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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裝上衣就握在林小滿手上,鄭嫣無法抵賴.
徐衛(wèi)國那件衣服,早已經還回去了,這件,是她自己做的.林小滿說得都對,她確實是想留個念想,今天拿出來嚇羅二狗,也是臨時起意.
她忐忑地問林小滿:“你,你想怎么辦?”
“哦,我說咋辦你都認?”林小滿睨著她,眼神復雜難明。
鄭嫣點頭,這件事本就是她做錯了,徐衛(wèi)國早就跟她說清楚了,她自己放不下,起了小心思,還被人家媳婦抓了個現(xiàn)行,她不認又先能怎樣?
“嗯,那就先找盒火柴來。”
鄭嫣從抽屜里找出盒火柴,盒子上用紅色顏料畫著根點燃的火柴,火柴下寫著重慶火柴廠。
林小滿接過火柴盒,抽開匣子,拿出根火柴在火柴皮上劃了劃,點了火,直接把燃燒著的火柴丟到了那件軍裝上衣上面。
鄭嫣握了握手,腳向前動了動,終究沒敢過來撲滅火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火苗點點的爬上來,將這件她用了大半個月才剪裁縫制好的衣服燒成了灰。
等到燒完了衣服,林小滿才把火柴盒子合上,順手往旁邊扔。
林小滿嚴肅地盯著鄭嫣。
“鄭嫣,你這東西,遠遠的拿著可以糊弄下人。可是明眼看,就能看出破綻。真正的軍裝是用棉平布做的,你這件卻是化纖料子,雖然形仿得極像,可這質地區(qū)別卻大了。
燒了它,也少了樁麻煩事。我希望這是第件,也是最后件,你可明白?”
鄭嫣垂眸,小聲地回答道:“我,我沒啥錢,扯不了棉平布,家里只有塊化纖布。我也只做了件,你燒了,就再沒了。你放心,我不會再做這樣的事,給徐營長添麻煩了。”
“你做這件衣服,不止是會給徐衛(wèi)國添麻煩,也是給你自己招禍。我先前并不是嚇你的,私做軍服冒充軍人或者軍屬,并對外宣示招搖,最少判三年,最重得判十年。那羅二狗是個膿包,被你嚇住了。
可他的爸爸好歹是個公社書記,他可不是膿包,定會來證實這件事的。如果到那個時候,這件衣服被搜了出來,鄭嫣……你如果不想坐牢,定會被拿捏住,淪為羅二狗的玩物!”
鄭嫣可沒想到過這些,她只是被逼急了,才把衣服拿了出來。經林小滿這么提醒,她自己也嚇得夠嗆,臉色發(fā)白地望著林小滿,嘴唇不住地顫抖,連帶著她說出口的話,也都帶著顫音。
“真,真的會這么嚴重?”
林小滿點頭,表情凝重,“確實會很嚴重。你仔細想想,羅二狗巴巴的賴著你,上回還被徐衛(wèi)國打得躺了床。
他忌憚的始終就是徐衛(wèi)國。今天,你又拿件衣服出來,借徐衛(wèi)國的余威把他嚇走了。
他是個男人,三言兩語被個女人嚇住,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定會更惱羞成怒。如果你這件衣服是真的倒還好,如果被揭穿,他發(fā)現(xiàn)他被件假衣服嚇住了……再想到他在你這里受的這些氣和他挨過的打……
他肯定是不敢去找徐衛(wèi)國麻煩的,但是他卻可以把所有怒火撒在你身上!若說原本他還對你有點憐惜之心的話,也早就在這個過程中被消磨空了。剩下來的,都是滿腔的惱恨,滿腔的怒火……你覺得,你應付得來這樣的羅二狗么?你可以想象下,他到這個時候,會怎樣對付你!”
林小滿坐著,矮了她好大截,鄭嫣卻覺得不寒而栗,她經受不住那銳利的目光。
再把林小滿所說的那些過腦想了想,她的心就開始怦怦直跳,那個黑暗的未來,羅二狗滿是獰笑的臉就好像已經湊到了她身上,鄭嫣越想越害怕,止不住的渾身也抖顫起來,如同篩糠般。
媽媽瘋了,爸爸被水沖走了,尸骨無存,她就是朵孤苦無依的浮萍,是經受不起那些風吹雨打的。
鄭嫣又怕又擔心,止不住的嚶嚶哭了起來,身子也漸漸的縮成了團,顫抖得越發(fā)厲害了,如同真被風雨吹落下枝頭的殘花,轉瞬間便要零落于泥濘之中,被人踐踏,踩入污泥中,直至面目全非。
王紅梅聽到哭聲,也坐不住了,找了過來,推門看,林小滿好端端的坐著,鄭醫(yī)生縮成團,蹲在地上直掉眼淚,像是遇上了非人對待似的。
王紅梅怔了怔,慢慢走到林小滿旁邊,驚訝地問:“鄭醫(yī)生這是怎么了?”
林小滿沖著王紅梅眨了眨眼,附耳輕聲道:“我嚇她了……嚇哭的。”
王紅梅裝模作樣地掐了林小滿把,沒好氣地道:“平白無故的嚇人家干嘛?”
林小滿聳了聳肩,偏頭看向王紅梅,呶了呶嘴,“那你過去安慰安慰她啊。”
王紅梅立馬走了過去,把鄭嫣扶了起來,輕聲安慰了兩句。
鄭嫣不住地搖著頭,絕望直籠罩在她的心間,讓她怕到魂都打了顫似的。
林小滿就在她即將崩潰,心神失守的時候又慢悠悠地開口了。
“其實,不想要坐牢,也不想淪為羅二狗的玩物,我是有辦法解決的,但是我這人向來入寶山從不空手回,你得付出相應的代價。你如果付得起,我就幫你。如果不愿意,當我多嘴。”
“什么代價?我,我現(xiàn)在已經家徒四壁,家里那些值錢的東西,早就被抄沒了。”鄭嫣的眼里閃過絲期盼,很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絕望與無奈。
“嗯,我不但可以幫你,還可以幫你調離這里,幫你找個好去處,能妥善安置你的媽媽,你自己也能重新開始,宛如新生。”林小滿像個釣魚的老手般,不緊不慢地拋出了誘餌。
這些東西,正是鄭嫣求而不得的,林小滿不信她不咬這鉤。
人在絕望之中,就算是根稻草,也想牢牢抓住,期望那根稻草能救她命。
何況,林小滿拋出來的是,等同于擺在溺水之人面前的艘船。
林小滿就這樣有恃無恐地看著鄭嫣,等著她自己跳上這艘船。
鄭嫣還在猶豫,院里就有個陌生的聲音響了起來.
“鄭醫(yī)生,我是羅書記啊,我是替我家兒子來道歉的……如果那位同志也在屋里的話,就起出來見見吧?我說的是那位當兵的同志…”。(http://)《重回七九撩軍夫》僅代表作者的觀點,如發(fā)現(xiàn)其內容有違國家法律相抵觸的內容,請作刪除處理,http://的立場僅致力于提供健康綠色的閱讀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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