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李瀚敲了敲麥克風試了試音響,感覺不錯,那就開唱吧!
第一首歌選擇的是這個世界非常經典的歌曲,來自歌壇老前輩高玉民的歌曲《離別》。
流暢動聽的音樂一響起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停下腳步準備聽李瀚開唱的只有兩個人。
“離別的方式有很多種,”
“送你離開時的感覺最讓人心痛,”
“???”
匆匆忙忙路過的行人依舊匆匆忙忙,可有時間聽首歌的人有不少都停下了。
“唱的不錯啊.....”一位中年大叔停下腳步看著李瀚,腦袋隨著音樂一點一點的,顯然是投入進去了。
“迎著刺骨的秋風,”
“你對我微笑著說珍重。”
一位少女也停了下來,看著李瀚有些眼冒小金星了,“好帥啊......”
沒錯,為了第一次賣唱,李瀚專門去理了頭發,還買了身合適的比較時尚的衣服,當然都是便宜貨。
為了能讓自己的年齡顯得更大一些,李瀚專門理了一個背頭,本來是鵝蛋臉白白凈凈的李瀚顯得更加成熟了一些,同樣也更加帥氣了。
衣服雖然廉價,但紅色的連帽衣和牛仔褲再加一雙布鞋,顯得簡潔卻挺潮的。
這給李瀚增了不少分,邋里邋遢的歌手和整潔帥氣的歌手水平一樣的話哪個更受歡迎顯而易見,這不是看臉,而是自己對音樂,對聽自己音樂的人保持尊敬,好吧其實就是看臉。
“還記得當年的八號站臺,”
“你揮手說等你回來,”
“而現在我的心如一片苦海.......”
隨著歌曲進入高、潮,停下腳步欣賞的人也越來越多,終于中年大叔從懷里掏出錢包,拿出五塊錢微笑著扔進李瀚的吉他箱里,李瀚也對中年大叔輕身鞠了一個躬表示感謝。
看見中年大叔開頭打賞了,幾個年輕人也紛紛解囊扔下一塊到五塊錢不等的零錢。
一曲唱罷,李瀚對幾位投了錢的人表示感謝,心里沒有一絲緊張,只有對掙錢的喜悅。
“謝謝各位的捧場,感謝!,下面這首歌,是我自己寫的歌,寫給我的母親,二十年前從江浙省遠隔四千多公里嫁到呂華的《南方姑娘》。”
是的,這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著名民謠歌手趙雷的經典民謠,雖然是抄歌,但他心里并沒有什么負罪感,因為這是另外一個世界,他在這個世界有母親,他想讓他的母親過上好日子,不容起早貪黑的去賣涮串。
眾人很捧場,輕輕的給李瀚鼓了鼓掌,換來了李瀚的一聲感謝。
手指飛舞,輕輕的撥動琴弦,讓人能夠沉下心去聽的節奏響起,李瀚開口了。
“北方的村莊,住著一位南方的姑娘,”
“她總是喜歡穿著帶花的裙子站在路旁。”
“她的話不多但笑起來是那么平靜悠揚。”
“她柔弱的眼神里裝的是什么?是思念的憂傷。”
好聽!所有的聽眾心里第一個反應就是好聽!滄桑的味道,能讓人瞬間帶入進來,仿佛眼前正是二十年前的呂華,那個泥土路旁站著的,穿著花裙子的溫婉南方女子在等著她的丈夫回家。
“南方的小鎮陰郁的冬天沒有北方冷,”
“她不需要臃腫的棉衣去遮蓋她似水的面容,”
“她在來去的街頭留下影子芳香在回眸人的心頭,”
“眨眼的時間芳香已飄散影子已不見.......”
一位大媽停了下來,跟隨著音樂輕輕的點起了腦袋,雙眼被李瀚的歌聲吹起一絲漪淪,帶著懷念和回憶,站在李瀚的面前帶著溫婉的笑容。
她來自安輝,三十多年前跟著自己的男人來到了這座小城,她依然記得當時的醫院這里還是滿是泥濘的土路,那時候自己總會在下午的時候站在路邊等著自己的男人干活回家,鍋中是熱乎的飯菜,那時候雖然窮,但一家三口的小日子仍然過的有滋有味。
前年自己的男人因為癌癥已經去世了,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情,大媽也看開了,兒子現在也成家立業,兒媳還生了個八斤六兩的大胖小子,大媽也知足了,只是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沙發上,還是會想起時常吵吵鬧鬧,卻一起相互攙扶三十余年的老伴。
“思念讓人心傷,她呼喚著你的淚光,”
“南方的果子已熟,那是最簡單的理想。”
大媽穿著樸素,甚至可以說有些寒酸,輕輕的抹了抹微紅的雙眼,掏出一把零錢,一塊的、五塊、十塊的、全部扔在了琴箱里轉身轉身離開。
“謝謝您,祝您身體健康。”李瀚望著大媽真心的祝愿道。
每個人都有故事,看來大媽的故事很長,還很感人呢。
......
喝了幾口水,李瀚再次給打賞的各位道了謝,打算休息十分鐘。
“小兄弟唱的不錯啊,”旁邊一乞丐給一位扔錢的好心人磕了頭答謝后扭頭和李瀚搭上了話。
李瀚也沒覺得和一要飯的稱兄道弟有多難為情,聽他跟自己說話也謙虛的回答:“都是混口飯吃,唱的好還能在街上賣唱嗎,混個溫飽混個溫飽。”
“那可說的不對了,就那些大明星!你就聽聽那個什么小花旦唱的那破歌,跟鴨子叫喚似得?也就是長的漂亮陪了大老板,不然就那嗓子能火,老母豬也能火!小兄弟我看你就沒遇到能拉你一把的人,不然誰在這賣唱還不一定呢,切。”乞丐似乎對小花旦很鄙視,點了顆煙靠在墻邊,手指搓著大脖子,那泥卷子嘩啦嘩啦往下掉。
李瀚沒有接這個話茬,現在那小花旦火的一塌糊涂,全華夏的年輕人就沒幾個不認的,說她啥壞話讓一狂熱粉聽到挨頓揍犯不上,李瀚時刻把禍從口出這句話記在心里。
休息過后李瀚重新開始演唱,地下通道里人流量巨大,來來往往的人群雖然很多人停下腳步去用心傾聽李瀚的歌聲,但能給賞錢的人畢竟總是少數,一下午唱了二十來首歌,大都扔的是五毛的一塊的,李瀚也不去看路人到底給了多少錢,至少人家捧了這個場,就需要給衣食父母致敬。
下午五點多了,李瀚看了看手機要去張欣那幫忙了,唱完最后一曲,對還在聽歌的路人鞠躬感謝后把琴箱的錢倒進準備好的斜挎包里,收拾好設備來到位置最佳的乞丐那里咳嗽了一聲,轉身往外走去。
乞丐抬了抬眉毛,起身跟了上去。
走到醫院拐角的死胡同里,乞丐叼著根未點燃的香煙問道:“咋不唱了?我看你這收入挺好的,我們晚上八點才撤,你還能再唱一會。”
“不唱了,晚上還有別的活要干呢,就不唱了。”李瀚從兜里拿出一把零錢一點一點數起來,湊夠一百塊錢給了乞丐。
雖然有些心疼錢,但是在這幫要飯的手底下混口湯喝這錢就不能不給,不給?這幫孫子能一顆一顆把你一嘴的牙全敲下來。
“晚上上班就是打零工吧?能掙幾個錢,撐死了百八十塊錢,這會人都下班了,人流量大,你再唱一會估計打工的錢就出來了,你就唱六個來小時,都掙小四百了吧,有把子手藝就是好啊。”
要說看零錢猜數就沒有比這幫子人再準的了,李瀚把紙幣捋一捋,鋼镚還有七八十個,差不多就是三百五六十。
看李瀚沒回答,乞丐也不介意笑呵呵的說道:“既然你給咱交了壓牙子錢,以后你幾點來都行,以后叫寶哥,有不懂事的搶地方你就找我。”
“行,那寶哥我走了啊,咱明兒回見。”
“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