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4年8月3日傍晚時分所爆發旅順戰役在后世的史學家們眼中并不能稱之為一場戰爭,在他們的感覺中只有戰爭的雙方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你來我往的戰斗才能稱之為戰爭,而這一天所爆發在旅順的戰役可以稱之為有史以來最干凈的屠殺。
在1964年8月3日這天國家檔案局將發生在五十年前這天的戰役事件解密后,史學家們把原來晚上十九點十三分首先到達旅順郊外先頭部隊的民國第一機械師二旅三團一營和日軍接觸的戰爭打響時間提前到了當日的中午十三點五十分。
讓時間在我們的注視下回到五十年前的這一天的旅順上空一千米處,三架在機翼上圖標著五角星的經過改裝的守護一型的腹部,三顆圓圓的特制炸彈正在烈日的照耀下散發著冷冷的金光。
突然出現的飛機讓駐守在旅順城的日本軍隊開始騷動起來,很多日本軍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對手已經擁有了飛機,就連許多日本人連飛機都還極度陌生的時候,即便是在軍部高層軍官的眼中這種只能在白天起飛用來偵察的小東西卻是晃晃蕩蕩的扔下來了三個東西。
這三枚在烈陽下散發著金光的物體在眾多日本軍人眼中的注視下降落時,在一陣此起彼伏的驚慌聲中從距離地面約有百十米的高度凌空爆炸。地面上的日軍在聽到打在地面上的碎片所發出聲音時,連續的噗噗聲即便是十幾米外都能清楚聽到。
“八嘎!支那人竟然有飛機?!”大谷喜久藏很難相信自己所見到的景象,他從來沒有想象過自己會有一天在旅順的上空見到涂著五角星的民國飛機!
對于飛機這種新式燒錢的玩具,在大谷喜久藏的腦海中只能想象著這種高級玩具最多只能做一下偵察和校正火炮目標的東西,居然會有一天在自己的陣地上投下這種炸彈,雖然這種炸彈由于操作失誤俱都在空中爆炸只是帶給自己的大日本帝國士兵們以驚恐,可是他對于這種前所未有的場景感到出奇的憤怒。
“渺小的支那飛機竟然敢挑釁大日本帝國的軍人。一定要讓大日本帝國的飛機狠狠的教訓支那人...”大谷喜久藏腦中就只剩下了這么一個念頭。
“報告長官閣下,剛接到消息,我們的電臺設備突然損壞...”通訊兵的聲音打斷了大谷喜久藏的思緒。
“八嘎。這種事情也要向我匯報?!”大谷喜久藏出奇的憤怒了,他不能忍受自己的手下連這種事情也要向自己匯報。難道你認為我是后勤管理電臺的?
第五師團又名廣島師團,是日本編組最早的7個師團之一,同時在后世中這個師團被人稱作“鋼軍”,只是此刻的第五師團還是一個步兵師團,等到變成機械師團時已經是幾十年后的事情了,此時唯有的幾個家電就是各種小型落后的電臺設備。
“師團長閣下,42聯隊在電臺未損毀前發來消息。民國第一機械師的陸地巡洋艦已經出現在雞冠山以東五公里的地方...”后藤好夫是緊跟著通信兵的后面進入指揮部的,在看到大谷喜久藏站在院子里發怒,想必是為了剛才支那人的飛機扔炸彈的事情發飆了。
剛才他在外邊也看到了那支那人的飛機扔下炸彈的經過,從炸彈爆炸后打在地面上的痕跡看出。那種威力的炸彈假如扔進了人群中,恐怕會造成一定的士兵傷亡,畢竟此刻的大日本帝國的士兵們因為天氣的原因都是衣衫單薄。
聽到后藤好夫的報告,大谷喜久藏沉默了下來,旋即兩眼露出了思索的神色發布命令道:“命令佐佐木慶雄。黑石亮務必要盡力阻擊敵人等待增援部隊,告訴他們先把聯隊旗請回來...”
聽到大谷喜久藏的命令,身為通信隊隊長的后藤好夫在抄寫完命令讓通信兵走了之后說道:“師團長閣下,通信隊的電臺損壞,是否可以找守田晟大尉協調一下。據我所知我們的電臺沒有庫存了...”
兩眼木然的望著后藤好夫,大谷喜久藏想著的事情卻是另外一件事情,昨天從鞍子山緊急撤退回來的那個師團已經可以算是除名了,要不是其中一個大兵將聯隊旗帶回,恐怕這個師團會成為大日本帝國第一個因丟失聯隊旗而被撤除番號的師團。
大谷喜久藏不知道為什么自己這么喜歡胡思亂想,難道是昨天晚上的戰爭帶給自己的壓力?支那人不知道掌握了什么武器,近乎于一個師團駐守的陣地居然在一夜之間被人攻破,更可怕的是就連自己最為擔心的陸地巡洋艦還沒出現,這個幾千口子大日本帝國軍人駐守的陣地就丟失了?
看到大谷喜久藏依舊漠然不語,后藤好夫干脆閉上了嘴巴,一個問題問一遍人家都不回答,那么自己再追著問恐怕就要冒著觸怒對方的風險了。得,我等著您元神附體呢。
就在后藤好夫頂著大太陽等在院子里的大谷喜久藏身邊時,一個急匆匆的白色身影從院子外走了進來,掃視了一眼呆立在一邊的后藤好夫后神情激動的看著大谷喜久藏說道:“師團長閣下...”
“嗯~?松下君來了?”大谷喜久藏被人叫醒,眼中有些迷茫的看著身穿白大褂的軍醫問道。
松下新次來不及思量這位師團長為啥走神,因為他剛剛從第五師團的第四野戰醫院趕來:“師團長閣下,根據這一段時間觀察昨夜回來的士兵,我發現絕大多數的士兵都突然性患上了敗血癥...”
“敗血癥?!”大谷喜久藏兩眼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松下新次,他很想再問一句這個第四野戰醫院的負責人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只是作為一名熟悉這人的師團長他又無法開口詢問,這是對對方的不信任!
“是的,師團長閣下,經過連續的觀察我發現這些士兵們發病時和以前得了敗血癥的水兵們極度相似...”松下新次板著面孔如是說道。
他對于師團長懷疑自己的判定,作為一名極度高傲的軍醫他雖然并不敢直接出言不遜,可是卻也能委婉的表達出自己的不滿來,難道自己希望大日本帝國的士兵在幸存下來后集體患上了這種不治之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就像松下新次一樣。在自己熟悉的領域,任何敢于懷疑自己的人都是對自己的挑釁,比如自己在戰斗中對師團長大谷喜久藏指手畫腳一樣。
回復了正常之后,大谷喜久藏感覺到了天上巨大太陽的威力,看了一眼滿臉是汗的后藤好夫說道:“后藤君去找守田君吧,讓他給你協調兩臺電臺...”
得到了自己需要的命令,后藤好夫立正敬禮說道:“嗨伊!”說罷轉身走開了。
看著后藤好夫背影消失在門口,大谷喜久藏看著松下新次說道:“松下君請進,我有些事還想請你幫忙。”
兩人走進師團指揮部的隔間,松下新次發現在隔間的榻榻米上放置著一臺電風扇,感受到了迎面吹來的涼風,大谷喜久藏心中閃過了一絲不祥的預感。雖說桌子上的電風扇被抹去了標志,可是這種已經風靡了世界的電風扇卻是讓每個看到她的人都能想起某個勢力來。
興業集團啊,大谷喜久藏默默的坐在了一邊的榻榻米上示意松下新次坐下,指著一旁的電風扇說道:“看到這臺電風扇你會想到什么?”
以為自己會聽到什么消息的松下新次被問的微微一愣,皺起眉頭說道:“興業集團?!”
輕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大谷喜久藏眼中露出了絕望的神色:“是啊,興業集團...松下君不認為這個集團處處透著詭異嗎?”
詭異嗎?松下新次在心里問了一句自己,這是他自己想事情的方法。那興業集團的老板,情報顯示現在他已經出任了民國軍事委員會的主席,這個年輕到令人發指的男人一手創建了已經雄霸天下的商業帝國。上至各種極具攻擊力的陸地巡洋艦以及那存在于圖紙上的超級龍式戰列艦,下至人們日常使用的各種鍋碗瓢盆,男人用的刮胡刀女人用的那種衛生巾。
興業集團已經不是詭異可以形容的了,要是真要給這個集團下一個形容詞的話,想到這里的松下新次腦海突然蹦出一個詞來:“妖氣沖天!”
看著松下新次陷入思考,大谷喜久藏繼續喝著他的茶水,以前他也曾經接觸過茶道,只是在今天他的這個位置上現在已經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想那種陶冶性情的事情了,因為他現在感覺到自己的雙肩上已經承擔著富士山般一樣的壓力,這種壓力甚至讓他的內心深處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暴虐。
從鞍子山上退回來的士兵是在早上陸續的回到了旅順里的,這些士兵在回來時不光是帶來了數目不小的傷兵,更是帶來了一些可怕的謠言:“黑色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