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找來的這幾名囚犯之中一個看起來面部猙獰的漢子哼聲道:“這鬼爺在西院仗著鯊魚的勢力爲非作歹,就這麼死了倒是便宜他了。”
旁邊一個始終掛著輕佻笑意的青年,看著地上的死屍,嘖嘖道:“這隻老狐貍死相也這麼讓人噁心。”
李飛看了他兩人一眼,隨後道:“各位,介紹一下自己吧,就從你開始吧。”李飛指了指最前面面目猙獰的漢子。
那漢子咧嘴一笑:“我叫趙躍,沒外號。曾經(jīng)當過野戰(zhàn)偵察兵。退役後留在家裡做點小生意,由於看不慣執(zhí)法隊欺負老人,動手殺了九個人,結果就來這裡了?!?
面容輕佻的青年笑道:“沈浩,外號耗子。學了幾年功夫,再一次去一位高官家裡偷竊的時候被發(fā)現(xiàn),殺了幾個人,特長開鎖。”
一個一臉剛毅的漢子道:“周華,外號金剛。退役軍人,殺人入獄。善近戰(zhàn),善槍械?!?
………
聽著六人一個個的介紹完自己,李飛和屠夫對視一眼,說道:“小偷我不嫌棄但是要有實力”
耗子笑道:“飛哥,這你就放心吧。其實,若論整體戰(zhàn)鬥能力我不必那凌風差?!?
“哦?”屠夫眼光一轉,剛剛擦乾淨的右手呈掌,以刁鑽的角度帶著一道勁風直取耗子腰肋。
雖然屠夫有傷在身,但這度仍舊讓人心中一顫。
耗子面容一僵,顯然沒想到屠夫忽然向自己下手,可耗子也不是吃素的,身子極速的一扭如泥鰍一般忽然滑到屠夫身後,同時雙手握拳雙拳一起揮出,迎向屠夫甩身掄起的一記飛腿。
兩者結結實實的迎擊到一起,屠夫紋絲未動,耗子踉蹌後退兩步,雖然臉色閃過一絲潮紅,但僅此一招即可看出耗子的功底十分不凡。
李飛看著耗子,眼中閃過一絲奇色,能夠輕易閃過屠夫的突襲,並能以最快的度做出防備,而且以屠夫近戰(zhàn)恐怖的爆發(fā)力度來說,他僅退兩步,已經(jīng)是十分強橫了。
“謝謝屠夫大哥承讓,小弟的功夫還可以吧?!?
“恩還不錯。”李飛拍了拍耗子的肩膀,走到衆(zhòng)人面前說道:
“我已經(jīng)決定在這閘北監(jiān)獄內組建一個獨立的幫派,名爲……蝮蛇會。目前我只要六人,所以,你們必須有拿得出手的實力,我只要精英,而且必須保證絕對忠誠。要是有那怕丁點的二心,我絕對會親手滅了他?!?
“飛哥放心,我們絕對忠誠?!?
李飛點點頭,接著說:“下個月,閘北監(jiān)獄就會來一個客人,外號叫鋸齒,我估計他的實力將是鯊魚的三倍以上,那時候就是你們展示實力的時候,只要不死,我李飛保證,把你們活著帶出這所監(jiān)獄?!?
“什麼?帶出監(jiān)獄?老大我沒聽錯吧?”耗子探著身子一臉震驚的問。
“不錯,帶著你們離開監(jiān)獄,至於用什麼方法你們就不要問了?!?
“誓死追隨飛哥,此生絕無二心?!痹谶@閘北監(jiān)獄裡,沒有什麼是比離開這所監(jiān)獄更爲吸引人的了,這六人當下單膝下跪,表示著自己的忠誠之心。
“好,這段時間不要與人發(fā)生爭鬥,保存實力,等到鋸齒一到,咱們馬上把他送進地獄?!?
“是!”衆(zhòng)人整齊而有力的回答。
接下來的一個月中,閘北監(jiān)獄出奇的平靜,平日裡爭鬥不斷的囚犯,在李飛的嚴令之下沒有發(fā)生一起爭鬥,就連監(jiān)獄長也嘖嘖稱奇,李飛是用什麼方法讓這幫桀驁不馴的傢伙變得如此乖巧。
東院之內,由於自己的死對頭鯊魚被殺,李霸天此時的心情也是說不出的愉悅,放風的時候還時不時的跟人開開玩笑,一時間閘北監(jiān)獄似乎變成了普通監(jiān)獄,甚至比普通監(jiān)獄還要和諧。
“李霸天,有人探監(jiān)!”獄警揮舞著電棒,朝著李霸天吼了一嗓子。
“咿?這閘北監(jiān)獄不是不能探監(jiān)的嗎?誰這麼大權力?”
“噓!是來探天哥的,自然有背景?!鼻舴競兗娂姷驼Z議論著,朝著李霸天投去羨慕的眼神。
李霸天被探監(jiān)不是頭一次了,只是探監(jiān)的人來的比較秘密,除了監(jiān)獄長其他人都不知道而已。
李霸天被獄警帶上沉重的腳鐐和手銬,跟著獄警一路來到探監(jiān)室。
這時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美女出現(xiàn)在獄警和李霸天眼前,押送李霸天的兩名獄警眼睛都看直了,不約而同的嚥了一下口水,同樣是美女,這個女孩給人最深刻的印象是她眉宇之間有種超越了她年齡的驚人的美麗,雖然此時的她滿面的哀愁,但仍舊難掩那惑人的姿容。
“爸爸,嗚嗚嗚……”此女竟是李霸天的女兒,讓一旁的獄警大吃一驚。
女孩叫了一聲爸爸,就開始嗚嗚的哭起來。
“筱雨別哭,怎麼今天這麼著急的來了?”平日裡自己女兒沒少給監(jiān)獄長送錢,幾乎每個月都偷偷的來看望自己的父親,直到上個月李霸天身體不適,李筱雨找來護士給李霸天抽了血送到醫(yī)院檢查,這一查不要緊,癌癥晚期,這才火急火燎的來到監(jiān)獄看望自己的父親。
將病情告知李霸天之後,李霸天也是雙目一怔,看著李筱雨,嘆了口氣“哎,這樣也好?!?
李筱雨擡頭看了看獄警,李霸天馬上明白了女兒的意圖,轉身衝著獄警說“你們兩個能不能讓我們父女單獨呆一會,你們也聽到了我都癌癥晚期了,快死的人了還不能單獨跟女兒相處一下?”說著從李筱雨手中接過兩沓鈔票遞給了身後的兩位獄警。
兩位獄警看看手中的鈔票“那你快點,十分鐘?!闭f著兩人臉上掛著笑容走出了探監(jiān)室,在探監(jiān)室門口抽著煙。
看到獄警走了李筱雨這纔開口說話“爸爸!我都把計劃做好了,下個月7號,就能越獄,我做了多少工作啊?!?
李霸天嘆了口氣“哎,都這樣了出去還有什麼意思?”
“爸啊,那我籌備了幾年,這就前功盡棄了?”李筱雨站起身來,掩飾不住內心的悲痛,淚水止不住的從臉頰上滑落。
“筱雨,幫派怎麼樣了?”李霸天巧妙的岔開了話題。
“沒……沒事”突然被李霸天問到幫派的事情,李筱雨面色一陣慌張,可惜在自己老爹面前實在是掩飾不住的,畢竟知女莫如父。
“快說吧,跟我還不說實話,是不是出事了?”在李霸天入獄之後,自己在H省建立的幫派一直都是由自己的女兒管理。
“幫派被打散了,一個新生的幫派叫黑龍幫的給打散的,現(xiàn)在H省幫派很多,新生的實力強勁的幫派逐漸的在代替老幫派,而我又是個女孩子,……”
李霸天擺擺手,打斷了李筱雨的話,“幫派散了我不怕,我怕你出事,畢竟踏入黑 道,一輩子就是黑的,都怪我啊?!崩畎蕴旌莺莸拇蛄俗约阂话驼啤?
“爸,爸你別這樣?!崩铙阌赀B忙站起身隔著玻璃想要撫摸父親的臉頰。
“當初我被捕入獄,你媽媽被迫害致死,都是我的罪過,如今連自己的女兒也無法保護?!崩畎蕴齑藭r已經(jīng)老淚縱橫。
兩人隔著厚厚的防彈玻璃相對淚流。
“爸,你要保重身體啊。”李筱雨率先打破僵局,幾年來打理幫派的她有著比同齡人更加冷靜的頭腦和謹慎的思維。
李霸天擺擺手,看著眼前的女兒“筱雨你長大了,你身邊的大豹和小豹怎麼沒來?”平時兩個保鏢都緊隨女兒身後,時刻保護著女兒的安全,而這次卻沒有一起來。
“大豹看幫派散了,已經(jīng)背叛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黑龍幫的人了,而且還帶頭追殺我,小豹爲了保護我被大豹的手下打死了?!?
“嘭……”李霸天重重的一拳打在大理石砌成的桌面上。
“媽的,白眼狼,老子要你生不如死?!?
說罷李霸天擡起頭,看著天花板,思考了一會兒,看著筱雨說道“逃獄的計劃繼續(xù)進行,而逃獄的人不是我,而是一個年輕人,他有實力保護你,你跟著他我會放心?!?
李筱雨猛的站起來“不行,要逃獄也是爸爸你,兩年的籌劃怎能拱手他人?”
李霸天搖搖頭“女兒,你聽我說,如今我已經(jīng)是癌癥晚期了,即使出去了也活不長,而且還要面對無數(shù)的追殺,倒不如在監(jiān)獄裡來的自在,而且我說的這個人有野心,也有實力,以後勢必會成就一番霸業(yè),你從小到大幹什麼事我都是順著你,從來沒管過你,但是這一次,就聽我的,爹要你嫁給他?!?
“什麼?讓我嫁給一個我根本沒見過的人嗎?爹你想什麼呢?”此時的李筱雨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眼前的父親已經(jīng)是個癌癥晚期的人了。
“不錯,只有嫁給李飛,你纔會一生無憂,我已經(jīng)說過了,他是個很有實力的人,他那邊我會去說的,就當是你爹我臨死之前求你了?!?
“李飛?”李筱雨聽著這個熟悉的名字內心再起波瀾,十年前李霸天爲了讓自己的女兒遠離黑社會的侵擾,將李筱雨送到HN省一所私立學校上學,而在那裡讓李筱雨砰然心動的人就叫李飛,帥氣的外表,不茍言笑的性格,冷靜沉著的處世態(tài)度都深深的打動了李筱雨,讓她芳心暗許,那時的李筱雨只是傻傻的暗戀著李飛,害羞的她從來不敢跟李飛說話,也始終沒有勇氣表白,而李筱雨至今沒有男朋友的原因也是因爲的這個李飛。
可惜好景不長,不久李飛就被部隊特招走了,起初還能打聽到他在部隊的消息,可就在三年前李飛的消息就中斷了,好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哐……”李霸天雙腿跪地,竟然給自己的女兒跪下了。
“就當?shù)竽懔?!爹沒本事再保護你了,就讓李飛來吧。”
“爹你快起來,你說的這個李飛,是不是部隊的人?”
李霸天一聽女兒詢問便知道女兒八成是同意了,連忙站起身來“我已經(jīng)調查過了,李飛三年前曾是Z國秘密特戰(zhàn)隊的人,一個月前因爲槍殺平民入獄,獄警僅僅一個月就將整個閘北監(jiān)獄西院收入囊中,如今已經(jīng)是西院的老大了,他長得啊,可以說是十分帥氣……”
隨著父親的描述李筱雨的心臟怦怦直跳,她已經(jīng)十分確定父親口中的李飛,就是她曾經(jīng)一度暗戀至今的男人。
“好,爸爸,我答應你,此生非他不嫁,只要他願意娶我而且終其一生沒有二心?!?
一聽女兒答應了,李霸天也是滿臉笑容?!昂煤煤?,這個爹爹來辦。”
“那下個月的計劃你告訴李飛,我這就回去把細節(jié)再仔細的策劃策劃?!?
“好,好!我這回去就找李飛說去?!?
父女二人就此別過,李筱雨大步流星的走出閘北監(jiān)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