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滿覺得這個伯伯挺和藹,一點架子也沒有,十分平易近人,也放開了性子,直來直去地道:“那伯伯當時確實是見死不救了啊!後來那倆個伯伯也不預先告訴衛(wèi)國,我被困在碉堡中了。你們不是想耍衛(wèi)國麼?那哪裡能怪衛(wèi)國發(fā)脾氣呢?還有,伯伯還還騙我,說你不是穿綠軍裝的。”
駱驕陽笑道:“你這小丫頭片子,嘴上怕是從來不肯吃虧。我們這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扯不清了麼?伯伯也沒騙人啊,我的確不是穿綠軍裝的軍人,我們穿的是白色海軍服嘛!”
“哈哈,伯伯,你好狡猾。”林小滿第一次扯皮扯輸了。
羅雲(yún)去廚房轉(zhuǎn)了一圈兒,就開始端菜上桌,一邊招呼林小滿去洗手,“公公,小滿,徐連長,吃飯了!”
林小滿沒見著駱榮光,就好奇地問:“老師呢?我來了,這發(fā)紅包的人怎麼不見了?”
“他今天上午有課啊,學校有些遠,他不會開車,踩的自行車,應(yīng)該一陣纔會回。我們先吃著,我剛聽到你肚子都在叫了。餓誰也不敢餓著你啊!”
“對,小丫頭,我們老駱家沒那麼多破規(guī)矩,餓了就先吃,遲迴的自己找碗找筷子坐下就是。坐坐坐!”駱驕陽一邊說一邊去拿酒,“衛(wèi)國,走一個?”
徐衛(wèi)國點了點頭,一點也不客氣地說:“駱伯伯,一瓶可能不夠,多拿一瓶吧。”
“喝了酒不好開車的吧?”駱驕陽只拿了一瓶酒。
徐衛(wèi)國想了想,又說:“那我走的時候給我裝兩瓶,給我爸捎的。”
呵呵,這小子蔫壞兒,徐天來現(xiàn)在在吃藥治療,根本不能喝酒,他還叫捎兩瓶!
羅雲(yún)說小姑子也不在家,就只做了個豬肉燉粉條,一個殺豬菜,炒了個土豆絲兒,打了個蕃茄蛋湯。
“這在我家,就是過年也吃不上這樣好的東西。”羅雲(yún)一邊讓林小滿多吃,一邊感嘆。
駱驕陽也很滿意這個兒媳婦,樸實大方,沒有多餘的心眼子,簡簡單單的,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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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兒子實心實意的喜歡著她,爲了尋她,好幾次差點把命都丟了。好在現(xiàn)在他們終得團圓了,羅雲(yún)也願意嫁雞隨雞,本本份份的留在駱家,侍候公婆吃喝,操持家裡一應(yīng)大小事務(wù)。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駱榮光才踩著二八大槓咣吵噹噹的回來了,把車往門口一靠,立馬樂呵呵地往裡走。
他臉上用於遮擋的那副眼鏡已經(jīng)取下來了,露出了一張乾乾淨淨,斯斯文文的臉。身上那種悲苦氣也一朝盡去,變得又樂觀又愛笑了。
他自己拿一碗筷,坐到羅雲(yún)旁邊的位子上就開吃,一邊吃一邊說好吃。
羅雲(yún)瞧著他吃得那麼歡實,樂得直笑,不好意思地說:“就是將就能吃,在九里屯的時候,她們都說我是做飯最難吃的,偏生到了你嘴裡,就開始王婆賣瓜,自賣自誇起來,也不怕小滿和徐連長笑話。”
“青菜蘿蔔各有所愛,人之砒霜,我之蜜糖。小滿不會笑的。徐連長,他會笑嗎?你讓他笑個來看看?”
駱榮光可還記得,把他關(guān)在禁閉室,兇神惡煞地逼問他,你看到?jīng)]?看到了哪裡,前面還是後面?做過沒?碰了她哪裡?
小時候,他也是聽說過徐衛(wèi)國的大名的。徐衛(wèi)國十幾歲就打遍了京城大院,把那些刺頭收拾得服服貼貼的。
沒料到,十幾年沒見,他更冷酷了,當時那樣子,要是駱榮光答錯一句,他都像是會直接掏槍弄死人的模樣。
這樣的人,哪裡會關(guān)注他誇自家媳婦兩句的事?
吃完了飯,林小滿就和羅雲(yún)去了二樓,替她詳細的量了尺寸,記了下來,然後就開始在紙上描圖,修改了幾輪之後,終於畫出她滿意的樣式了。
把圖樣遞給羅雲(yún)看了看,羅雲(yún)也十分滿意。
輪到要給駱榮光量尺寸的時候,駱榮光剛一伸展雙臂,徐衛(wèi)國大步走過來,奪了林小滿手裡的捲尺,自顧自的給駱榮光三兩下圈了圍,肩寬,臂長,背長,腰圍,臀圍,又量了腿長和腳脖粗細,一邊報數(shù)一邊讓林小滿記下。
林小滿就根據(jù)這些數(shù)據(jù),給駱榮光也整了一件近似改良中山裝的禮服,與羅雲(yún)那一件剛好配上,男的穿上儒雅,女的穿上明快大方。十分符合駱榮光和羅雲(yún)的氣質(zhì)。
就連駱驕陽瞧了,也止不住伸出大拇指稱讚:“這樣式不錯!又不出格,又襯人。榮光,就照這圖樣拿去找人裁剪趕做出來。”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太快,離開駱家的時候,林小滿收了一堆紅包。
駱驕陽給了一個,駱榮光給了一個,羅雲(yún)給了三個,說是替小姑子和婆婆給的。她倆今天出門相看未來姑父去了,走的時候交待了的,一定要給林小滿包大點兒。
他們這邊都興見面禮。
回到車上之後,林小滿就開始興沖沖的拆紅包,一邊數(shù)一邊樂呵呵地把錢放到一處。
徐衛(wèi)國把車開到了什剎海那四合院。林小滿一下車就直奔雜物房,提了兩把鐵揪出來。分一一把給徐衛(wèi)國,自己扛了一把,直接跑到塘邊,跳下去,在雪裡打了個滾兒,站穩(wěn)之後,就催徐衛(wèi)國快下來。
徐衛(wèi)國把四合院的門一關(guān),拴死了之後,才提著鐵揪一縱,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芈湓趦沙叨嗌畹难┭e,仔細看了看方位,就朝著南面走,走了幾米之後,就開始剷雪,雪鏟開之後,就看到了一個罈子。
他用力地撬,林小滿立馬奔過來阻止他:“輕點,慢點,這罈子埋的年代如果久,你這樣用力別它,會碎的!”
徐衛(wèi)國剛想說不會,這罈子可是他買的厚肚罈子,因爲土陶做的,黑漆漆的,像極了有年頭兒的東西,紮實得很。後頭想想,這一說要是林小滿打破砂鍋問到底,他就得不停的圓謊,麻煩。
他就聽林小滿的,一點一點兒的刨,把罈子刨出來之後,又把封著壇口的蠟戳開,一抹綠瑩就透了出來,陽光一射,個個通透惹眼。
林小滿叫著發(fā)達了發(fā)達了,直接問過來,撈了幾個玉墜子就爽歪歪地道:“word天,這可是翡翠!哈哈哈,我的翡翠。好多好多啊!我成大富婆了!哇哈哈,我可以買豆?jié){買倆,喝一碗倒一碗,就是去包小白臉了,也可以用一個扔一個了!”
“呵,包小白臉兒?用一個?扔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