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如此,但如今已不能退縮,否則小劉飛龍不但會沒命,恐怕我也會有麻煩。”葉龍如今是騎虎難下。
“據老衲佛門多年見識所聞,‘陰兵過路’乃是大兇之兆,見者更是必有血光之災。不過,能看得到‘陰兵過路’的人極少極少了。拒老衲所知,最近幾十年也只是在七七年唐山大地震時有人見過,那一次死得人可是老多老多了。”空明法師緩緩地道。
“是的,我聽說好像也是這樣的。”葉龍點了點頭。
“當時,見到的好像有五七個人,一夜之間全部瘋狂。三日內,全部死去,無一倖免。更令人驚心的是:當時五臺山文殊寺的智閒大師正因文革牽連、在唐山勞改,被幾人的家眷連夜請去相助。誰知,一夜之間,智閒大師不但未能救人,反而自己七竅流血,死於非命。智閒大事和老衲曾是多年舊友,他的法力老衲是知道的,比老衲強了是一點半點,但就此仍然遭禍,可見地府爲了唯護他們的威權和神秘,下手是極狠毒的,不達目的也是不會罷休的。葉龍施主,請自已小心啊。”空明法師語重心長地道。
葉龍沉默了片刻,心道:幹,不大了拼個你死我活,我就不信,還真怕了你們地府鬼神了。卻客氣地道:“多謝大師提點。不過,大師佛法精深,可有什麼好的相助之法?”
“根據老衲所知,他們應該會出現四種人物:“第一是地府夜叉。
根據以前古書有云,每位夜叉族人的生命平均約有五百年,扣除年幼與年老的歲月。其中大概有三百年是戰力發揮到極致的輝煌時代,但是爲了維持戰力不墜、同時也爲了防範王者怠惰或發生其它意外,所以繼任儀式每百年舉行一次;不管當時在位的王者是否受到族人愛戴,都不能免除每百年便可能被除去資格的危險。
第二、牛頭馬面。
牛頭來源於佛家。牛頭又叫阿傍,其形爲牛頭人身,手持鋼叉,力能排山。據《鐵城泥犁經》說:阿傍爲人時,因不孝父母,死後在陰間爲牛頭人身,擔任巡邏和搜捕逃跑罪人的衙役。有資料說佛教最初只有牛頭,傳入中國時,由於民間最講對稱、成雙,才又配上了馬面;但也有資料說馬面也稱馬面羅剎,同樣來自佛家。但本人在查閱資料中,並未發現印度神話中有馬面作爲冥府差役的說法。密宗中到是有“馬面明王”的形象,但那是密宗佛教中的一位大神,相傳是觀音菩薩的化身,和冥府差役相距甚遠。
第三、楊七郎。
楊家將事蹟深膾人口,民間戲曲常引爲教忠寓孝的題材。例如雙籠會描寫遼王設計邀約宋帝相商國事,楊業恐其中有詐,遂命長子假扮宋帝赴約,八子護駕同行,結果大郎、二郎、三郎犧牲,四郎和八郎爲遼公主所擒而招爲駙馬,五郎出家爲僧,楊業與六郎七郎突出重圍,暫駐雁門關,因無糧無援,乃派七郎至大營求救,潘仁美欲報私仇,趁機灌醉七郎,綁於芭蕉樹上,亂箭射死。楊業命六郎尋弟,自己逃至蘇武廟,見廟前立有李陵碑,忠奸並立,感觸良深,遂撞碑而死。後來楊門只剩一家孤寡十三人,由畬太君領陣禦敵,傳爲一時美談。後七郎傳爲陰界專管孤魂野鬼之人。
第四、辟邪
我國古代傳說中的一種神獸,似獅而帶翼。《急就篇》:“射鬾辟邪除羣兇。”唐顏師古注:“射鬾、辟邪、皆神獸名。……辟邪、言能闢御妖邪也。”《小爾雅·廣言》:“闢,除也。”可見辟邪之義,是驅走邪穢,被除不祥。古代織物、軍旗、帶鉤、印紐、鐘紐等物,常用辟邪爲飾,《博古圖》有辟邪車。南朝陵墓前常有辟邪石雕。據考古界研究“辟邪”即“符拔”。現都統稱“辟邪”。”
“謝大師指教!”葉龍頗有收穫,感激地道:“不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只希望老天保佑了。”
“老衲法力低微,幫了葉龍施主什麼大忙,也只能言盡於此了。”空明法師顯得有些慚愧。
“大師厚意,在下心領了,有了大師的指教,至少臨陣前也算知已知彼了。”葉龍微笑起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希望我佛慈悲,保佑世人平安。”空明法師仰面向天,口誦佛號。
葉龍此時心中也在念佛:老天保佑,希望這次來的是鍾馗吧!不然,就算打敗了地府夜叉等人,恐怕此事也難善了。
唉……
又換了一間僻靜的屋,還是獨門獨戶的小院。
葉龍靜靜地在空曠的房間裡坐著,劉飛龍依然被他安撫在一角酣甜地睡著。
室內開著一隻電暖爐,熊熊的爐火驅走了森然的寒意,使得室內暖和了許多。
“今晚,地府派來的究竟會是誰呢?”葉龍心裡盤算著,默默地喝著飲料。
夜漸漸深了,白天休息了一天的葉龍也漸漸緊張起來,心道:今夜,恐怕不是那麼容易過吧!
室外,寒風依舊呼嘯,黑雲
沉沉遮蔽天空,似乎是快要下雪的樣子。
忽然間,窗外傳來‘喀嚓’一聲巨響,葉龍聽出是樹枝被大風颳斷的聲音,由得搖了搖頭。
今年冬天,似乎真有點冷。
終於,快到午夜了,葉龍看了看牆上的掛鐘,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忽然間,“當……當……當……”掛鐘敲響了午夜的鐘點。
該來了!葉龍忽地站起身來,雙眼死死地盯住前方,他倒要看看,傳說中赫赫有名的地府鬼神竟然是什麼樣子!
室內,猛然一片可怕的寂靜,像是滅絕地鬼域一般。
良久,葉龍瞪得眼睛都有些酸了,但空曠的室內唯一的響動便只有他略顯沉重的呼吸聲。
“媽的,難道地府就此打退堂鼓了嗎?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有好了。”葉龍心中不禁有些僥倖地想著。
就在這時,忽然間室外內捲起一陣怪異地陰風,像是一股小龍捲一般在室內快速盤旋著,捲起一地塵土。
“叭叭叭叭……”立時間,電壓開始不穩定起來,電燈也像打擺子似地拼命閃爍個不停。
葉龍心中有些失望:“唉,操,還是來了。”
猛然間,一陣可怕的陰氣從四面八方涌入室內,熊熊的爐火也抵禦不了這可怕的寒氣,溫度立時降到冰點。
“好強大的陰氣!果然,這次來的是大人物。不是上次那幾個小小的陰兵可比!”葉龍有些心驚,雙拳緩緩地緊緊握在了一起,瞳孔微微收縮。
忽然間,葉龍耳邊隱隱傳來一陣悠揚的歌聲,很古樸,很嚴肅,很動聽。
葉龍一愣,側身仔細聽了起來,卻似在說:“征戰沙場,未報君恩,一家七郎,落得女人上陣,萬分不捨,閻君施恩,專管孤魂,專治惡鬼。”
又一說:“奉閻君,尊龍王,吾輩青面,秉公執法,巡遊地獄海底,殺盡千妖萬鬼!”
葉龍大吃一驚:是楊七郎和地府夜叉,真他媽的該死,這地府竟然這般看得起我,一下派出兩個大神。糟糕,看來今晚誓難善了啦。
就在葉龍面色大變,忐忑不安的時候。室內忽然亮起一陣幽幽的綠光。
綠光越來越亮,漸漸看出兩個人地影子,葉龍神情凌厲起來,瞳孔迅速收縮。
忽地,綠光猛然一亮,隨即消失於室內。
而隨著綠光的熄滅,室內也赫然多了兩個‘人’,兩個對面而坐地‘人’:
左邊一個面如藍靛,雙目如燈,獠牙凸暴得像一排鋒利的鋼劍一般;他左手持一支方天畫戟,戟上懸著一條豹尾,身上穿得是黑色的鎧甲,散發著幽幽的寒光。
右邊一個臉似青松,口如血盆,額下的鬍鬚赤紅濃密像一排紅繩子一般,他左手持一支純鋼的板斧,像小小的車輪一般,身上地鎧甲卻是綠色,像幽幽的鬼火一般刺目。
這兩個相貌可怕、威嚴肅殺的‘人’此時彷彿沒有看到葉龍一眼,只是靜靜地坐在桃木做的凳子上,在一張也是桃木坐的棋盤凳上聚精會神地下著古老的圍棋。
彷彿,他們不是來對付葉龍的,而是找個地方較量下棋藝的。
葉龍忍不住緊張地嚥了口口水,心裡面微微有些發毛:這兩個就是傳說中鎮守地府之門、萬鬼盡懼的幽冥大神地府夜叉、楊七郎嗎?
想開口打個招呼,葉龍卻又有些畏懼,而且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便張了張嘴又閉了起來,只是靜靜地看著這兩個大神究竟在搞什麼照東。
良久,就在葉龍沉悶得快要發瘋地時候,左邊的那個‘人’拿起一顆黑子,忽然淡淡地道:“我,地府夜叉!”
右邊那個‘人’也應了聲道:“我,楊七郎!”
總算說話了!正緊張得要崩潰的葉龍忙欠了欠身,恭敬地道:“葉龍見過兩位大神,有禮了。”
“嗯,儒子可教。”地府夜叉面如表情地點了點頭,在棋盤上下了一子。
“而且,膽子也不小,常人看見我們,早就嚇倒了。”楊七郎卻微笑起來,只是那笑容實在不敢恭維。
“不敢當,在下也只是膽子大些而矣。今日能夠一見兩位大神尊面,葉龍實是三生有幸了。”地確,常人根本沒有可能與這兩位地府大神照上一面的。
不過,這種榮幸想必也沒有多少人願意領受。
地府夜叉終於也微笑起來:“很好,看在你很懂禮貌的份上,我們也不難爲你。只要你乖乖跟我們走,我們可以爲你向閻君求情,饒你不死。並且在地府給你安排個位置,畢竟聽說你也頗有些法力,不能屈就了。”
“然!”楊七郎只說了一個字,表示同意。
葉龍一愣:妙法長老說得果然沒錯。地府夜叉、楊七郎很有神人的風度,但卻是很守規矩地。
他淡淡地笑了笑道:“多謝兩位大神厚意!只是在下父母在,愛人存,實不
敢就此撇下他們。一個人去逍遙自在,所以還請大神大神見諒。而且,在下受人之託,這小劉飛龍恐怕也不能讓你們帶走。”
地府夜叉和楊七郎聞言愣了愣,有些驚訝地互相看了看,忽地一齊微笑起來。
“年青人,你有多大法力,敢跟我們對抗!?”地府夜叉臉色有些傲然起來:“我們可不是那些沒用的鬼兵,而是在遠古時就有字號的地府大神。”
“是!”楊七郎也淡淡地道:“你要想清楚:一旦動起手來。我們要是失手擊碎了你的魂魄,你旦永世不得超生。而且你一生地法力也就毀了。”
葉龍感受到了那種沉重的壓力,額頭微微冒汗,咬了咬牙,忽地大笑起來:“哈哈……”
地府夜叉和楊七郎一愣,以目相詢:莫非,這年青人嚇傻了!?
“年青人,你笑什麼。以爲我們沒有這個能力嗎?”楊七郎臉色有些猙獰起來,顯然開始動怒了。
“不!”葉龍忽地停止了笑聲,傲然而獨立:“我一點不懷疑兩位大神有毀天滅地一般的神力。只是,世人常說:神是正義的化身,是人間的守護者。但是,沒想到,神也是善惡不分,爲虎作倀的。”
地府夜叉臉色一厲。冷冷地道:“怎麼說?”
葉龍反正豁出去了,冷笑道:“你們地府的陰兵出來辦事,小心被世人看到了行蹤。就要殺人滅口,這事情做的是不是有些過份了。在下也只不過是想救人一命,沒想到你們這些所謂的大神分青紅皁白,就連我也要一併剷除。由此可見,所謂的神未必有多麼高尚,比起有心善心地世人恐怕都大爲不如。”
地府夜叉和楊七郎聽得一愣,互相看了一看,臉色禁有些迷茫。
顯然,以前不是他們從來沒有聽過有凡人敢跟他們講這樣的話,就是他們自己從來沒有考慮過這樣地問題。
“這是閻君給我們兄弟二人的指令,我們只是奉命行事而矣。”地府夜叉想了想道。
“地府的威權和神秘容褻瀆,‘見陰兵過路者死’,這是天規。”楊七郎也默然道。
果然,神當得久了,這兩人腦袋都有些鏽鬥,只知道奉命而行了。
“天規就是對的嗎?”葉龍冷笑道:“這天規誰定的,還不是你們。你們這些所謂的大神考慮過我們凡人的意見沒有?恐怕你們認爲對地,我們凡人會認爲是錯的。”
忽地,葉龍拍了拍腦袋,一副恍然大悟狀:“哦,對了。或許在你們神人眼中,人類只不過是你們的附屬品,你們訂什麼規矩根本不用考慮什麼凡人的意見。嘿嘿……這麼想,你們這種不通人性的行爲就說得通了。”
地府夜叉眼神中精光一閃,怒斥道:“好個年青人,果然伶牙利齒。但不管你說得對不對,天規就是天規!既然你肯跟我們走,說不得我們兄弟二人就只好動手了。”
“嘿,說不過我就要動手使暴了嗎!?”葉龍冷笑道:“原來,神和魔一樣,也是不講道理,只講拳頭大小的。那麼,好吧,今天,我葉龍就要爲人類的尊嚴和你們這些所謂的大神鬥上一鬥。便是死了,也沒有什麼遺憾的。至少,我比你們光榮得多,因爲,正義在我這邊。”
楊七郎霍地站起,怒道:“休要廢話,有本事你把我們兄弟二人打敗。那麼,在閻君面前,這件事我們兄弟二人就一肩扛了。以後,地府不再找你們地麻煩。”
“好。”葉龍故意大聲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哪個耍賴的,就是下九流的王八蛋。”
“我們大小也是個天神,說話以爲像你們凡人一樣可以隨便更改嗎!”地府夜叉也怒了。
葉龍笑了:他等地就是這句話!這樣,只要他奮力擊敗了地府夜叉和楊七郎。那麼這件事纔可能就此了結,後面也不會再有無窮無盡的煩惱。
“那麼,開始吧,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年青人有多大地法力。竟敢如此的猖狂!”楊七郎闊步而出,手中的神斧開始迸發出淡淡的綠光。
“等一等,這裡地方太小,施展開,我們到外面再打過吧,也免得傷及無辜。”葉龍看了看牆角地小劉飛龍。
“不用!”楊七郎右手一指向天,迸射出一股綠色的光芒,像瀑布般灑下。
霎那間,葉龍猛然感覺到自己身周的景色變了,不再是那個簡樸的民居。而是一個空曠得可怕的空間,到處都是淡淡的綠光。
“這裡是我開闢的異次元空間,無論怎麼打,也不會傷及無辜,你放心好了。”楊七郎傲然道。
“好,那您等一等,我要熱個身。您是大神,不會跟我一般計較吧?”葉龍笑道。
楊七郎愣了愣。高傲地道:“我堂堂大神還能怕你不成,看看我的楊家槍!”
葉龍心中暗笑:真是愚忠,我就怕我在用黑弓時你先行出手,沒想到這麼容易對付,幾句話就擺平了。嘿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