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秀秀這一夜也睡得極不安穩,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先是難以入眠,后又是惡夢連連。
前生,重生后的片段都在腦海中像放電影一樣輪番播著.
前生,在來玉山馬場的路上,一切都和重生后一樣,只是后來到馬場后關于工作安排的事開始,一切都因為賀銘章的介入而起了變化.
前生,她知道賀銘章這三個字,是因為羅飄雪一事的處理決定書是這人簽的字.
正因為羅飄雪的死亡,給她敲響了警鐘,在玉山馬場極度不適應的蘇秀秀越來越煩躁不安,迫切的想要回城,從而落入了有心人的圈套之中,淪為玩物.
雖說龍生九子各不同,可是賀銘章終究和賀勝利是兄弟,賀勝利偏執陰狠,賀銘章要是執著起來,也變成了另一個賀勝利.
那么,事情就變得十分糟糕了。
如果所有事都照著原有軌跡,蘇秀秀有信心規避那些傷害,保全自己和金吉。
如果事情變了,人也變了,重生就變得沒有了優勢,她依舊要面對蒼茫未知的未來,苦苦掙扎。
馬蹄聲從凌晨五六點就開始在外時有時無的響起。
蘇秀秀艱難地睜開困頓的眼,下意識地看向劉金蓮的床鋪。
空的。
也是,扎木受了傷,劉金蓮應該過去照應去了。
蘇秀秀洗漱好就掀了簾子的一角往外看。
金吉騎著紅馬兒,馬上馱了個人,手里拿了把黑殼子槍,低著頭在擺弄彈夾。
蘇秀秀吃了一驚,連忙奔出帳蓬。
離得近了,終于看清楚金吉馬上放著的人是賀銘章。
一臉是血的賀銘章。
被馬鞭反綁了雙手昏迷過去的賀銘章。
蘇秀秀看著大搖大擺還在傻笑的金吉,又看了看遠處漸漸清晰的人影,顧不得許多,直接奔到馬前,直接一把把金吉拉下了馬。
“快,把賀銘章先弄進帳蓬,別讓其他人看到?!?
金吉渾不在意地道:“這家伙是個猛貨,可是沒我厲害。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他打贏了,他現在是我手下敗將,給人看到就看到唄,別人才會知道我有多厲害,有多不能惹。
像他這種突然鉆出來想我搶女人的玩意兒,來一個我打一個,來一對我弄一對兒?!?
金吉咧著嘴,笑得像地主家的傻兒子,完全不知道這件事的后果有多嚴重。
蘇秀又氣又急,“叫你把人弄進去就弄進去,你又不肯聽我說話了是不是?昨天你就打架,我還沒原諒你,你一晚上打兩場,你還有臉得意?”
金吉這才突然想起來,蘇秀秀不喜歡他打架。
金吉灰溜溜地把賀銘章扛進了帳蓬,蘇秀秀環顧四周,然后用力地拍了一下赤兔的屁股,赤兔嘶鳴著跑遠了。
金吉把賀銘章往地上一扔,脫了鞋子就往蘇秀秀床鋪上爬。
蘇秀秀進帳之后,看他還三兩下脫了外衣鉆進了她的被子里,眼皮一眨一瞇的,像是要在這兒睡一覺。
“給我下來!”
金吉死命扒拉著被子不松手,一臉委屈:“我累了一宿,又累又困,你這被子真舒服,你不陪我睡,就讓被子陪我睡?!?
地上的賀銘章咳了一聲,張嘴噴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