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力氣!”華蓮輕呼一聲。
“是啊,那個蠻牛力氣不小。”我心不在焉的說道。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把目光集中在那個蒙面女子身上。究竟是因爲她的美麗,她身份的神秘,還是她身上那一絲說不出的怪異,我不知道!
“我不是說那個漢子。他利用下山俯衝之勢,又是從上向下劈斬竟然沒把對手的劍震掉,說明那個拿劍的人力道不小。”華蓮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到在華蓮說話的時候,那個蒙面女子的目光似乎向這邊偏移了一下,目光中也現出一絲驚奇。
“你說他們兩個誰能贏?”小雨問道。
“我覺得那個拿劍的人更強。應該說這些人的實力更本就不是那些山賊能比的?!比A蓮說道。
“這些人不是普通的人家??茨桥有乜趲У臇|西,上面有一個很奇特的圖案。那是個家徽。雖然我不知道是哪一家的,但是能夠擁有家徽的家族都是有深厚影響的家族。還有那幾個法師,他們的魔法袍顯然都不合身。我想那應該不是他們本人的魔法袍?!笔拤舫谅曊f道。
“他們隱藏等級?”小雨奇怪的問道。
“他們至少也有研法師的等級。至少?!笔拤舭欀碱^道。
“那他們爲什麼要穿戰法師的魔法袍呢?”小雨輕道。
“爲了不引人注意??磥磉@越發的有趣了?!蔽颐嫔虾俸俚男χ?,心中卻不住的鼓譟,一股越來越清晰的熱流從我心坎中涌上來。
場中,寨主已經和那個提劍的護衛戰在了一處。周圍的山賊們大聲的喊叫著,爲他們的首領吶喊助威。而相比較的,蒙面女子一方卻顯得冷清得多。
不過外界的喊叫聲並不能彌補實力的差距,尤其對於真正的高手來說,那更是毫無意義的。就像華蓮所說的,那寨主根本就不是拿劍男子的對手。除了第一下藉助山勢佔了些上風之外,便一直被用劍的護衛壓制著。
寨主被氣得哇哇暴叫,可是手中的斧頭越是大力揮動就有越多的破綻,給對手以越多的機會攻擊他。而如此他又會更加的氣惱,陷入了一個惡性循環的怪圈中。
寨主的斧子越來越亂,那用劍男子看準一個機會猛的出劍。那一劍甚急,一道寒光刺向漢子的前心。
“點到爲止吧,他們也不過爲了養家戶口而已。”蒙面女子突然開口。
聽到小姐的聲音,那用劍護衛手腕一翻,劍光在空中偏折,在那漢子側腹上劃了一道不深的口子,然後回劍退到小姐身前,輕蔑的看著那漢子。
所有山賊鴉雀無聲。他們沒有想到首領竟然如此輕易的就敗了。突然不知誰大叫了一聲,剛剛還兇神惡煞般的山賊此時卻好像猴子一樣滿山奔逃。
“烏合之衆畢竟是烏合之衆?!蔽覈@了一聲。他們人數佔優,雖然混戰起來也未必能討到便宜,但是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慌不則路的逃命。
“真是沒用!”那幾個丫鬟哼道。
“幾位,熱鬧看夠了,是不是也該出來見見面了?!蹦敲擅媾油蝗唤械馈?
聽到小姐的話,剛剛放鬆精神的幾個丫鬟又緊張了起來。那個提劍男子大喝道:“什麼人,藏頭露尾,還不顯身!”
我朝三女示意,讓她們不要動,嘿嘿一笑邁步走了出去?!澳銈冋娴氖亲o衛麼?怎麼有人躲在周圍都沒發現,還得你們的小姐出言提醒。你們到底是誰保護誰???”
聽出了我的奚落之後,幾個護衛都不由得臉色一紅。那高喝的男子剛剛勝了一陣,心中本來有些自滿,此時聽到我嘲弄怎認得住。他向前邁出幾步,將劍一橫?!澳难e來的小毛孩子,撒野也不看看地方?!?
顯然,我的年紀比他小得多。不過被人叫成小毛孩子還是令我心中不爽。我臉色微沉,凝目看了看那人,冷笑一聲:“咬人的狗不叫,你這隻沒用的狗詐唬什麼?!?
“你!”那男子心中怒起,手中長劍一晃向我刺來。
“你以爲我是那頭笨熊麼?”我輕蔑一哼,向後閃身躲過他的寶劍。他見一劍不中又是一劍,又不中,再一劍。就這樣一劍接著一劍,連續攻了十幾招,別說是傷到我,連我的衣帶都沒沾到一下。
“住手,難道還看不出人家在讓你麼。”那蒙面女子輕道。她的聲音本來很輕柔,不過此時卻柔中帶剛,透出一絲不可抗拒的意味。
“是,小姐?!蹦凶硬桓铱姑Ь吹南蛎擅媾邮┒Y,狠狠的瞪著我,退回到小姐的身邊。
“小姑娘,你似乎……”我的話沒說完,卻聽到旁邊一個丫鬟嬌叱道:“唗!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叫我們小姐‘小姑娘’,也不怕爛了你的狗嘴?!?
“我又沒親你家小姐,爛什麼嘴啊?!蔽衣柤鐭o賴的說道。
“你!放肆,放肆。你竟然敢……好不乾淨的東西!”另一個丫鬟也大叫了起來。
“好了。徒勞的鬥嘴沒有絲毫的意義?!泵擅媾虞p道。她旁邊的幾個丫鬟本來還想說話,聽到她如此說,都不敢出聲了。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來頭,不過顯然你的家教不是很好。至少這些奴才們就不怎麼聽話。”我冷哼一聲。本來我們來看熱鬧,心中還存著幫忙的心態。他們自己實力足夠,不用我們幫忙這當然沒的說,不過因此還被人辱罵,我可沒那麼好的脾氣。更何況,那個蒙面女子不知爲何,就是給我一種壓抑不住怒火的感覺。
“我說過了,鬥嘴沒有絲毫的意思。”那蒙面女子又道。顯然對我的言語十分不滿。
“你似乎弄錯了。你說的話和我沒有任何關係?!蔽依浜叩?。
“也許你說的有道理?!泵擅媾铀坪踺p笑了一下?!澳屈N,說說你們的目的吧。你的朋友還打算躲到什麼時候?”
“我們在旁邊躲著就是因爲不想露面,你幹嗎一定見他們呢?!蔽衣柤缯f道。
“我不習慣被人監視著的感覺?!泵擅媾诱f著,聲音轉冷。
“如果他們就是不出來,你又能拿我們怎麼樣?”我哼笑了一聲。
“小兄弟,你在玩火?!泵擅媾优赃?,那個男法師沉聲說道。他年紀該在四十歲往上,相貌普通,不過身上的魔力卻不一般。
“你是火系魔法師麼?不錯的魔力波動,不過似乎還沒到魔導師的等級。研法師?不過有些怪異??磥砦覍δХǖ母兄€是不那麼靈光?!蔽液咝Φ?。我什麼都怕,就是不怕魔法師。因爲我見過太多太多厲害的魔法師了。
“小鬼,你在爲自己撅墳墓?!币粋€提矛男子冷哼道。他手中火紅的長矛微微向前,矛尖已經指向了我的胸口。
“能裝下我的墳墓?除非是以整個世界爲基礎。”看著他長矛刺來,我不慌不忙的向旁邊閃身,伸手摸出金剛伏魔杵?!拔也恢滥銈兙烤故鞘颤N人,不過既然你們打算隱藏身份就不應該太囂張。”
聽到我的話,那持矛的人一愣。我趁他發楞的時候一杵捅了過去,口中叫道:“讓你發傻,打你個小王八蛋。”
看到我一杵砸來,那人才意識到中了計,尤其聽到我罵他的話,更是火往上撞。長矛一順,向著我的杵挑來。
我現在又沒發狂,可不喜歡硬碰硬的打法。我將杵收回,那人見我改攻爲守,得理不讓,上前連續幾下衝刺。想那比託都自認身法不如我,憑這傢伙那幾下矛招怎麼可能打得到我呢。
他連續失利,心中惱怒,長矛一瞬,一道奇異的光芒從矛中射出。而這正是我等待的。我要看他們的真功夫,進而找出他們的身份。我要知道爲什麼那個蒙面女子會給我那樣的感覺。
“大膽!”凌空一聲嬌叱,那蒙面女子飛身上前,身法之快令我眼花繚亂。
她疾馳到那道光芒之前,單手一揮便將那光芒擊散,一雙美目怒視著那持矛之人。持矛人此時也知道自己魯莽,嚇得頭也不敢擡,哆哆嗦嗦的站在那裡。
“回去再處置你!”蒙面女子喝道,一轉身,朝我淺笑一下?!斑@位小兄弟,是我們逼得太緊,多有得罪了。今天的事情我看就到此爲止吧?!闭f完轉身就要走。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我沉聲問道。剛纔那道光芒實在太詭異了,詭異到令我心顫,令我膽寒,甚至於令我更加的憤怒。那種似曾相識的嫉妒、憎惡的感覺令我全身滾燙。
“你想要知道什麼?”那女子猛回過身來??粗利惖拇笱劬Γ抑浪讵q豫。猶豫是不是應該把事情告訴我。如果她說了,那也說明她要殺我。不過即便如此,我仍然希望她說出來。因爲我想弄清楚,這股從心底而來的憤怒究竟是爲了什麼。
不過顯然,我失望了。因爲那女子猛的轉身離開,而且去得非???,好像是逃一樣。
“小哥,你把人家姑娘嚇跑了?!钡饶切┤俗哌h了,小雨跳出來說道。
“今天的事情,簡直莫名其妙。”我搖頭嘆道。真是莫名其妙到了極點。糊里糊塗的看了一場山賊的好戲,糊里糊塗的和那個用劍的人動手,又糊里糊塗的和那個用矛的人過了招,而最終,更加糊里糊塗的是對那個女子的恨意,當然,如果再算上那個女子糊里糊塗的離去就完美了。
“簡直就是糊塗透頂了。”我狠拍了一下腦門。那股恨意未散,如今仍然盤踞在我的心中。那是如此的明顯,以至於我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但卻又偏偏不知由來,使我心中充滿無比的空虛。我的心究竟有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