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戶區,棚戶,是低矮的象徵,貧窮的代名詞,在這裡面生活的人,平時生個小病什麼的,根本不會去看醫生,最多,也就是感冒發燒,喝喝熱水,吃點滾燙的食物,出出汗,也就好了。
長時間下來,都已經形成了棚戶區小偏方。
專門治療一些感冒發燒的小病。
但是,像老羅嬸這樣的大病,還是沒有辦法的,光是大筆的醫藥費不說,還有營養品也要每個月上千塊。
整個家裡,全部的收入來源,就是老羅叔當保安的那每個月的一千五百塊的工資,羅乘風現在還只是上高中,還需要錢,以後上大學了,更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這樣算下來,真的是沒錢給老羅嬸治病了。
不過,今天藥師來了,藥師是來義診的,那就是不要錢咯。
林楓順勢就將他叫來,給老羅嬸治病。
知道藥師要來,老羅叔早早的就在棚戶區口看著了,就等著林楓的車子過來。
從吃過午飯開始就搬著板凳在那裡等,看著老李和耀星下了一盤又一盤的棋,將正午的太陽,足足等到了夕陽西下。
夕陽下,那銀色的卡羅拉,終於在晚霞的餘暉下出現。
老羅叔認得,那是林楓的小轎車。
有些激動的老羅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中山裝,一絲不茍的神情,似乎在迎接著什麼領導一般。
車子停下了,林楓打開車門,笑著看著老羅叔,老羅叔也笑著看著林楓,但是,更重要的是,坐在副駕駛位子上的那位醫生。
他纔是今天的主角。
藥師下車之後,看了林楓一眼,林楓笑著說道:
來我來介紹,老羅叔,這位就是我今天請來的醫生:藥師先生!
“藥師,這位就是今天要看的病人的老伴,老羅叔!”
“老羅叔,您好,我和林楓是兄弟,那我也就不客氣的叫您老一聲老羅叔了,您別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
老羅叔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右手在身上的後背處擦了又擦,然後才伸出來,和藥師握手。
粗大的長著老繭的手,和藥師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似乎一隻手顯得不夠尊重,兩隻手將藥師的手包裹在一起,使勁的搖晃了幾下。
然後,就帶著藥師回家,病人在家裡,沒辦法起身。
林楓也和老李、耀星打了聲招呼之後,也跟著一起向著老羅叔家裡走去。
老羅叔的家裡,依舊是那麼的簡陋,裡屋的老羅嬸還是靜靜地躺在那裡。
“藥師先生,您看,那就是我的老伴,躺在牀上已經十幾年了,一直也沒好!”
老羅叔今天不過才六十歲的人,但是看起來卻像是七十多歲的樣子,一個人扛起一個家,這份艱辛,由此可知。
老羅嬸今天也不過是六十出頭,但是卻顯得很正常,但是身上已經有了一些褥瘡,這是常年躺在牀上不下來運動導致的。
藥師走到牀前,先將手指放在老羅嬸的脈搏上,中醫的把脈,然後又將老羅嬸的眼睛翻起來看了看。
又向老羅叔問了問病情。
喪子之痛,心中鬱結!
藥師基本上已經確定了這個病的原因,和他多年的經驗,也已經決定了治療之法。
銀針輸送!
將老羅嬸心中鬱結的部分緩緩的化去,最終達到治癒的效果。
藥師手上,手指微動,銀針在老羅嬸的身上飛快的點著,很快,在老羅嬸的天靈、腹潭、仁中,許多穴位上都插上了銀針。
然後,藥師又將手按在老羅嬸的身上對老人的背部進行按摩,對其身上的經絡進行活絡。
老羅叔自然是緊張萬分的在那裡等待著,一會兒看看藥師,一會兒看看林楓,一會兒又看看自己的老伴。
緊張的握著自己雙手不停的在那裡搓著。
“咳咳!”
突然之間,一陣女性的咳嗽聲音響起,這一聲,卻是讓老羅叔的心神一震。
“這是老伴的聲音!”
老羅叔心裡狂喜。
“多少年了,十幾年了!十幾年了!”
……
老羅叔眼裡閃著淚花,這是老伴的聲音,老伴醒了。
老羅叔哭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兩頰流下了激動的淚花。
“咳咳咳咳……”
“快拿盆來!”
藥師的腦袋上,已經滿是汗水,這銀針和推拿,確實耗費了他不少的力氣,但是,治病救人,一氣呵成,不能中途停歇,再進行治療。
現在,只有將老羅嬸的病治好,才能放心的歇息!
現在,治療基本上已經完成了,現在就是老羅嬸的事了。
老羅叔聽到藥師的話以後,趕忙拿來一個盆子,藥師扶起老羅嬸,一靠近盆子,只聽哇的一聲!
老羅嬸胸口的淤全部都吐了出來。
烏黑的血跡是多年來老羅嬸心中的鬱結所致。
林楓看著老羅嬸吐出來的淤血,和自己在老羅嬸胸口看到的淤血一模一樣。
再次用眼睛查看老羅嬸的身體,發現,體內的淤血已經全部吐出來了,有的也只是微乎其微,根本影響不了身體。
“可以了,大家過來看看吧!”
藥師去外面洗了洗手,然後又用毛巾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林楓過來一看,藥師的整個後背都已經溼了。
由此可見,藥師剛纔的努力,耗費了他多大的精力。
“謝了!”
林楓走出來,看著正在擦汗的藥師,笑著說道。
“客氣什麼,自家兄弟!”
藥師也笑了,笑的是那麼的隨和。
白衣天使的風範,盡顯無疑。
老羅叔此刻懷裡抱著老羅嬸,此刻已經睜開雙眼的老羅嬸,眼神有些空洞的看著老羅叔,漸漸地,眼睛裡,也噙滿了淚水。
“秀兒!”
老羅叔溫柔的喊了一句。
“老羅!”
老羅嬸也張嘴喊了一句,但是卻沒有喊出聲來。
是的,老羅嬸身子太虛弱了,這些年又一直病著,但是,老羅叔還是從老羅嬸的口型之中,看出來他是在喊自己的名字。
“你終於醒了,終於醒了!我以爲這輩子,就再也不能和你說一句話了呢!”
老羅叔聲淚俱下,用粗糙的大手不停的擦拭著自己眼裡的淚水,是高興的淚水,幸福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