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馨,你這是什麼意思?”貝明俊有些陰晴不定的問道,聽起來蘭馨像是在落井下石一般。
“沒有什麼意思,只不過是把很客觀的分析說給你聽罷了,貝董事你現在的情況確實不樂觀。”蘭馨笑了笑說道。
“媽的,告訴你,無論是你還是張芽楞,現在都是和我綁在同一條船上的螞蚱,鑿船同沉的事情,你們這些聰明人是不會做出來的。”貝明俊惡狠狠地說道,不過貝明俊自己心裡也清楚,他現在可是背水一戰沒有靠山,不像張芽楞和蘭馨,身後還有一個不亞於華騰的楓騰。
“誰告訴你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了?”蘭馨反問道。
“別忘了張芽楞現在還在我這裡,我勸你說話注意一點。張芽楞對你們楓騰應該還是很重要的吧?如果他出了閃失,相信這是你們不願意看到的。”看到自己現在拿蘭馨絲毫沒有辦法,不由得開始威脅起來。
“哦?你確定張芽楞還在你的手裡?”蘭馨問道。
“哼,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管家,把張芽楞給我……”貝明俊冷哼著說道,以爲蘭馨還在嘴硬,於是對著一旁的管家吩咐道,不過在貝明俊看到管家的臉色的時候,頓時有些不安起來。
“貝董……那個張先生……早些時候……已經開著您的車子離開了……”管家有些尷尬的說道,看著貝明俊不善的臉色,聲音也是越來越小。
“混賬!你說什麼?跑了?開著我的車?你爲什麼不攔著!”聽到管家如是說道,貝明俊的眼皮挑了挑,這個張芽楞竟然如此光明正大的開著他的車走了,跑的倒是挺快。
“您……您那個時候在睡覺……而且我也跟您說了……您說隨意的……”管家覺得十分委屈,當時貝明俊睡的迷迷糊糊,他彙報完就聽見貝明俊嘟囔嘟囔的說隨便,所以也就沒有攔著張芽楞,再說,張芽楞要走,就是幾個管家也攔不住啊。
“你!……”貝明俊一陣無語,真是有點樂極生悲的下場。
“貝董,怎麼了?你把張芽楞抓過來了麼?”蘭馨明明聽見了貝明俊和他管家的對話,但是依舊裝傻的問道,言語裡盡是嘲諷之意。
“算你們跑得快,別忘了,就算他能跑,你要跑可沒那麼容易,相信我,我有的是辦法跟你同歸於盡!”貝明俊臉皮抽了抽,到這個份上,貝明俊的嘴上依舊不鬆一絲一毫。
“確實如此,不過貝董真打算因爲我主動送死麼?”蘭馨在貝明俊三番五次的威脅下沒有絲毫的懼怕,因爲蘭馨知道,貝明俊說是這麼說,一旦讓貝明俊真這麼做的話,就沒有這麼痛快了,但是蘭馨並沒有把貝明俊逼的太緊,畢竟逼的太緊了,也不知道貝明俊會不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你打電話來不會就是來落井下石的吧?”貝明俊咬著牙說道。
“我當然沒有那麼無聊,貝董事也不用太擔心,張芽楞自然會幫你擺平鄭彬的,不過天底下也沒用免費的午餐對吧?”蘭馨繞了一大圈,終於是繞到了正題上。
“你想讓我幹嘛?”貝明俊就知道蘭馨打電話絕對是有所圖謀的,於是問道。
“想讓你當內奸,及時向楓騰彙報華騰高層內部的消息。”蘭馨說道。
“這不是你當初的工作麼?幹嘛突然讓我這麼做?”貝明俊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
“這個嘛,是因爲我打算辭職了,而且你必須要批準。”蘭馨有些調皮的說道。
“打算臨陣脫逃了?怎麼?害怕被揭穿?還是覺得不安全了?”貝明俊的話語裡盡是譏諷之意,他看出來蘭馨現在是在考慮退路的問題了,蘭馨也是擔心鄭彬上任之後的大清洗洗到她的頭上來,所以想趁機走人。
“這是自然啊,畢竟我們和貝董您不一樣,我們是有靠山的,遇到事情自然只能投靠,不像貝董事有事都是自己抗。”蘭馨同樣回敬道。
“你!……”貝明俊發現無論如何他現在都是處於下風,再這樣鬥嘴皮子也無濟於事,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眼前的這些棘手的事情。
“行,就著你說的做,不過我能得到什麼好處麼?”事到臨頭貝明俊還想著撈好處。
“當然,你可以不被一個二十歲多歲的年輕人的弄死。”說完,蘭馨就掛掉了電話。
“媽的,今天怎麼這麼不順!備車,我要去一趟總部。”聽著電話裡嘟嘟的斷線聲,貝明俊把電話往地下一摔說道管家此時也是不敢去觸貝明俊的黴頭,趕緊低頭下去準備去了。
把時間退回到幾個小時之前,這個時候貝明俊還在呼呼大睡呢,張芽楞已經穿戴整齊了。
“喂,老頭,我要走了,多謝款待。”張芽楞整了整衣服對著貝明俊的管家說道。
“呵呵,張先生哪裡的話,我也只是做我分內的事情而已,那個您走的話,我和貝董事說一聲?”管家客氣的回答道。
“沒問題,您請便。”張芽楞笑了笑,指了指貝明俊的房間說道。
管家點頭道謝,然後就走到了貝明俊的臥室,輕輕地敲了敲門然後走了進去,貝明俊正趴在牀上,輕輕的鼾聲徐徐傳出。貝明俊連衣服都沒有脫,看來是真的累了。
“貝董……貝董?張先生他要走了……貝董?”管家輕輕地拍了拍貝明俊小聲說道。
“走,別煩我。”貝明俊哼哼唧唧了一聲說道。
“貝董……張先生要走了……”眼看貝明俊根本沒聽見,管家又再一次說道。
“隨便,走,走。”貝明俊又嘟囔了一聲,然後就再也不去搭理管家了。
“貝……”管家剛剛想把貝明俊弄醒,卻被張芽楞一下子阻止了下來。
“行了,就這樣吧,讓貝董事好好地睡一覺,等他醒來再告訴他好了,對了這個是貝董事的車鑰匙吧?”張芽楞鬆開管家的手說道,然後拿起一旁桌子上放的鑰匙說道。
“額……是……”管家有些疑惑的回答道。
“那這個一定也是貝董事的錢包咯?一定很貴吧?”張芽楞笑了笑,又拿起了旁邊的一個看起來很精緻的錢包說道。
“沒錯,這是訂製款,純鱷魚皮的。”管家點頭回答道。
“真不錯,告訴貝董事這兩個東西我暫時借走了,算是幫他辦事的一點點利息吧。”張芽楞露出潔白的牙齒說道,然後把鑰匙和錢包都揣進了兜裡。
“張……張先生?!這……”管家看的一陣錯愕,這算什麼啊,這也太不拿自己當外人了,再說這種事情他該怎麼跟貝明俊解釋呢?最後倒黴的好像還是自己。
“不用送了不用送了,我自己能走。”說完,張芽楞一下子關上大門。
緊接著管家就聽見了車庫裡車子發動的聲音,然後伴隨著引擎的轟鳴聲逐漸遠去。
走在回楓府的路上,張芽楞打開貝明俊的鱷魚皮錢包,發現裡面還有幾百塊,有許多卡,張芽楞除了現金之外,其他的卡都是統統扔到了窗外,他還從錢包裡翻出了一張貝明俊的自拍照片,讓張芽楞看了一陣惡寒。
“真是個自戀的傢伙。”張芽楞把嘴裡的口香糖吐出了用貝明俊的照片包著,然後扔進了汽車裡的垃圾桶裡。
很快,張芽楞就順著盤山公路抵達了楓府,不過和以往一樣,被攔在了大門口,張芽楞只好打開車窗和警衛解釋。警衛當然認得張芽楞,可以說整個楓府現在都在爲了尋找張芽楞忙裡忙外,甚至之前鍾伯大罵他們也是因爲張芽楞,可是現在這些人根本顧不得說其他的話,看見張芽楞能回來,激動地不行,趕緊放行並且向鍾伯報告。
貝明俊陰沉著臉,開著借來的車來到了華騰總部,然後憤怒的直奔頂樓,如今張芽楞和蘭馨都是貝明俊現在唯一可以依仗的人,所以有的火氣也不能朝他們發,現在貝明俊迫切的希望找到一個軟柿子捏捏,發泄一下心中的不滿。
砰的一聲,會議室的門被踢開了,裡面坐著的兩個人表情怪異的看著貝明俊。
“呵呵,胡董事,刑董事,好大的威風啊,拿集團的制度不當回事是吧?公然藐視董事會?”貝明俊怒氣衝衝的走了進去就開始大聲說道。
“貝明俊你別血口噴人,我們進華騰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喝奶呢!”貝明俊這麼一頂大帽子扣下來,胡董事和刑董事也有些喘不過氣,所以當下也是認真應對,趕緊撇清了關係。
“鄭彬接替鄭總的事情,我好像還沒有表決吧?就憑你們兩個老王八豈能擅自做主?”對於這兩個董事,貝明俊絲毫不懼,雖說兩個人對於貝明俊來說都是長輩,但是貝明俊連鄭彬都是乾冷語相對,對這兩個沒有實權的傢伙可是一點也不會客氣,當下連老王八這個詞都是罵了出來。
“貝明俊你倒是長本事了!別以爲我們老了就好欺負,告訴你,這個決議是投票通過的,完全符合規定。”兩個董事聽到貝明俊罵他們老王八,臉也是漲的通紅,顯然非常生氣。
“投票?就憑你倆投票?!難道我不算董事會的成員麼?”貝明俊冷笑著說道。
“就算你投了反對票,也對結果沒什麼影響,所以你投不投沒什麼意義。”胡董事辯解道。
“哼,那我也應該有起碼的知情權!”貝明俊一時語塞,於是趕緊找了另一個理由說道。
“你現在不是已經知道了麼?”刑董事說道。
“你!”看著兩個老不死的跟他鬥嘴,貝明俊簡直就想衝上去扇他們兩巴掌,就在這個時候,大門突然開了,貝明俊轉過身去,看到了那個他既憎恨,又有些懼怕的人。
“貝明俊,我看,你現在已經有些無法無天了啊。”鄭彬低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