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距離大學城并不遠,五六個地鐵站就能到。
地鐵經(jīng)過商業(yè)區(qū),熙熙攘攘一群人擠上車,許青空和夏驚蟬不斷向里面挪,挪到了角落里。他拉著吊桿,夏驚蟬順勢便攥住了他腰間的衣料。
地鐵到站時,剎車慣性讓夏驚蟬沒站穩(wěn),踉蹌了一下,許青空立刻伸手捧住她的肩胛骨。即便穩(wěn)住身形,列車再度出發(fā),他的手也沒從她背上放下來,就這樣輕輕地摟著她。夏驚蟬能感覺他手掌的溫度,就像烙鐵一般燙在她的背上,觸感…如此明顯。
小姑娘攥緊了他腰間的衣服,兩人時不時視線接觸,感受著彼此的體溫,氣氛曖昧,眼神里的渴望幾乎都快克制不住了。片刻后,夏驚蟬主動將腦袋靠在了他的胸口。
許青空的手再度用力,緊緊將她擁入懷中。
旁人看在,再正常不過的擁抱,在兩個人之間卻如同十級大地震,她身體禁不住輕輕顫抖…
好在,很快列車到站了,許青空牽著她走出了地鐵站,微涼的秋風拂面,吹散了小姑娘臉上的燥熱。
房子位于鹿棲小區(qū),靠山而建,環(huán)境清幽靜謐。
小套一,面積不大,但是一走進去,夏驚蟬就被客廳超大的落地窗吸引了。
落地窗正對小山丘,入眼皆是遍野的綠植,青翠欲滴,是名副其實的絕美山景房。
許青空卻擔心這房子過小,說道:“我現(xiàn)在只能買到這樣的,以后,會讓你住得更舒服。”
他已經(jīng)開始規(guī)劃有她的未來了。
夏驚蟬感動得不知道說什么好,眼底有些燙,怕又忍不住掉眼淚太矯情,只能背過身去假裝欣賞窗外的山景。以前她和夏沉光的家,也是這樣小小的一間,房子雖然不大,卻是充滿了愛意與溫情。
她畢生最大的夢想,就是留住所擁有的一切。
許青空是她生命里最大的驚喜,是命運給她的意外禮物。
…
許青空帶她參觀了廚房,浴室和臥室。
細節(jié)處滿滿都是少年的心意。
這個家只有一間臥室,同樣飄窗靠山,床上套著干凈整潔的淺沙白床單。
夏驚蟬看到那張床,莫名臉頰有些泛紅,為了避免胡思亂想,趕緊從房間退出來,回到了客廳。
“以后你可以過來小住。”許青空似看出了她的尷尬,隨即說道,“房門鎖可以換密碼,你放心住在這邊,沒有人會打擾。”
包括他。
“沒關(guān)系啊。”夏驚連忙說,“我一點不怕打擾,你可以隨時過來。”
“是嗎?”他笑了。
似乎太直白了,她臉頰有點燙。
許青空用遙控器打開了電視,隨便調(diào)了一個紀錄片頻道。
夏驚蟬坐在他身邊,兩人隔著一個人的距離,看了會兒電視。
她忍不住偏頭去望許青空,少年漆黑的眸子也不偏不倚地凝望著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渴望,一觸即燃。
許青空撲了過來,如狩獵般將女孩按在了身下。忍耐了好久,終于壓不住心底強烈的欲念。他呼吸粗重,低頭看著她。
夏驚蟬被他按在松軟的沙發(fā)上,凝望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龐,還有他眼底倒映的自己的影子。他粗礪的指尖輕輕勾勒著女孩優(yōu)美的臉蛋輪廓,落到下頜處,輕輕地抬了起來。
兩人的唇…幾乎快要碰觸了。
從昨天晚上開始,時間流逝的每一分每一秒里,他都想要對她做這樣的事。掠奪她,占據(jù)她,在她的每一寸肌膚烙上與他有關(guān)的印記。
這是夏驚蟬第一次近距離感受到許青空如此強烈的占有欲。他真的偽裝的很好,在此之前,從無察覺。
“會不會…太快了。”他怕她不舒服,克制著一切,柔聲問。“我覺得…還好。”小姑娘嗓音輕微的顫抖,鼓勵他。
許青空渴望地女孩柔軟的唇,鼻尖在她臉上蹭了蹭,與她耳鬢廝磨,貪婪地嗅著她的味道。夏驚蟬閉上了眼,全身癢酥酥的。
許青空看得出來,夏驚蟬對他的身體興趣會比較大。他怕兩個人發(fā)展太快,等生理的欲望滿足之后,她會覺得一切索然無味。
畢竟,他不是個有趣的男人。
用什么留住她,許青空會有這方面的不自信。
他克制地放開了她。
夏驚蟬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動著,眷戀地看著他,愛意涌動。“許青空…”她輕輕吻他的耳朵,“哥哥…”
“好了。”許青空笑著說,“叫爸爸都不行,乖一點。”夏驚蟬嘆了口氣:“好吧,不愿意就算了。”“不是不愿意,只是想等一段時間,我們才剛在一起。”“所以你是個傳統(tǒng)的男人。”
他不可置否。
夏驚蟬坐起來,理了理他的頭發(fā),想著他一夜沒睡,連忙說:“你快去房間里午睡一會兒吧。”“你呢?”
“我在這兒看會兒電視,等你。”
許青空不愿意一個人去房間里睡覺,于是選擇在沙發(fā)上小憩一會兒。
夏驚蟬坐在他身邊的地毯上,催促道:“快睡吧,以后不許整夜熬通宵了,多難受啊。”許青空眷戀地盯了她一會兒,聽話地閉上了眼。他一閉眼,她就變得肆無忌憚了,湊近了看他。
他的臉龐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完美的神仙顏值,哪怕是之前的女裝大佬,都配得上“清冷美人”四個字。夏驚蟬趴在他面前,看著他這張英俊的臉龐,眼饞極了。
趁著他呼吸漸漸平穩(wěn)之后,她偷偷地湊過去,像鳥兒似的輕輕啄了一下他的臉頰。移開時,看到他已經(jīng)醒了過來,鴉黑的眸子盯著她看,嘴角翹了翹。夏驚蟬大窘,連連退后,解釋說不是故意的。
下一秒許青空攥住了她的手腕,將她了過來,墜落到松軟的沙發(fā)里,夏驚蟬又驚又怕,連忙道歉:“真不是故意的!哎,是個意外!”“罰你,當我的枕頭。”
許青空將她拉過來坐下,腦袋枕在了她的腿邊:“乖一點,我意志力沒那么強大。”夏驚蟬看出他是真的困了,連連點頭:“嗯嗯,你快睡!”少年閉上了眼睛,長睫毛覆著眼瞼,很快就跌落了沉沉的夢境里。
夢境很糟糕凌亂,被追逐,被欺辱,被折磨…后來,他聽到了沉甸甸的籃球落地的回響,如同狂熱的心跳。
一個人奔跑的荒野里,忽然身邊多了好幾道熟悉的影子,和他站在了一起。
驀地驚醒了過來,他看到女孩莞爾的笑:“醒啦?沒睡多久哎,半個小時不到。”
許青空繾綣地依偎在女孩的懷里:“我做噩夢了。”
“夢到什么?’
“不記得,但很可怕。”他一邊說,一邊觀察她。
夏驚蟬從沒見許青空在她面前露過怯,連看恐怖片都不怕的男人,還會怕做噩夢嗎。她反應了兩秒,恍然意識到,許青空似乎正在很笨拙地…跟她撒嬌。
小姑娘心臟都要融化了。
媽的,完蛋了,好想親親他啊!
……
手機鈴聲響起來,是夏沉光的電話——“小夏你在哪兒?”“睡覺啊。”
“我到你宿舍樓下了,買多了一份炒冷面。”“啊,我不在宿舍。”
夏沉光頓了頓:“在外面…睡覺??
“昂。”
“許青空,也在?”
小姑娘心虛地回答:“在。”
“……”
一陣短暫的沉默蓄力之后,夏沉光暴走怒吼:“你們要不要這么急!這才一天!一天啊臥槽!坐火箭都沒你們這么快上高速的!”
夏驚蟬連忙解釋:“沒有!”
“你把電話給他,我有話跟他說!”“別了吧…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許青空淡定地伸手,夏驚蟬猶豫幾秒,只好將手機給了他。許青空獨自走到落地窗邊:“隊長,我有分寸。”“你最好給我穩(wěn)重點!”
夏沉光著急上火的時候,說話邏輯就會混亂,“別以為她是一個人你就可以欺負她,那是不可能的,我拿她當我親妹子,這話不是開玩笑的,你別以為她性子軟,就可以欺負她!”
許青空打斷了他,堅定地說:“我不會欺負她,絕不會。”
似乎感受到了少年的真摯和決心,夏沉光的語調(diào)緩和了下來:“現(xiàn)在馬上回籃球館訓練,看看比賽還有幾天,你們一個個談戀愛的談戀愛的,沉迷學習的沉迷學習,有幾個把高校聯(lián)賽放心上的?林照野,看什么看,沉迷學習說的就是你!人家不就談個戀愛嗎,你一副看破紅塵的樣子做給誰看,下午不準泡圖書館了!都給我去籃球場發(fā)泄!”
“……”
下午,夏驚蟬和許青空回了籃球館,夏沉光見人都到齊了,神秘兮兮地宣布道:“哥幾個,我這里有條重要情報,這周六晚上八點,北裕大學籃球
隊幾個主力會去大學城東邊的地下街區(qū)玩球,咱們到時候去刺探刺探敵情,跟他們過幾招試試。”
錢堂姜率先說:“我們要是提前跟對方接觸,不就暴露我們自己的實力了嗎?”
夏沉光鄙夷地睨他一眼:“敵在明,我在暗,當然不能讓對方知道我們的身份。”
“行啊沒問題!”
“去去去,我倒要看看這傳說中的衛(wèi)冕冠軍隊,到底是什么水平!”
周六下午,籃球隊幾個隊員們在街區(qū)入口處見了面。
夏沉光看著這幫精心“偽裝”的家伙,簡直沒話可說。
林照野套了個黑色土匪襪子頭套,生怕別人注意不到他似的,陳飛更搞笑,奧特曼面具都帶出來了。錢堂姜穿著黑背心偽裝大哥,露出了左邊手臂的hello kitty紋身。
關(guān)鍵是,這大花臂還是紋身紙貼的。
肖屹脖子上戴上了一條大金鏈子,回頭對夏沉光說:“我偷我爸的,怎么樣,還行吧?”
夏沉光:“你們一家是有點暴發(fā)戶氣質(zhì)。”
許青空相對還算正常,跟夏驚蟬兩人一起,一個戴方框眼鏡扮成乖乖女學生仔,一個戴無框眼鏡扮斯文敗類,甚至還穿了一套學院風的情侶裝。俊男靚女站一塊兒,別提多吸引眼球了。
錢堂姜笑嘻嘻地問:“許青空,你們兩口子扮什么呢?”
許青空扶了扶眼鏡:“看不出來嗎,cos學霸情侶。”
“不用cos,你倆本來就是!”
夏沉光挨個挨個地敲了他們的腦袋:“一幫老6,我服了你們了,你們是怕目標不夠大是不是。”
錢堂姜:“你不是說要偽裝嗎?”
“你們腦門上是刻了南渝大學籃球隊幾個字啊!正常打扮行不行!就裝個路人需要搞這么多花里胡哨的嗎!”他絕望地看看自己隊里的土匪、暴發(fā)戶,大花臂,裝學霸的真學霸情侶和一只蹲在地上吃冰淇淋的奧特曼。“牛鬼蛇神”四個字,怕不是為他的籃球隊量身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