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起打架撒潑,王紅梅是真的幹不過她婆婆的。
文麗麗看完文工團的熱鬧,又跟過來看這邊打架。一邊看還一邊假性惺惺地勸李愛紅,“你大著個肚子,拉什麼架啊,一會摔著你!”
李愛紅白了她一眼,“你也真是看熱鬧不嫌跑得腿痠。趕緊來拉開啊!”
文麗麗反而站得更遠了些,一副怕怕的樣子,“這老太太打架可是一把子好手,去拉的人估計也會被掐得很慘。你瞧瞧王紅梅那慘樣兒。
說真的,王紅梅你也是傻啊?你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正面抗不過,你潑了糞泄了恨你不趕緊走人,還留在這裡等這萬家老太太來找,你這是自己腦子不夠使,活該有這頓掐啊!”
李愛紅見萬家老太太這是要下死手啊,情急之下也想不到其他好招了,就拿了把剪刀走過去,把老太太攥在手裡的那縷頭髮直接給絞了,這才架開了兩人。
老太太左轉右轉的又要過來扯,李愛紅根本攔擋不住,正著急呢,徐衛國走了過來。
“老太太精神不錯,正好,今天兒就跟我去營部走一趟,把之前沒交待清楚的都說說!”
老太太一聽徐衛國的聲音,直接就打了個擺子,捂著腦袋叫著暈啊暈啊,撒腿就跑開了。
徐衛國給王紅梅解了圍,王紅梅卻不願意搭理他,摸著絞掉了一截的頭髮怔了怔,又直接把所有的頭髮都打散,重新編了個麻花辮,用橡皮繩套好。
因爲被徐衛國這一嚇,萬家老太太再不敢來找王紅梅麻煩,龜縮在臭烘烘的文工團裡唉聲嘆氣。
吳月受不了院裡那個味兒,翻著白眼要出門。
萬家老太太急急地跑了出來,拉著吳月就拖到了一邊,“吳團長,你不是說徐衛國已經被你拿下了,不足爲懼了嗎?怎麼的,他還盡嚇唬我這老太太呢?”
吳月卯足勁吹了這麼幾天的謠言,半點成效沒收到,還全便宜了那些長舌婦。
徐衛國那邊是半點響聲都沒有。
她也正窩火呢,聽萬家老太太又說了這暗含指責的話,吳月立馬也黑了臉子,再不像之前那樣一副溫柔樣。
“這文工團的禍事,是你們家的原因才鬧起來的。當初我同意江燕,讓萬峰和你過來住,是因爲我心好,怕你們再和那些惡鄰住在一起生出事端來。可你們把我這好端端的團弄成了什麼樣子?
臭烘烘的…你有時間琢磨我拿沒拿下徐衛國這樣的事兒,不如抽點時間把這味兒去去!這樣的味道,要是你的新兒媳婦有了喜什麼的,直接形都還沒成,就直接被股味兒給薰死去!”
萬家老太太就抓住了最後這句話頭。
吳月這意思,是說王紅梅是針對著新兒媳婦的肚子來的?
她自己懷不上生不下蛋,瞅著萬峰新婚兩月餘了,估摸著應該有可能懷上了,就算著日子過來使壞?
吳月看著萬家老太太一臉盤算,冷笑了一聲,擡腳就走。
有時候,話說半句,留點由頭給人猜,那後面發展出來的結果,比自己去推波助瀾出來的還要好!
萬家老太太和那江燕,都不是省油的燈。
王紅梅想來替林小滿出口氣,怕是得把她的命搭上…
吳月有點高興地想著,要是哪一天,林小滿回來了,知道王紅梅爲了她被人坑死了,林小滿得有多內疚多受打擊呀。
吳月這些天,一直在尋找徐衛國的蹤跡。
她偷偷的趁夜,摸到徐衛國的帳蓬去過好幾次,每次都洗得香噴噴的,是打算過去送貨上門,任君採擷,來個顛鸞倒鳳,**一度的。
誰知道,她接連撲了空。
徐衛國白天照常上班,該出操出操,該訓練訓練,可是下午下班之後,就沒人再見過他。
晚上,也沒回帳蓬睡覺。
徐衛國晚上睡在哪裡?這件事成了吳月的一塊心病。
萬一她說那些白真的應驗了,徐衛國真在外養了個人,一下班就歇那人那邊去了,到時候就算徐衛國真離了婚,她也落不了什麼好。
臨了臨的,要是被人截了盤子,被半路殺出來的未知野花成了事,吳月可是腸子都得氣斷掉。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找到徐衛國,看看他到底晚上睡在哪兒?
剛剛跟萬家老太太扯的時候,吳月就看到徐衛國繞過文工團,好像要往後山走。
後山那地方,吳月是常客。
那片野草叢雖然燒沒了,但是又新長出來一片更柔軟的草地。
吳月心頭一動,就靜悄悄地順著山路摸上了後山。
她看到徐衛國消失在草叢中,心頭一急,三步並作兩並就追了上去,剛一走近那片草叢,一隻黑洞洞的槍口就頂到了她的腦門上。
徐衛國面無表情地從草叢裡一步一步地走了出來,冷冷看著她。
他的眼裡,一點溫度也沒有,他說話的聲音也冷得像冰塊一樣。
“吳月,你在找死!”
吳月嚇得心頭亂顫,隨即又強自鎮定下來,做出了一副嬌羞溫婉的模樣,柔聲叫道:“衛國…別拿槍頂著我,我不要這樣的槍…你可以換一把…”
男人,最喜歡的就是像她這樣,一臉清純模樣,對外撐得起面子,上了牀卻又**得起來,能說能做的女人!
她期待的畫面卻沒出現。
徐衛國的表情依舊冷冷的,彷彿並沒有理解她這話中換槍的含義。
吳月大著膽子,伸手就往徐衛國身下挨。
砰……
她的一隻手掌直接被打穿了。
血涌了出來,吳月痛得渾身直哆嗦。
吳月驚恐地張大了眼,不可置信地退了好幾步。
“你,你,你怎麼開槍打我?”
“我在練槍,你突然出現,槍走火而已。”
“誰,誰會相信你的槍會走火?”
“誰的槍都有走火的時候。比起相信徐衛國一槍打下去,沒爆掉那人的頭,卻只打穿了手,人們更願意相信,這一槍只是走火而已。你如果還偷偷過來我的帳蓬,我不介意多走火幾次。”
吳月淚盈於睫,覺得十分委屈。
“我只是喜歡你,想要和你在一起而已,你爲什麼要對我如此絕情?”
“因爲……你的喜歡太惡毒。我早該崩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