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仲基的房子最顯而易見的優(yōu)點就是隔音效果好。
大門一關,夏唯影根本就沒聽到宋仲基跟林錦的討論聲,更不知道自己就因為一個條件被林錦給賣了。
林錦說,這道題不會,她天真的信以為真。
房門剛打開一個縫隙,倏地被外力推開還沒反應過來又聽到門砰的一聲關上。
眼前站著一個挺拔的男人,身上帶著雨水清冽的氣息。
夏唯影這才意識到被騙,忿忿的抱怨,“這個小白眼狼。”
說著還十分生動配合的翻了一個白眼,看也不看宋仲基一眼,直直的朝著床上躺,呈挺尸狀。
宋仲基走上前解釋:“拉多走了那么久,我是找了一個地方把它埋了。手機放在車上所以才沒有聽見。后來直接沒電關機。”
他生怕夏唯影不相信,從西裝褲口袋里掏出黑屏的手機,無論怎么開都不亮。
埋拉多也就間接的說明跟玄喬伊在一起。
轉念一想,宋仲基養(yǎng)拉多那么多年總有感情,玄喬伊也是,一起去把死去的狗埋掉,并不過分。
她這樣是不是太小肚雞腸了點。
夏唯影不在意的揮揮手,“我像是那么小氣的人嗎?你衣服都濕了,先去洗個澡換下來吧。”
“真的沒生氣?”
“真的,拿你的人格發(fā)誓。”
宋仲基一邊脫著衣服一邊嘀咕,“為什么要拿我人格發(fā)誓。”說完這句話人也閃身進了浴室。他脫下的衣服扔在地上。
嶄新整潔的白色襯衫幸運的沒有遭受到雨水的迫害,只是肩膀處淡淡的唇印太惹眼。紅色淡淡的唇印像是烙印印刻在她澄清的眼眸。
鬼使神差下,她撿起扔在地上的白襯衫,上面還有一根長發(fā),顯然不是宋仲基的,衣服上殘留著被淡淡的香水味。
氣味很淡,不仔細聞發(fā)現(xiàn)不了。夏唯影記得這個香味,是玄喬伊的,那香水味很濃烈,聞過一次就不會忘記。
紅唇印、頭發(fā)、香水味,如果只是簡單的埋拉多會出現(xiàn)這些?
宋仲基顯然是在說謊。
此刻,像是有一把利刃狠狠的剜著她的心,不停的剜著相同的地步疼的不能呼吸。夏唯影拿著襯衫的手在顫抖,臉色變得慘白,就連紅潤的雙唇在一瞬之間失去原有的色澤。
她全心全意的接受宋仲基又那么相信他,最后換來的是一句謊言。
狹長的桃花眼里氤氳著霧氣,眼眶濕潤,她緊咬著唇倔強的不讓眼淚落下來。
浴室內(nèi)水聲戛然而止,夏唯影把襯衫重新放回原處。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假裝在睡覺。
慘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濃密的睫毛上沾染著點點水滴,不管男人女人見到這幅模樣都會忍不住憐惜。
宋仲基對著鏡子穿著睡衣,扣好最后一粒紐扣時,他抬起頭纖長有力的指腹摩擦著唇邊,又回想起在山林間,月光下,玄喬伊踮起腳尖吻上來的那一刻。
兩唇剛剛觸碰,宋仲基偏過頭躲閃。
玄喬伊眼里有著受傷的光芒。
宋仲基打開水龍頭鞠了一把冷水撲在臉上,冰冷的水無
情的沖刷腦子里的場景。
打開浴室的門,便瞧見夏唯影背對著她躺著,也不知道有沒有睡著。
“唯影?”他輕聲的喚了一聲在試探。
夏唯影沒有任何反應,她低垂著眼瞼聽著身后的動靜。
“啪”電燈被關,房間倏地一下陷入一片黑暗中,大雨滂沱的夜晚窗戶緊閉,隔絕了所有的聲音。
宋仲基細微的呼吸聲夏唯影聽的真切。
忽而,他輕嘆一聲,帶著濃濃的惆悵,下一秒床邊下陷,一只溫暖的大手握住夏唯影的纖腰。
宋仲基湊在她耳邊輕聲呢喃,“唯影,你根本沒睡。”
夏唯影一怔,被拆穿她也不打算“醒”過來,繼續(xù)裝睡。
“你真睡覺可不會一動不動這么老實。”宋仲基用力的轉過她的身子,“你睡覺的時候喜歡把腿壓在我身上。”
夏唯影聞言,這才悠悠地睜開眼睛。
漆黑的房間中,她一雙澄清明亮的眸子似乎會發(fā)光。
“你用我的人格保證你沒有生氣。”
“你人格值多少錢?”
“……”宋仲基輕笑,“我的小嬌妻生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跟以前一樣呢?”他語氣誠懇,跟平常無異。
夏唯影側過身子與宋仲基對視,即便在黑暗中夏唯影也能準確無誤的對上他幽深的眼眸,她一再認為兩人之間能夠沒有任何的隱瞞。
“埋拉多需要用一個晚上的時間?”不是疑問是在質(zhì)問,夏唯影說話呼出來的氣息吐在宋仲基臉上,沒有平時嬉鬧的熱情。
宋仲基沒有打算隱瞞又解釋:“埋好拉多我們準備離開,回來的路上喬伊突然犯胃病我匆忙送她去醫(yī)院,看她打上吊瓶我才回來。”
“哦,原來這樣。”夏唯影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樣,“那真是好巧。”
乍一聽這句話沒有問題,仔細一聽能發(fā)現(xiàn)她在質(zhì)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唯影你不相信我?”宋仲基一副受傷的表情。
只是漆黑的房間里,夏唯影看不見。
“我相信你,所以睡覺吧。”
夏唯影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了解她的人都能知道她這話說的不走心。
宋仲基還想辯駁,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便泄了氣,抱著她自己也進入夢鄉(xiāng)。
這一晚,夏唯影睡的并不安穩(wěn)。
她夢見,她跟宋仲基結婚當天,玄喬伊突然間出現(xiàn),宋仲基丟下自己跑了,李光洙跟池宇熙幫著宋仲基逃跑攔住眾人。
夏唯影猛然驚醒,胸口劇烈起伏喘著粗氣,眼前昏暗一片。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心有余悸的拍著胸脯原來這都是夢。
因為這個噩夢,她沒有跟以往一樣賴在床上,直接下床,嘩啦一下拉開窗簾。外面明媚的陽光爭前恐后的照射在夏唯影身上。
她慘白的臉色有了陽光而變得有了一絲紅潤。
夏唯影換好衣服餐桌上一如既往的擺放著早點,這些都是宋仲基早早起床準備的。基本都是水果沙拉跟土司面包這些食物。
因為做粥這些熱的食物,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冷。
林錦是整
個家里最早一個起床的,她把手中的英語書隨意的往旁邊一放,好奇的上前問:“昨天你跟仲基哥哥怎么樣了?”
“你一提我就突然想起來。”夏唯影掄起自己的手呈拳頭狀,“你個小白眼狼,虧我平時這么疼你,到頭來你居然幫著外人騙我!”
那拳頭落下,林錦嚇的閉氣眼睛。
看起來來勢洶洶的拳頭落在頭上卻是不痛不癢,林錦睜開眼,抱著夏唯影的胳膊像貓兒一樣撒嬌,“我就知道,唯影姐姐不舍得打我。再說,仲基哥哥怎么是外人呢。”
“我對你好還是他對你好?”
林錦斬釘截鐵的回答:“自然是唯影姐姐。”
“那他就是外人!”
這個邏輯太前衛(wèi),林錦尷尬的撓頭笑著沒有回答。
陽臺上掛著昨晚宋仲基換下來的衣服,白色的襯衫干凈明亮,絲毫看不出領口下的紅色唇印。
夏唯影賭氣的移開視線,擺放在桌上的早餐她也沒有去動一下。
轉身走進廚房搗鼓著鍋鏟,夏唯影心中暗想:我就一定要吃你做的東西嗎?我自己又不是不會做!
林錦納悶,夾了一顆櫻桃說:“唯影姐姐外面有早餐呀。”
“我想吃熱乎的東西。”冷冰冰的一點也不喜歡!
蘇汐竹、時露跟賈沛菡相繼的起床,她們洗漱好之后目不轉睛的審視著夏唯影,不放過她任何表情。
夏唯影雖然學的是導演,表演課程更是導演必不可少的。
面對三人的注視她泰然自若一點也不慌亂。可她似乎忽略這三個閨蜜也都是導演系畢業(yè)的,最能觀察別人,夏唯影越冷靜就代表她越生氣。
蘇汐竹吃著宋仲基準備的土司面包,調(diào)侃,“這連人家準備的早餐都不吃,你倒是說說昨晚發(fā)生什么?”
聞言,夏唯影放下筷子,拿著不銹鋼叉子吃著水果沙拉。
她這么做,有點掩耳盜鈴的意味。
“這一邊吃著面一邊吃這水果沙拉,這什么搭配,不三不四的。”賈沛菡一把奪過夏唯影手里的水果沙拉,一點也不嫌棄的用她吃過的叉子繼續(xù)吃著。
夏唯影沒有反駁,一聲不吭的吃著碗里的面。
她這么安靜三人反而更加擔心起來。
時露看見她這樣在家里吃飯,而宋仲基有可能在公司里跟玄喬伊卿卿我我,想到這里她忿忿不平用力一拍桌子。
力度極大,碗盤就跟著震動一下。
時露驟然皺起眉頭,嘟著嘴不停地吹著拍的通紅的手掌心,“好疼呀,這桌子怎么這么硬!”
“大姐,實木的。”夏唯影無奈的搖頭。
“難怪呀。”她后知后覺,也不怕朋友們笑話,她又接著說:“唯影,趁著今天有時間去公司監(jiān)督。小心宋仲基在外面彩旗飄飄。”
夏唯影眉頭微蹙,慢條斯理的放下筷子,抬眸問:“你似乎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她說話的時候含著淡淡的笑意,只不過這笑容在此刻看上去格外的陰沉。時露瞳孔驟然一縮,捂住嘴巴意識到自己說錯話。
蘇汐竹跟賈沛菡不滿的瞪了她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