近在咫尺的鬼鎖鏈,就像一羣英勇撲火的飛蛾般義無反顧。
“砰……砰……”符篆一個接一個的撞擊著鬼鎖鏈,迸射出燦爛的火星。
而隨著每一次強有力的撞擊,鬼鎖鏈的綠光便黯淡一分,包圍便寬鬆一分,很快便消失了迫在眉睫地威脅。
葉龍大喜,奮力催動‘軒轅弓’,那聖潔的降妖符篆越發(fā)密集了,就像鋪天蓋地般的流星般前赴後繼地襲向鬼鎖鏈。
“砰……砰……”在爆豆般的強力撞擊中,鬼鎖鏈發(fā)出痛苦的哀嚎,漸漸支持不住。
忽然間,軒轅弓瑞光大放,中心點激射出一道散射的白色光柱,照射在四周的鬼鎖鏈。
一陣巨大的吸力傳來,七條鬼鎖鏈霎那間變細、變小,先後像投火的飛蛾般被軒轅弓射出的金箭,全部軟化了。
七名陰兵神色一變,口中猛然間噴出一股鮮血,剛滴濺到地面便化爲一陣綠煙消失了。
很顯然,兵器雙雙被毀的七名陰兵神力都已經受到重挫,已是強弩之末。
葉龍託著‘軒轅弓’,面帶殺氣地看著這七名不知進退的陰兵,森然道:“想死的就再來打過!”
葉龍終於沒有任何耐心了。七名已經無所憑恃的陰兵黯然,它們看了鐵面判官一眼,都顯得非常沮喪。
“好,我們打不過你,自是無話可說。不過,地府的威權不容褻瀆,我們自會回去領受殘酷的懲罰。但是,你記住,你和這個少年是逃不了的,地府之門終將會對你們打開!”鐵面判官綠油油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毒和憤怒。
葉龍頭皮有些發(fā)麻,但仍冷冷地道:“什麼狗屁威權!看見你們就要死,這樣的神不值得尊重。”
“好,我們走!”憤怒的陰兵們怒吼一聲,就要離去。
“等等……”葉龍指了指仍癡癡呆呆的劉飛龍:“你們給他下了什麼禁制,趁早給我收了,不然,否則你們想走也走不成了。”
鐵面判官惡狠狠地看了葉龍一眼,咬牙切齒地道:“我們只會下咒,不會解咒,你殺了我們也沒用,有本事,等我們地府鬼將來了再說吧。”
葉龍愕然,一時竟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鐵面判官帶著七名陰兵,一揮破慘慘的袖袍,霎那間厚裡亮起一陣綠色的光幕。
光幕過後,鬼神一齊消失在屋中,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葉龍嘆了口氣,正不如如何辦間,猛然頭頂上發(fā)出了怪異的聲響。
葉龍急擡頭,便見破爛不堪的屋頂在寒風中東搖西晃著,已是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葉龍大驚,急撲過去抱起神色驚恐的劉飛龍,揣開房門,便向厚外猛撲過去。
“轟隆……”剛竄到厚外,在激烈的人鬼大戰(zhàn)中破敗不堪的房厚終於倒塌了,寒風中頓時一片激起的塵霧。
葉龍看了看懷中驚恐得像一隻小貓般的劉飛龍,想起七名陰兵臨走時的警言,神色不由得憂慮起來。
呆立了半晌,葉龍忽地將劉飛龍放到院心的一張方桌上,用神識安撫他睡下,然後掏出手機給王富貴打了個電話:“喂,郭局長嗎,我是葉龍。對,陰兵已經被我打跑了,劉飛龍暫時沒事了。你馬上派輛車來接我們,房子毀了,外面太冷,恐怕劉飛龍會凍壞的。”
合上手機,葉龍苦笑著摸了摸鼻子,心道:“沒想到,自己和地府的正面人物打交道,竟然就是今天這樣大打出手的場面。唉……以後死了,估計日子都不好過了,真不知道以後是福是禍啊。”
很快,兩輛黑色的轎車披灑著淡淡的晨曦,從遠方開著大燈、急馳過來。
剛到院門口,便來了兩聲尖利的急剎車。
車一停穩(wěn),王富貴、劉市長夫婦便火急火蟟地奔了進來。
“兒子,兒子……”劉市長一眼看見了在方桌上蜷縮著的劉飛龍,見到自己的兒子竟然還活著,不禁老淚縱橫。
“我可憐的飛龍……”劉市長夫人乾脆死死地抱住劉飛龍,悲喜交加地痛哭起來。
王富貴見劉市長夫婦已經失態(tài),忙走上來,抱歉地對葉龍道:“葉龍同志,我代表老留一家謝謝你了。”
葉龍這時也有些欣慰,好歹自己是救了一條人命。笑道:“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
王富貴看著眼前這對愛子心切地父母,苦笑道:“這一夜,老劉他們都沒有閤眼啊。可憐天下父母心。唉……怎麼會攤上這種事!”
葉龍苦笑道:“也許,這小劉飛龍該有這麼一劫吧。”
王富貴這時才注意到身前偌大一片廢墟,神情呆了呆,驚駭道:“這,好可怕的破壞力。”
葉龍心中好笑,忽地感到腹中飢餓起來,笑道:“這個,郭局,我們暫時先回去吧,有些事還得再商量。商量。”
“好。”王富貴點了點頭,忙勸過了喜極而泣的王昆夫婦。抱著熟睡的劉飛龍便上了車。
葉龍一上車,一陣難言地睏意便襲上腦海,靠著後背便睡了過去。
到了劉市長家之後。
劉市長看著狼吞虎嚥地對付著身前早點的葉龍,忍住道:“葉龍同志,這個,是不是我兒子以後就沒事了?”
王夫人也眼巴巴地看著葉龍,希望能聽到一個肯定的答覆。
葉龍愣了一下。不忍地搖了搖頭:“不,劉飛龍只是逃過了生死第一關,更難的還在後面。”
“什麼?”劉市長夫婦一下子蒙了,那種極度的失望和對子女的牽掛讓葉龍心中有些難受。
“葉龍同志,是那些陰兵已經被你打跑了嗎?”王富貴有些理解。
葉龍苦笑,將經過大概說了一下,嘆息道:“如果我們的對只是鐵面判官和七名陰兵倒也好辦,只可惜,我們的對手是整個地府。看這些陰兵的言行。地府肯定是我行我素慣了。這次在我手裡面栽了這麼大跟頭,一定不會善罷干休的。說不得會爲了地府地權威,派更強的鬼神來找回場子。所以。我才說,更難地還在後頭。”
一時間,衆(zhòng)人做聲得,神色都有些絕望。
面對強大、神秘,令人毛骨悚然的閻羅地府,這些凡人如何不感到極度的無助和絕望。
葉龍見氣氛有些沉悶,便安慰道:“這個,事情還沒有來,也許後果會很糟。放心吧,無論地府派什麼樣的鬼神來,我都會盡力的。中國的安定,不就是我們龍組的責任麼!?”
聽葉龍這麼說,劉市長夫婦愁眉緊鎖的額頭上才終於有了一點安慰。
就在這時,厚裡地電話突然響了,王昆拿起電話,有些耐煩地道:“我是說過,這兩天我有事,什麼事都不處理的嗎?”
電話中有人講了幾句話,王昆的神情忽地一愣,忙道:“這樣吧,那就讓這位大師進來吧。”
掛了電話,有些奇怪的王富貴問道:“老劉,怎麼回事?什麼大師?”
“是這樣的,前天不是請了小五臺山的空明法師來替飛龍看看嗎。當時,這位大師看後,什麼也不說,只是要我另請高明。不知今天怎麼突然又來造訪了。”王昆也有些奇怪。
就在這時,一名守在外面的國安局人員領著一位七旬左右的老和尚走了進來,向王富貴點了點頭,便退了下去。
看著眼前這位慈眉善目,身被黃色袈裟的長老,葉龍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看著劉市長。
劉市長這時站起身來,勉強堆起笑臉道:“大師,感謝前日地指點,知今來,有何指教?”
空明法師沒有回答,用深遂的目光掃視了一下室內,最後在年青的葉龍身上停了下來。
“阿彌陀佛……”空明法師唸了聲佛號,很嚴肅地道:“施主,可是你救了王小施主一命?”
葉龍有些意外,他並不是這個老和尚,但還是站起身客氣地道:“葉龍見過大師,大師如何肯定是在下所爲?”
空明法師微笑起來:“老衲向來對周天八卦、普天星相頗有研究,本來,王小施主本命星已經光芒黯淡、搖搖欲墜,但昨夜突然復明不少,令老衲大感意外。想來是必有貴人相救,所以老衲特前來見見高人,也許,能有些微幫助也不一定。”
王昆頓時大喜,連聲道:“太好了,有大師相助,飛龍就更安全了。”
葉龍見王昆已經承認了,便笑了笑道:“大師果然目光銳利,救劉飛龍地就是在下了,只是談不上什麼高人。”
“阿彌陀佛,施主謙虛了。”空明法師神色間很是讚歎:“至少老衲自忖就沒有這個本事,不然也不會有違我佛慈悲之道。不知葉龍施主師從哪位仙師,學得這一身本領?”
葉龍愣了愣,笑道:“這個,實在不方便說,大師見諒。”
不是政府高層人員,又不是異能人士,葉龍一般不會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無礙的,那麼,知施主可否將昨夜經歷講給老衲聽聽,說定老衲可以幫一點忙。王小施的本命星雖然復明不少,但依然未脫其險啊。”空明法師意味深長地道。
“這老和尚還有兩把刷子嗎,這都看得出來,靠,牛!”葉龍心中讚歎,便客氣地將昨夜的激戰(zhàn)經歷大概講了一下。
“阿彌陀佛,果然如此,老衲怕得也是這個啊。”空明法師神情一下嚴峻起來,默默唸了聲佛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