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珠大學里面敲詐!你倒是膽子不小!”
一個爽朗的聲音從田帥身后的門口傳來。
面對著門口的嚴晨曦最先看到,來人是葉斐,他站在門口。
于是她生氣憤怒的目光中瞬間充滿了希望和喜悅,臉上也綻放出笑容,仿佛這個男人的出現,就能逆轉這件事情的結果。
雖然這是發生在田美美身上的事情,但她作為田美美的好朋友自然不希望她受到傷害。
田美美也看向站在門口葉斐,但表情卻不似嚴晨曦那般高興。
田帥聽到聲音倒是想看看是哪個不開眼的學生敢管自己的閑事,他轉過頭,瞥了眼葉斐,一個清瘦的男孩兒而已。
“你特么算什么東西?敢管老子的事情?”
葉斐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這間教室之中,雖然他沒有親眼看見這里面發生了些什么,但他從他們的對話中大致也了解到是什么個情況。
“你這人不僅膽子不小,嘴巴還挺臭!張嘴閉嘴都像在噴糞一樣!”
葉斐抬起右手在鼻前扇了扇,作出一副難聞的表情。
田帥見狀大怒,雖然心頭氣憤,但他還知道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
沒有繼續跟門口這個男孩兒糾纏,看向田美美,說道:“快把卡給我!”
見田美美猶豫不決,他可等不及,抬腿就沖了過去,準備直接從她手里把那張銀行卡給奪過來。
嚴晨曦見他沖了過來,連忙大聲喊道:“葉斐!快上!”
沒等嚴晨曦發令,他早就動了,腳下有如凌波微步,雖然他跟田帥的方向都是一致的,但兩人之間原本兩三米的距離只是在呼吸間便縮小到只有一條手臂遠,其速度之快自然不是田帥這等凡人所能比。
眼看就快要夠著田美美手里的粉色皮包,田帥心里大喜,卻發現自己的肩頭被人從后面扣住。
無法再往前踏半步,手臂一抖,想要掙開后面這人的束縛,卻發現夾在自己肩頭的手如同鷹爪般,很緊。無論他怎么用力,都不能掙脫開來。
人最痛恨地事情有很多,其中就包括了“煮熟的鴨子飛走了!”
眼看那粉色小皮包離自己這么近,但在后面這男人的阻撓下卻又顯得那么遠。
田帥氣急敗壞,他空閑出來的左手用力的抓向肩頭,鋒銳的指甲如同利刃,刺向那只緊扣在肩頭的手。
當他做出這個舉動的時候那只白白嫩嫩的手卻忽然離開,從后面突然扇向田帥的右臉。
“啪!”
動作幅度并不算大,但力度卻很大。
被葉斐這么一扇,田帥瞬間就往左傾倒過去,腳下一個趔趄,竟摔倒在地上。
“看來你膽子不是一般的大!竟然敢在這菁菁校園,眾目睽睽之下搶劫!”
葉斐怒目圓瞪,看著這個長得兇神惡煞的男人。
田帥捂著臉,這一耳光甩得他臉上有些生疼。
耳朵里也發出瑟瑟嗡鳴聲。
他倒也不笨,知道這個長得白白凈凈、挺清秀的男孩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簡單。
至少自己是打不過他的。
他眼珠一轉,改變了
策略。
對著田美美低聲說道:“美美!好說歹說我也是你哥!你就不能看在我們兄妹一場的情分下幫幫我?”
“我這么逼迫你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只怪我太不上進,欠了不少賭債,如果我不及時還錢的話他們一定會打斷我的腿。”
“到時候我還怎么給爹媽養老送終?”
田美美她哥?
葉斐有些吃驚的看著這個正打著溫情牌的男人。
田美美長得挺漂亮清純的,她哥怎么這么一副猥瑣德行?
難道他們的爹媽把最好的基因給了田美美,最差的基因給了她哥?
嚴晨曦似乎早就知道田帥跟田美美的關系,并沒有絲毫詫異。
她才不相信這個古惑仔說的話呢!
“美美,你可別心軟!他這種人渣,就是說破了天都不能信!”
嚴晨曦是個明眼人,田美美倒也不傻。
“給爹媽養老送終”這個借口已經從田帥嘴里說出不知道多少回了?
可他呢?從來都沒履行過。
田美美老家在距離明珠幾百公里外的湘南柳城,她父母也一直都生活在柳城。
家里條件并不算寬裕,因為要讀書,她也就只有寒暑假才有時間回去跟父母見上一面。
但今年,她母親生病需要一大筆錢動手術,家里拿不出來,她只能暑假找點事情做掙點錢能補一點兒是一點。
可她的這個哥哥呢?當年朝著嚷著要跟著她一起來明珠,她上明珠大學,他就上“社會大學”,跟著一幫混混們玩到一起。
后來成天無所事事,打牌、喝酒、打架,到去年,竟然還染上了毒品。
本就家境一般的家里更是負擔沉重,雪上加霜,如今母親上醫院,都沒錢動手術。
好在之前在飛機上遇到葉斐,還有周離。
雖然周離出發點是壞的,但最終在葉斐的幫助之下周離的確是給了她一筆不小的錢。
然后她就拿著這筆錢給母親動手術,花了二十多萬,后來也不知道怎么被這哥哥知道了。
他就開始找自己軟磨硬泡著要錢,之前還是三五千的要了幾回。
但前兩天他居然跟自己開口說要五十萬。
雖說這錢是別人給的,但田美美也懂得珍惜,知道父母兩人逐步年邁,身體也在走下坡路,她打算著留著這錢給父母二老應急用。
可沒曾想中間殺出這么個哥哥來。
越想她就越來氣。
“你就知道說!爸媽養了你二十多年,雖然你不是他們親生的,但這么多年來,他們是不是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了你?我們兩個同時看上的東西都先給了你?”
“他們對你這么好,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你可想過要報答他們?”
“就算你混黑社會、打架、吸毒,爸媽可曾放棄過你?我可曾放棄過你?”
“可是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竟然想把給媽治病的錢給搶走,你還是人嗎你?”
說到這里田美美竟忍不住眼角的淚水滑落,喉頭哽咽著。
坐在座位上的幾個女生看向田帥的目光也發生起了變化,由
之前的害怕恐懼,到現在一點一點的轉化為憤怒、鄙視。
嚴晨曦更是覺得氣憤,看見眼前這個黃毛她就有種想沖上去踹兩腳的沖動。
葉斐皺著眉,眼神惡心地看著田帥,萬分鄙夷的說道:“說你猥瑣簡直是對猥瑣這個詞的侮辱,罵你禽獸又為那些真正的禽獸感到不值!”
田帥似是毒癮發作,先是手腳開始抽搐,再然后整個身體都痙攣起來,面目猙獰。
田美美是個善良的女孩兒,雖然對這個哥哥的行為很是痛恨,但畢竟他們還是有感情的。
看到他這么難過她心里更是難受。
忍不住想要走過去把他扶起來,免得他顫抖的時候不小心撞到旁邊的鐵柜給撞破了頭。
就在她準備攙扶起田帥的時候,田帥趁她不注意。突然伸手從她手里奪過那粉色的皮包,立即站起身來就往外跑。
可是他還是太低估了葉斐的實力,盲目的在更加強大的人面前動用蠻力的下場,只能是自討苦吃。
他還沒跑出教室的門口,就被后面趕上的葉斐一腳踹在了左腿窩子里。
“噗!”地一聲。
直接往前跨了一步,撲倒在了地上。
田帥只覺得自己胸口一陣沉悶,感覺像是有股子氣沒接上來一樣。
他用力地微微抬起頭,在地上等了好幾十秒鐘才緩過神來。
葉斐一把從他手里奪過皮包,轉身扔給田美美,然后一腳用力地踩在田帥的后背上。
“嚴小姐!報警把這個磕了藥搶劫的渣男抓走!”
嚴晨曦立即拿起手機,準備撥號的時候卻被田美美拉住。
她目光清冷地看著躺在葉斐腳下的田帥好幾秒,又看了看葉斐。
抬起纖細的手臂,把眼角的淚痕擦干,平靜地說道:“讓他滾吧!從今以后,我們家跟他再也沒有任何關系!”
很多人都說女人是種奇怪的動物,她們會說我愛你,也會說我恨你。
但這些人不知道,在女人的世界之中,還有一種真正極致的情感。
那就是恨到極致之后的不喜不悲,從此以后,她不會再為你的好而感到高興,為你的壞而感到悲傷。
現在的田美美就是這樣,她是真的沒有力氣再去恨這個被她叫哥哥二十多年的男人。
平時清純得如鄰家小妹妹的田美美此時卻像似變了個人一樣,看上去像一個被傷得很深,傷到連恨都不會的傻女。
站在一旁看著田美美的葉斐居然感覺心頭一疼,惡聲說道:“你要是再敢繼續來騷擾田美美,我一定會打斷你的狗腿!”
只見田帥后腦勺不停得向下擺動,腳下狠狠用力地踩了一腳田帥,這才松開。
田帥這才雙手撐在地上,慢慢用力地把身體撐起,過了好幾秒這才站了起來。
他擦了擦嘴唇磨破的血痕,亦步亦趨的走到門口,然后轉過頭,目光狠狠地盯著葉斐。
緊咬牙關,恨不得把牙齒咬碎一樣,朝著葉斐放出狠話:“有本事放學后別走!在校門口給老子等著。”
像是怕被葉斐追上來狠揍一樣,說完他立即腳下生風,快速跑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