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季聽完周季的話說:“我猜歐陽梓也不是孫笑涵的孩子吧。”
周煜點頭:“是的,孫笑涵的病一直沒有治好,所以兩個孩子都不是孫笑涵生的。但是因為歐陽梓從小就被送走,所以歐陽劍明似乎是對這個小兒子心懷愧疚。自從歐陽梓回家后對歐陽梓就很好。”
鐘季:“這讓歐陽越起了殺心?”
周煜點頭,說:“歐陽劍明的差別對待讓歐陽越很不安,兩兄弟從小不在一起生活也沒什么感情可言。”
鐘季又問:“那歐陽梓的尸體呢?”
周煜笑笑:“這個要問歐陽越了。對了那個七魂咒是個什么東西?”
鐘季想了一會兒才答道:“《藝文類聚》中記錄盤古開天辟地,據記載:“首生盤古,垂死化身。氣成風云,聲為雷霆,左眼為日,右眼為月,四肢五體為四極五岳。血液為江河,筋脈為地里,肌肉為田土,發為星辰,皮膚為草木。齒骨為金石,精髓為珠玉,汗流為雨澤,身之諸蟲。因風所感,化為黎甿。’天地因此得以分開,但是盤古魂散身體也化為日月山河,之后才有了眾神。因此盤古也被稱為萬神之父。后來女媧按照眾神的樣子造了人,但是女媧造人不久后便迎來了三界的大亂。
那時在人界有一族名為巫臷。《山海經》中記載‘有臷民之國。帝舜生無淫,降臷處,是謂巫臷民。巫臷民朌姓,食谷,不績不經,服也;不稼不穡,食也。”不績不經卻能服也,不稼不穡卻能食也。這世上除了神鬼還有什么人可以做到?但是他們卻做得到。
因為他們是天地帝俊的兒子無淫的子民。無淫會巫術,他把他的巫術交給他的子民。但是這些巫術終究釀成大禍。帝俊將橫行人間惑人心神的巫術編纂成冊名為《混沌禁書》隨后將它封在不周山周圍的三千弱水之下。后來共工怒觸不周山撞斷天柱,三千弱水流向地獄成了現在人們口中的忘川。而七魂咒便是出自《混沌禁書》。”
周煜聽完本能的反問:“既然《混沌禁書》被封在忘川之下,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鐘季似乎是料到他會這么問,說:“《混沌禁書》自被封后自然是沒有人能看見,但是被封之前那些經歷過五千年前的神魔大戰的諸神諸魔們總有耳聞,所以現在雖然沒人知道禁書中的禁咒內容是什么但是禁書中的名目還是被一代代口口相傳流傳了下來。”
周煜拉長聲哦了一聲接著說道:“八卦的力量么。”
時間回到兩個小時前……
自那黑色旋窩中出來的東西就是魘,雖然周煜自認為想象力已經很豐富了,但是看到那個尸臭四溢的一團腐肉類的東西,不得不承認,有些東西沒有最惡心,只有更惡心。
那團腐肉類的東西其實只是一團怨氣,原本這些怨氣已經存在近百年,沒有這么大的戾氣。但是現在又用近乎殘忍的方法讓林昭等七人魂飛魄散只留怨氣,導致形成了現在怨氣沖天的魘。
歐陽越咧著嘴笑,嘴邊的腐肉隨著他的笑聲一塊塊掉下來:“鐘季,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鐘季看著眼前的怪物,神色肅然,那怪物上半部分出現一個黒虛虛的洞,大概就是它的嘴吧。那東西發出一聲怪叫想著鐘季噴出一口黑色粘稠的液體。鐘季身體向左轉身避開,那些黑色的液體掉到地上就想是強腐蝕性的酸一樣,地板發出“滋滋”聲,并且被燒出一個大洞。
鐘季眼神一黯,這東西有劇毒。鐘季咬破左手中指以血祭出七星劍,一把半尺長的精光閃閃的劍自他手中出現直至金光邊做實體。周煜在那邊看的目瞪口呆,這簡直就是魔術啊,帥!
鐘季左手持劍右手結印口中念道:“與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攝不祥,左扶六家,右衛六丁,前有神黃,后有越章,神師殺伐,急急如律令!”咒語念畢七星劍紅光大顯鐘季擲出七星劍,那魘自是知道這劍了厲害轉身想逃,卻發現自己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七星劍刺入,一聲刺耳的嚎叫響起,那怪物身上燃起熊熊烈火,嚎叫聲慢慢若下來,怪物也被燒了個干干凈凈,連一點灰都沒有。那邊腐尸死的歐陽越也倒地再沒了生氣。
周煜看著眼前超自然的一切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他走到鐘季身邊問:“那個,死了?”
鐘季收回七星劍點點頭:“三味真火還燒不死它。”
“那歐陽越呢?”
鐘季臉色難看起來說:“跑了,倒是小看這個歐陽越了。”
病房了經過一番惡斗,還引來三味真火燒死了魘,可是病房里干干凈凈,一點焚燒過的痕跡都沒有。趙宇被嚇壞了,周煜幫忙找來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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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煜將車開回局里,其他人也陸陸續續來上班了。這件案子查到現在只要抓住歐陽越,找回歐陽梓的尸體就可以結案了。但是案子快結了,疑點卻還有許多。周煜讓鐘季去休息,自己又翻出從案發到現在的案卷仔細的看,這些疑點不弄清楚總是不能安心。
鐘季在辦公室的休息室里稍稍躺了一會兒就出來了,看見周煜在辦公桌邊認真的看著那些案卷就走過去問:“你看出點什么了?”
周煜放下手里的案卷說:“我重新整理了一遍發現,所有事情的起點還是半年前歐陽梓他們的半龍坡之行,在那里到底發生了什么才是關鍵。”
鐘季點點頭認同的說:“現在雖然知道兇手是誰,但是沒有作案動機還是不能破案。”
周煜站起來笑著說:“今天恐怕沒有休息時間了,我們去一趟歐陽劍明家吧。”
兩個人到歐陽家終于見到歐陽劍明和他的夫人孫笑涵。原本以為孫笑涵不是歐陽梓的親生母親,她對歐陽梓的死應該不會多傷心,沒想到見到孫笑涵后發現孫笑涵比歐陽劍明看起來還憔悴。
周煜和鐘季走到沙發上,周煜開口說:“歐陽先生,發生這樣的事情,還請您節哀順變。但是為了盡早抓到殺害歐陽梓的兇手,有些事情還需要您的配合。”
歐陽劍明點點頭,他今年將近六十歲了,卻白發人送黑發人。老年喪子,人生四悲之一。提到歐陽梓,歐陽劍明的眼睛又濕潤了。
周煜說:“我想知道歐陽越和歐陽梓的關系怎么樣?”
歐陽劍明很吃驚,但是畢竟不是一般人,臉色馬上變了問:“這和小越有什么關系?難道,小梓的死和小越有關?”
周煜和鐘季對視一眼,心里感嘆果然是人精啊。周煜沉吟了一下說:“現在只是懷疑。”
歐陽劍明長嘆一聲說:“我最怕的事情還是……小梓身下來身體就不好,有人告訴我說小梓可能活不長,把他送離我們歐陽家也許還有一線生機。所以他還很小的時候我就把他送走了,而小越一直生活在我和笑涵身邊,他一直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弟弟,直到五年前我將小梓接回來。他們從小就不在一起生活,因此彼此就像陌生人,小越又有些排外,所以……”
“所以他們兄弟感情并不好。”
歐陽劍明點頭,但是馬上又說:“但是不能就憑這個就說小越是害死小梓的兇手啊。”
周煜嚴肅的說:“這個當然,警方查案是講證據的,現在只是懷疑。歐陽越現在還不能擺脫嫌疑。”
鐘季突然問:“歐陽先生,您知道歐陽梓半年前去半龍坡發生了什么事嗎?”鐘季的話音一落歐陽劍明的表情馬上僵下來。
“我、我不是很清楚。”
周煜盯著他的表情看了一會兒才說:“歐陽先生,歐陽越應該好幾天沒回家了吧?”
歐陽劍明不知道周煜怎么又拐到這個上面,就點點頭。
“歐陽先生,您現在已經失去一個兒子,如果不想失去第二個兒子,請您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說什么?”歐陽劍明驚呼。
周煜沒有在往下說,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歐陽劍明還是妥協了,說:“半年前顧緗來鐘山市,小梓很開心就約了幾個人一起去半龍坡玩。但是在離開半龍坡的時候發生了車禍。顧緗當場就死了,小梓沒事,但是情緒很不好。”
鐘季插言問道:“只是車禍這么簡單?”
歐陽劍明端起茶幾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說:“后來經過事故鑒定是、是小梓他們的主要責任,和他們撞車的是對年輕夫妻,當場都死了。所以、所以最后事故責任認定的時候我就動用、動用了關系讓那對夫婦承擔了全部責任。”
周煜和鐘季臉色都白了,鐘季轉頭往東邊窗外看了一眼問:“只是那對夫妻兩條人命嗎?”
歐陽劍明無力的搖頭說:“后來聽說,那個女人懷孕了。”
這就對了,一家三口慘死山隘,死后卻沒有得到公正待遇,怨氣不散喚醒了沉睡百年的怨氣,進而形成魘。至于歐陽越怎么收復魘以及會那么邪惡的七魂咒,又是一個未解的謎題。
兩個人從歐陽家出來,鐘季想了一會兒車問:“你覺不覺得那個孫笑涵怪怪的?”
周煜看他一眼說:“你是想說孫笑涵雖然看起來挺憔悴很難過的樣子但是看她的眼神一直是漠不關心的?”
鐘季點頭。
周煜說:“眼神是騙不了人的。還記得我讓人盯著的錢潮嗎?他們家和歐陽家是世交自然對歐陽家的事情很了解。歐陽梓歐陽越都不是孫笑涵親生的,而且歐陽越對歐陽梓下手很大原因都是因為孫笑涵。”
鐘季問:“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