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封信最少晚送來一星期多,三天后她就到了,這可怎么辦?
他馬上把氣撒在了王小川身上,“還說給我送信及時呢,看看耽誤了幾天,事情全讓你搞遭了,你可真夠老鄉的。”
“我真的是看到你的信就給你送來了。”王小川有些委屈地解釋道。
“不說了,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12號你到我們中隊叫上小廣東,你們兩個到火車站幫我接下朋友。”張偉說。
“告訴小廣東在部隊能拖一天就拖一天,我得下功夫整一下這里的衛生,好歹咱們這個好忘角集中營也要有一點軍營火熱的氣氛吧。”
“放心吧,這次辦事一定讓你滿意,什么條件?”王小川壞笑。
“廢話少說,再講條件小心我踹你,快走。”張偉假裝生氣。
“是,班長。”王小川調皮地敬了一個禮,跨上摩托車一溜煙就走了。
張偉心頭火熱,老家的相親對象長久沒聯系,以為沒希望沒盼頭了,不想她卻主動來信,還打算來部隊看他,怎能讓他不興奮。
一種莫名的激動充斥全身,以至于他不知道現在要干什么,一把吉他被他抱起又放下,放下又抱起。?
“張順。”他回到屋里大聲叫著。
“到,班長有什么事?”張順問。
“扎腰帶,帶馬扎開班務會。”
“就咱們倆開班務會?”張順感到不可思議,反應過來后他急忙拿起來小馬扎站好。
“對,就咱倆,咱們倆就不能開會了?”說話間張偉已經扎上了腰帶,一切都跟在部隊開班務會一樣。
“放馬扎,坐下。”
張順端端正正地坐著,阿黃則挨著張順蹲下來,儼然就是班里的一個兵。
“現在咱們開始開班務會。”張偉說話的時候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
“班務會中心內容就是打掃營區衛生,把營區周圍和院子的各個角落要一點不落地掃一遍,廚房的炊具要挨個清洗一遍。”
“班長,是不是有首長來視察?”張順不解地問。
“不是。”張偉回答。
“那一定是又有訓練任務了,這一下要熱鬧了。班長,等有人來訓練了你讓俺打打槍好不好?“張順臉上露出喜悅。
“就知道打槍?坐好。”張偉訓斥道。
“是。”
“告訴你,什么訓練任務也沒有。”
“這就怪了,那我們打掃衛生讓誰看呢?”張順有點迷茫了。
“張順同志,我們都是革命軍人,打掃衛生是應該的,并不是給某個人看的。”張偉嚴肅地說。
“是,打掃衛生是應該的。”
“不過,這次真的是有人要來。”
“多大的首長?”張順問。
“不大,反正能管住我。”張偉笑著說。
“那是什么級別的人啊?”只要看著張偉說話帶笑,張順身體就放松了。
“你嫂子。”
“我嫂子?我嫂子在老家呢。”
“是我嫂子,不,張順,你看把我也搞糊涂了。”
看到張順還是疑惑不解,張偉隨即又解釋說:“就是我對象,過兩天就要來咱們營區了,咱們的任務是讓她感受一下火熱的部隊生活。”
“真的?”張順高興得跳了起來,“太好了,這么說,我們有伴兒了。”
“廢話少說。解散,開始打掃衛生。”
張偉心說,是我有伴兒了,你小子是沾不到邊的。
班務會一結束兩個人很快忙活起來。
營區的雜草足有半人高,兩人光除草就忙活了大半天,兩人干活的時候,阿黃則興奮得跳來跳去,好像它也遇到了高興的事。
晚上,張順累得早早地就睡了,而張偉卻怎么也睡不著。
他只顧著想顧茜來之后的好事了,哪里還有心睡?
凌晨四點鐘他就爬了起來,先把內務整理了一番,然后叫醒了張順。
“班長,干啥?”張順揉著惺忪的眼睛說。
“訓練,走,跑操去。”
“這么早?”張順感到有點不可思議。
“早了空氣新鮮。”
張順迅速穿好了衣服,張偉跑在前面,張順跟在后面,二人順著山路向山下跑去,沒跑多遠阿黃也跟了上來。
“張順,還行嗎?”張偉關心地問。
“行,頭兩天跑把俺累壞了,后來就不覺得累了。”看來張順還真的堅持下來了,沒想到張偉的一句氣話他竟當成了圣旨。
“班長,你不知道,我單雙杠五練習都能上去了,隊長說只要俺的單位雙杠五練習都能上去,他就讓俺回去。”
停了一會兒張順又說:“就是不知哪個班能收俺?”
“張順,等回去了來我們二班怎么樣?”張偉說。
“真的?”張順興奮得大步跑起來。
“俺也有班了!俺也有班了!”
從這一天開始,好忘角僅有的兩個兵按照部隊的一日生活制度走隊列,做軍體,晚上則讀一張已經發黃的《武警報》。
讀完了報紙,張偉對張順說:“張順,交給你一項艱巨的任務。明天,你嫂子就要到了,你早起來一會兒,到山上采一點野花把咱們的大門布置一下,要突出歡迎的氛圍。”
“是,保證完成任務。”張順高興地說。
又是一夜難眠,張偉早早地就爬了起來,今天顧茜要來,無論如何也不能睡懶覺的。
他推開門,天色已放亮。
“張順,張順。”張偉對著張順住的房間喊了兩聲,卻沒人答應。
要是往常,只要他喊一聲張順就會立刻跑到跟前,今天張順是怎么了?
張偉看到營房的大門敞開,便走了過去,一出門便愣住了。
原來大門口堆滿了鮮花,那紅黃相間的花朵組成了兩個歪歪斜斜的兩個大字:歡迎。
對著大門的路兩旁也擺滿了綠葉和鮮花,一眼望去,竟看不到盡頭。
張偉沿著鋪滿綠葉和鮮花的路一直走下去,走了好一陣子終于看到了張順。
只見他手里握著一束鮮花,滿身是泥巴,正躺在路邊睡得香呢。
阿黃狗趴在他身邊,看到張偉走過來,阿黃只是搖了搖尾巴,連站也不想站了。
要是平時,它早就站起來去咬張偉的褲腿了,看來它也累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