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宿舍的床有些狹窄,身下也只是鋪了薄薄一層毯子,所以李瀚這一夜睡的并不踏實,睡醒后身體還有些酸痛。
看著還在呼呼大睡的蘇凱安,李瀚只有羨慕的份兒了,每天五點多鐘起床似乎已經成為了習慣,還好昨晚并沒有做噩夢。
穿戴好衣服之后開始出門跑步,因為不熟悉這邊的路,不敢跑的太遠害怕找不到回來的路。
六點半回到學校之后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們都已經起床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了。
“早啊杜導。”李瀚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和導演還有認識的VJ們打著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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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這么早?出門晨練啊?”杜導看著李瀚眼中帶著一絲欣賞,早起的人總是勤奮的。
“嗯,習慣,早晨不鍛煉鍛煉一天沒精神。”
“非常好的習慣。”
......
做飯吃飯,趁著嘉賓們還沒有睡醒,工作人員趕緊往肚子里塞著食物,等到嘉賓們起床就沒有時間再去吃飯了。
李瀚拿著洗臉盆來到教學樓里的水房開始洗漱。
蘇凱安和黎芳菲他們也先后起床,吃著節目組準備的饅頭和湯,隨便墊吧兩口就算吃完飯了。
“李瀚,老鄉到了,你們現在就跟著老鄉去陳家村吧!”
害怕李瀚他們在山里走失,節目組特意找了一位大清早出門趕集,現在正要往回走的陳家村人帶路。
聽見接他們的老鄉到了,兩人趕緊拉上行李走出學校,可一出學校大門就傻眼了,一輛驢車安靜的等在門口,小毛驢的額頭上還帶著一束紅纓,一位老漢就坐在驢車上吧嗒吧嗒的抽著煙袋。
“我們要做驢車?”黎芳菲不可置信的看著導演。
“是的。”
“行吧,今兒算是開了洋葷了,長這么大頭一回坐驢車。”李瀚麻利的上了車,一屁股坐下了下來。
黎芳菲還有些猶豫,可見李瀚已經上去,而且幫自己把行李拎上車了,一咬牙一跺腳也上了車。
事實上毛驢這種生物還是非常溫順的,別看沒有馬個頭高,腿短的跟張暖暖似的,但是一步一步走的確實穩健,在學校周圍走著沒有什么顛簸的感覺,可翻山頭的時候就不一樣了,驢車哪有什么減震系統,左搖搖右晃晃時不時還彈射起步幾下,甚至有好幾次差點給兩人顛噠出去。
沒有辦法,兩人只好把驢的口糧......兩捆稻草鋪在身下,然后安詳的躺在上面,閉上眼睛,身體隨著驢車而輕微晃動,那場面......跟趕尸的白天拉尸體一樣。
但躺一會還行,這都躺了一個多小時了,身上沾的稻草上的那種絮子弄的渾身直刺撓。
李瀚終于忍受不住了,起身問道:“老爺砸,咱們還得走多遠啊!”
“兩個多小時就差不多了!”
老陜的方言雖然聽著比較費勁但仔細聽還是能聽懂的,而像FJ、GX那邊的方言你是再仔細都聽不懂。
李瀚兩人聽到還有兩個小時都絕望了,黎芳菲細嫩的皮膚已經被稻草扎的起了紅點,還能怎么辦?下車走唄!
西北地區相比南方地區而言是極度干旱的,城市中可能不會感覺用水困難,可這偏遠山區你用力踩地上一腳就會飛舞起黃色的灰塵。
沒走不一會,兩人的鞋和褲子就全是灰,用手紙擦擦鼻孔都能擦出灰塵,這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十月份的西北太陽還是有些毒辣,烤的人有些暈眩、汗流浹背。
萬幸的是作為名模,黎芳菲每天都會進行長時間的運動塑身,而李瀚每天早上也會起床跑四十分鐘到一個小時的步,走上兩個多小時雖然腿也會疼,但是還是可以堅持住的。
“你的鞋穿著能舒服嗎?”李瀚看著黎芳菲問道。
參加節目,黎芳菲肯定是不會傻了吧唧穿高跟鞋的,但也沒穿運動鞋,而是穿著一雙名牌的滑板鞋,滑板鞋鞋底很沉,重量可以抵得上跑鞋兩雙甚至三雙那么重,長時間走路并不合適。
“還可以。”黎芳菲現在確實沒有感覺到有多累,點頭表示自己沒關系。
“我買了幾雙鞋你試試穿一下。”
節目組只給每個人留下二百塊錢作為七天的生活費,為的就是讓六人真實體驗支教老師的生活,而李瀚第一天就花了將近三分之一。
“什么鞋?”黎芳菲好奇的看著打開行李箱掏東西的李瀚。
“老布鞋,十五塊錢一雙,可養腳了,我給你帶了兩雙,我不知道你腳多大39的應該行吧?”李瀚掏出鞋子二話不說自己就先穿上了。
“嫩介個娃是會過日子的人。”老漢自然不懂什么明星啊偶像這些東西,只是把他們當做城里來體驗生活的孩子,看到李瀚事先準備好了布鞋,點頭評價道。
“老爺砸來一雙?”李瀚又從箱子里掏出一雙來,遞給老漢。
“不用,額這雙鞋還中!”老漢伸出腳來,一雙破舊的千層底亮了出來,雖然破舊,但是比李瀚買的質量可要好多了。
“我......先不用了吧。”黎芳菲作為世界名模,這種只在抗日電視劇里才見過的鞋對她沖擊確實有點大,鞋盒子都沒有,只有一個綠色的塑料袋包著,拿在手里就能聞到膠皮的味道,這讓她十分難以接受。
“行,那我給你預備著。”
黎芳菲不穿李瀚也沒強求,重新把鞋扔回箱子里,接著往村子走去。
中午十點半的時候終于來到了村子里,一看到村子兩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窮!太窮了!都是黃土蓋的房,有些人家窗戶上連玻璃都沒有,用著報紙糊著擋擋風,靠山的幾處人家住的還是窯洞,孩子們身上穿著的印花小褂子早就已經看不清楚顏色,正放著羊走街串巷。
“七姥爺!”
“七姥爺!”
不管是孩子還是大人,看到老漢后都趕緊打著招呼,不過目光都注視在了李瀚兩人的身上。
村子里多久沒有來過穿著光鮮亮麗的城里人了?他們不知道打扮,可他們也有審美,黎芳菲這么高的大個子,長相漂亮身材還好,這大屁股一看就是能生兒子的主兒,出來看熱鬧的男人都看直了眼,村里的女人們都露出了羨慕的目光。
而李瀚就讓他們看得直縮脖子了,大片大片的紋身,露出皮膚的地方都有,村里可一個紋身的人都沒有,在他們眼里紋身的都是惡人,就像鎮上那幫后生一樣,不過鎮上紋身的后生跟眼前的這個男人一比簡直沒法看,對比起來實在是太丑了,歪歪扭扭的還是描了一個邊,不像這個男人身上的圖案還帶顏色的。
“告訴大家伙兒啊!這兩位是小學來的先生!以后要叫黎老師和李老師!來咱們村暫住幾天!”老漢坐在驢車上大聲喊道。
“了得了!七姥爺!”眾人趕緊點頭說是。
“走吧,我帶你們去你們住的地方。”老漢對李瀚兩人說道。
走到村角落的一處人家,老漢沖著院子里大喊:“小紅啊!在家嗎?”
“在咧!在咧!”一個看起來只有十歲左右的女孩從房子里跑了出來。
“之前說的先生來嫩們家咯!趕緊拾到拾到,小勇呢?”
“出去打水去了。”小紅來到幾人面前怯生生都說道。
“那七姥爺先走咧,嫩們好生招待。”
老漢和小紅說完,轉頭低聲和李瀚兩人說道:“姐弟倆都是苦命的娃兒,爹娘大前年在縣城打工,冬天燒煤煤氣中毒就沒了,就剩下兩個孩子還有一行動不方便的爹,村里沒有多余房子,只有兩間房是空著的,嫩們多體諒體諒。”
“我知道了老爺砸。”兩人心情有些沉重只能點頭。
“老師,被子什么的前些天有人拿過來咧,我帶嫩們進屋。”小紅有些怕生,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小紅你今年多大了?”黎芳菲母愛暴漲,溫柔的說道。
“今年十一歲了。”
說著話,小紅帶著兩人來到院子里,而李瀚他們即將要住的則是極具西北特色的窯洞。
本來住窯洞是一件挺新鮮的事,可一推開門兩人就傻眼了。
屋里只有一個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