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馬蕓聞聲伸過頭去,一看之下,粉紅的俏臉上飛起一片紅霞。原來族譜的最后用隸書工工整整地寫著劉健生子劉欣,妻馬氏。這是劉健那天晚上寫上去的,他們二人這時才看到。將她的名字寫入族譜,那便是確認了她正妻的位置,馬蕓看到這里,心中又羞又喜。
“胡鬧!”劉欣一時氣苦,將族譜扔到一邊說道,“馬蕓,這個不算數。你說咱們好不容易穿越一回,我找幾個漢代美女,你找幾個漢代帥哥,多好的事啊,要是咱們兩個在一塊,那多沒勁!這個族譜就當沒這回事好不好?”
馬蕓搶前一步,將族譜撿在手中,撣了撣上面的灰塵,當寶貝似的抱在懷里,挑釁地看著劉欣說道:“你想找小老婆?絕對沒門!這上面白紙黑字寫得明白,我是正妻,想納妾先得我同意才行,就是鬧到官府去也是我有理。”
納妾要不要經正妻同意,貌似在明清年代是有這個規定,但在東漢末年是怎么回事,劉欣還真搞不清楚。不過,他眼珠一轉,有了主意:“馬蕓,既然這樣,你收拾收拾,我明天一早就啟程去居巢,你留下來看家。”劉欣打定主意,這一次去了居巢就不回來了,甩掉這個小尾巴,雖然說起來馬蕓也是個美女,如果在現代找個這樣的老婆也算不錯了,但在這時代就不行了,她一定不會允許自己娶三妻四妾的。
馬蕓那也在警校上了兩年學,警局里面也實習了幾個假期,哪里會上他的當,心里暗道,想甩開我?沒門!嘴上卻柔聲說道:“欣哥哥,明天我和你一起走,這個家又沒什么值錢的東西,看不看得無所謂。”
“不行,你還小,這一路跋山涉水,也不知道要經過多少磨難,我哪里舍得讓你受苦呢,你還是好好在家呆著,等我回來吧。”劉欣只得繼續哄騙道。
馬蕓站起身沖著劉欣把胸脯一挺,小嘴一嘟道:“人家哪里小了,隔壁王大哥他媳婦比我還小兩歲呢,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
劉欣看著馬蕓高高隆起的胸脯快要頂到自己臉上了,那天似乎還用手抓了一把,唉,這妞的身材還是蠻火爆的,想到這里,劉欣不由的咽了一下口水,看樣子暫時甩不掉了,還是先帶著吧:“行,那你還是要女扮男裝,而且路上不許叫苦。”
馬蕓一聽劉欣答應帶她一起去居巢,高興地撲到他懷里,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劉欣不敢相信地問道:“馬蕓,你就這么想嫁給我?你是警察我是小偷啊!”
馬蕓紅著臉說道:“五年前,你把我從幾個小流氓手上救下來的時候,你就走進了我的心里,這些年,我一直在查找你的下落。你知道嗎?當我發現那幾件案子都是你做下的時候,我的心都要碎了,幸好一切都沒問題了,現在我不是警察,你也不是小偷了!”
劉欣心道,這馬蕓還真是大膽,這樣的心思都敢說出來。不過能聽到一個漂亮的姑娘說出對自己的愛慕之情,劉欣的虛榮心還是小小地滿足了一把,而且他也真的有點感動了,忍不住順手抱住馬蕓,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說道:“蕓兒,這次去居巢認親也不知道順不順利,你以后跟著我恐怕要吃苦了。”
馬蕓低著頭,喃喃地說道:“我不怕,爹已經寫在族譜上了,我們早就是夫妻了,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馬蕓說出自己的心思也是需要很大勇氣的,她也暗暗打好主意,萬一劉欣拒絕她的話,她就逃得遠遠的,以后再也不見劉欣,反正這世上也沒有第二個人認識自己。幸好這種事情并沒有發生,劉欣似乎也默認了自己作為他妻子的身份,馬蕓只覺得從未有過的幸福感覺從心底升起,整個身子都軟綿綿的,趴在劉欣懷里一動都不想動。
輕撫著懷里如小貓一般的女人,一股似蘭似麝的香氣傳入他的鼻孔,劉欣的心神為之一蕩,忍不住便要去解馬蕓的衣帶,突然看到她身上還穿著孝服,慌忙將馬蕓身子扶直,正色道:“蕓兒,你我現在重孝在身,古人常常要守孝三年,不過我們來自后世,而且劉健只是我的義父,你我又已經有了夫妻之名,我想也不要等三年之期。從居巢回來,我就正式娶你過門可好。”
“恩,以后我一切都聽你的。”馬蕓沒想到幸福來得這么快,幾乎沒有思考就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就收拾行裝,前往居巢認親去了。兩人并不認識去居巢的道路,一路打聽,一路行走,過了半個月方來到居巢。自從那天馬蕓將心思說出來,兩個人的關系就親密了許多,劉欣也沒有再堅持讓馬蕓換上男裝。雖然劉欣決意為義父守孝一個月,但這并不影響二人一路上卿卿我我,兩個人的感情迅速升溫。在客棧里,兩個人也是同住一間房,同睡一張床,晚上免不了親親熱熱,幾次差點擦槍走火,都希望這一個月快點過去。
這一天,兩人終于來到了居巢城,找了間客棧安頓下來,劉欣便向小二打聽起居巢侯府來。
“客官,您也是為寶鈿盒的事情來的吧?”
“正是。小二,你怎么知道的?”
“最近這城里傳的最多的就是這事了,您一打聽,小的就明白了。現在去的人少了,不過前些天拿個蓋子去配的多了去了,卻沒一個能配上的。要說這寶鈿盒可是宮里面出來的,可不是一般的物件,哪那么容易就能配得上?聽說皇上為此還特地派了內官過來。不是小的潑您冷水,我看您還是別去碰這個釘子了。”
“去不去是我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小二,關于這個事你還知道些什么,不如講給我聽聽。這些,你拿去喝茶。”小二本來不太愿意,一看劉欣遞過來的一串銅錢,立刻眉開眼笑,關上房門,給劉欣講開了……
原來,這些年天下旱災、水災、蝗災等災禍泛濫,四處怨聲載道,百姓民不聊生。皇帝劉宏,也就后世所稱的漢靈帝昏庸荒淫,沉湎酒色,規定宮女中年紀在十四歲以上、十八歲以下的都要濃妝艷抹,穿著開襠褲,而且里面什么都不穿,為的就是臨幸起來方便。除了沉湎酒色以外,他還一味寵幸宦官,尊張讓等人為“十常侍”,并常說“張常侍乃我父、趙常侍乃我母”,宦官杖著皇帝的寵幸,胡作非為,對百姓勒索錢財,大肆搜刮民脂民膏。
這個劉宏還是有史以來最財迷的一個皇帝,為了斂財,漢靈帝劉宏走出了一條產業化、多元化、極端無恥化的歷史新道路。劉宏喜歡搞產業化運作,一次撈個夠不是目的,目的是一生撈不完。就拿貢品來說,東漢是當時世界上超級大國,每年都有一些國家派使者前來擴睦鄰友好,手里總少不了帶國寶奇珍,討好討好大漢天子。但進貢通常的流程是先遞交一份清單,清點后送入國庫,成為國有資產。皇帝想要什么呢要派人前去提取,個別的還要經過有關部門審核,然后才能到達皇帝手里。劉宏嫌麻煩就趕在貢品入庫前抽取提成,直接送到皇宮,美其名曰“慎行費”。貢品年年不斷,導行費。就年年不缺,劉宏憑此獲得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最為荒唐的是皇帝竟然在西園開辦了一個官吏交易所,明碼標價,公開賣官。年薪六百石的官職賣六百萬錢,兩千石的官職兩千萬錢。更狠是一點是,劉宏同志除了皇帝了位子不賣之外,上至司徒、司空、司馬、下到縣太爺,全部可以花錢買,而且錢到即付“貨”,決不拖欠。
居巢侯劉重今年已經五十四歲了,在當時也算是高齡了,卻沒有兒子,漢靈帝就想在劉重死后把他的封國收回來,這樣居巢縣的稅收就直歸皇宮所有。劉重沒有辦法,就想到了劉愷,劉愷這件事朝廷是知道的,于是劉重便到處尋找劉愷的后人,這才有寶鈿盒配蓋子的故事。漢靈帝不放心,還專門派了宦官前來,把那個缺個蓋子的寶鈿盒收起來,防止居巢侯做假。
劉欣沒想到還有這個變故,看樣子就算自己不來找劉重,劉重也會滿世界找自己了。謝過小二,劉欣與馬蕓關起門,商量起來……
第二天一早,劉欣一個人來到居巢侯府。朱漆大門,門外兩個石獅子,門內四個家丁左右分立。劉欣拾階而上。
“干什么的?侯府重地,閑人免進!”一個家丁手一伸,攔住去路。
“在下劉欣,有事求見侯爺,煩請這位大哥通稟一聲。”
“侯爺是想見就能見的嗎?有沒有名帖?”
“有有有。在下是為寶鈿盒一事而來。”劉欣一邊說,一邊遞上一串銅錢。
“噢,為了寶鈿盒啊。那你跟我進來,先見見總管。”
劉欣跟著這個家丁進了侯府前院的一個偏廳。偏廳里,一個身材瘦小,賊眉鼠眼的老頭正跪坐在榻上。
“劉總管,這人求見侯爺,說是寶鈿盒的事……”
“恩,你先下去吧。”老頭揮揮手。
“你有寶鈿盒蓋,拿出來我看看。”老頭有些不耐煩。
老頭看到劉欣從懷里取出的那個寶鈿盒蓋子,眼前一亮。
“把它交給我,你在這等著。”
“不行,我要親自看著盒、蓋是否相配。”劉欣留了個心眼,斬釘截鐵地說。
“哼,這可由不得你。來人,給我拿下。”
老頭一聲令下,五、六個家丁不知道從哪里一下冒了出來,圍著劉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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