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秦延軍最近這段時間賤兮兮地,沒事就到處沾花惹草。
這天,他正在一個酒吧里喝酒。
看見一個女的,打扮的花枝招展,就以為人家是陪酒的,頤指氣使就叫人家過來。
女的大怒,和秦延軍吵起來,秦延軍嘴里還不干不凈的。
結(jié)果,沒一會兒,女的就帶著幾個男的過來了。
正好白客也沒什么事兒,就趕緊往那家酒吧跑。
延軍好歹是自己表哥,要真被砍了,老媽也會難過的。
剛來到酒吧門口,就看見聚了一堆看熱鬧的人,隱約能聽到里面的呵斥、哭喊聲。
白客不由得頭皮發(fā)麻,撥開人群鉆進去。
只見幾個膀大腰圓的家伙,每人手里舉著一把砍刀,把一個人圍在中間,比劃著,準備砍剁。
酒吧的經(jīng)理和保安想勸架,也被人架住了。
這些人看著面生,口音也不像當?shù)氐摹?
最近這一兩年,下崗大潮席卷東北,越來越多的黑吉人涌入小城。
而且,他們一來就拖家?guī)Э冢蓭徒Y(jié)伙。
就像齊魯人闖蕩上海灘一般。
再一看地上,趴著的正是秦延軍,袁慧則趴在他身上。
看起來似乎沒人受傷。
白客長出一口氣,正打算過去阻止。
卻聽見袁慧在哭喊:“砍我吧!要砍就砍我吧,是我教夫無方!”
那些人舉了舉刀下不了手。
最后,一個三十來歲大腹便便的男子擺擺手:“算了!看在你老婆的份兒上,這次就饒了你!”
那些人朝地上吐了吐口水,轉(zhuǎn)身走了。
白客連忙過去拉起袁慧。
“你沒事兒吧?嫂子。”
“沒事兒。”袁慧爬起來。
“延軍你怎么樣?”
在圍觀群眾嘲弄的目光中,秦延軍慢騰騰地爬起來,臉紅的像豬腰子一樣。
“你沒事兒吧?”袁慧說著,過來給秦延軍拍打塵土。
秦延軍卻一把甩掉袁慧的手沖出人群了。
東橋集團上市以后,東風建筑隊的股東們都發(fā)了財了。
一些年齡比較大的,直接就退休回家了。
四大工頭,有兩個都退下來了。
連老闞都退居二線了。
年輕點的則追隨闞明溪的腳步,紛紛挺進京城。
有的甚至開始舉家?guī)Э诹恕?
闞明溪作為上市公司老總,要不了多久就能拿到京城的戶口了。
到時候,安閣也得跟著遷過去了。
趁放暑假的時候,安閣先過去適應一下。
白客領(lǐng)著安閣在美浴宮洗澡時,他就興奮不已,不停地問這問那。
“爸爸,爸爸,你說京城有很大很大的象嗎?”
“咱們這里的動物園也有啊。”
“咱們這是亞洲象,比非洲象小多了。”
“哦,這你都知道。”
“京城動物園還有在手指上爬的那種,很小很小的猴子。”
“那叫指猴兒。”
“還有喇嘛廟里,有個大佛是用一整根樹雕刻成的。”
“嗯,雍和宮,到時候讓你媽媽帶你去看。”
“你不跟我們?nèi)幔磕悴皇亲钍煜ぞ┏菃幔俊?
“那個,爸爸有事就不陪你去了。”
眼下,老闞兩口子長期住在闞明溪新買的那棟別墅里。
白客來回跑還真不太方便。
洗完了澡一路回家,安閣也喋喋不休。
大概是太興奮了,回到家里,看到闞明溪,安閣冷不丁就來了一句:“媽,俺爸怎么不一塊兒到京城?”
安閣很懂事,平時從來不在闞明溪叫白客“爸爸”。
今天太興奮了,就hold不住了。
闞明溪瞪起眼睛:“不要亂叫!”
“本來嘛,我不是你和俺爸生的嗎?”
白客在一旁聽著尷尬不已,因為闞明溪從來不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惹急了甚至會發(fā)火。
果然,闞明溪皺著眉頭板著臉,像是要發(fā)火了。
但眉毛還是漸漸舒展開了,從嘴里擠出一個字:“是。”
不僅白客如釋重負,安閣也心滿意足了。
“哼!我就知道!”
“行了,少管那些沒用的,回屋學習去吧。”
“人家今天作業(yè)已經(jīng)做完了,洗完澡有點困了。”
“那回屋睡覺吧。”
安閣打著哈欠走了。
闞明溪繼續(xù)背對著白客收拾東西。
白客看了看,訕訕地湊過來。
“那啥,謝謝你啊。”
“謝我干什么?”
“這個……”
白客不免有些尷尬,是啊,謝什么呢?
“謝謝你的寬宏大量。”
“哦。”
“這么多年了,我也沒盡到做父親的責任。”
闞明溪“撲哧”笑了。
“安閣又不跟你姓,要你盡啥責任?”
“這個……”白客無語了。
闞明溪轉(zhuǎn)身雙手摟住白客的脖子:“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這些年來,你一直在照顧我們娘倆。你忘了,我們家是全縣城最早用液化氣罐兒的。”
“嘿嘿,那個……”
被表揚了,白客還有些不好意思。
闞明溪卻一下把豐潤的嘴唇伸過來,堵住白客的嘴了。
兩人激烈地擁吻一會兒。
白客忍不住伸手搓揉著。
如果僅僅從生理的角度看,白客其實最喜歡闞明溪。
闞明溪畢竟是他的第一個女人。
既有孫媛的嬌蠻,也有于秀波的波濤洶涌。
闞明溪很快就把白客推開了,系上衣服扣子。
“大白天的,干什么?”
“沒事兒,安閣很懂事的。”
說著,白客轉(zhuǎn)身把門反鎖上了。
“哼!你個餓死鬼托生的。這么一會兒功夫,小帳篷又支起來了。”
白客假裝害羞,用手擋著:“他也想你了嘛……”
“是嗎?哼!那我就把他吞到喉嚨里去。”
“好害怕啊!”
“哼!我檢查下看看。”
闞明溪說著,將手伸了過來。
“往上點,往左邊點……”
魯雅楠站在椅子上往墻上掛著畫框,白宗在下面指揮著。
等魯雅楠從椅子上下來,拿抹布擦椅子,又放到一邊,再一掉頭時,卻發(fā)現(xiàn)白宗偷偷嘆口氣。
“怎么了?”
“沒,沒啥,就是……”
白宗使勁咳嗽幾下。
“咳咳……”
“感冒還沒好吧?叫你吃藥你不聽,就喜歡硬扛著。你別看感冒是小病,要是不及時治療,會引起肺炎,甚至心臟病……”
“好吧,我晚上就吃藥。”
“現(xiàn)在就吃,我去給你倒水去。”
說著,魯雅楠向外面走去了。
看著魯雅楠的背影,白宗忍不住又輕輕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