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子里此時像開了鍋似的,亂成了一團,強盜們射出去的箭不但沒有傷到雅克,反而被反射回來的箭傷了好幾個,趁著混亂,鎮(zhèn)子里的男人們與看守他們的強盜混戰(zhàn)了起來。
雅克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驚呆了,數(shù)十個手持刀劍的大漢虎視眈眈的圍著他,他下意識的想逃跑,但是很快,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幕幕不可思議的畫面,他仿佛入了魔一般,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他驚惶的聽到自己開口道:“來吧,來呀,你們這群雜種。”
強盜們被激怒了,他們揮舞著刀劍沖了上去,雅克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自動動了起來,舉手抬足之間,第一批沖上來的強盜就像田里的莊稼一樣倒了一地,鮮血流了一地,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喜歡剛才的感覺:“來吧,嗨,你們這些狗雜種,你們的膽子都被嚇破了嗎,哦哦哦,不如我送你們條裙子吧,親愛的小姐們,跳個舞怎么樣?”
惡毒的譏誚不斷的從他口中傾瀉出來,巴克心疼的看著自己的手下不斷的倒在血泊中,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個剛才還像死狗一樣的小鬼突然之間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樣子。
劉越也有些措手不及,他沒有想到這個精神力超強的小鬼居然會有狂戰(zhàn)士的血統(tǒng),強盜們先前的惡行已經(jīng)在他的心里種下了仇恨的種子,此時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快要爆發(fā)的**桶,而劉越的神力成了那根***,原本一個十五歲的孩子,他的身體根本負荷不了突然覺醒的力量,但是幸運的是,劉越用神力畫在他身上的魔法陣及時發(fā)揮了作用,所以,只能說強盜們實在是太倒霉了。
在法蘭大陸,狂戰(zhàn)士并不是特別罕見的職業(yè),但是要想訓練出一個狂戰(zhàn)士卻是千難萬難,首先就是天賦問題,只有擁有狂戰(zhàn)士血統(tǒng)的人才能成為狂戰(zhàn)士,這一點已經(jīng)成為了人們的共識,而這些具有狂戰(zhàn)士血統(tǒng)的人只有不到三分之一擁有“自主狂化”這個天賦技能。
此時的雅克已經(jīng)完全變了個模樣,他全身上下的皮膚都變成了紅色,那是因為突然爆發(fā)出來的力量使他皮膚上的毛細血管全部爆裂開來的關(guān)系,那些金色的字符在他的皮膚上幻化成奇異的圖騰,看上去令人心悸不已。
身高只有五英尺左右的雅克,手中揮舞著一把不知從那個倒霉的強盜手中搶來的三頭連枷,這件可怕的兇器在他的手中就像毫無重量一般,穿著簡陋的皮甲與鏈甲的強盜們往往挨上一下就被打得四分五裂,散出漫天血霧,很快的,強盜們心怯了,他們不再爭先恐后的向前沖,因為那些死去的同伴給了他們最深刻的教訓,離那個男孩遠點。
鎮(zhèn)民與強盜們分別占據(jù)了廣場的一邊,雙方都用驚恐的眼神望著站在中央的少年,誰也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了。
事到如今,無論巴克怎樣不甘心,也只能含恨離去,但是問題是,雅克能放過他嗎?
隨著時間的推移,雅克漸漸適應(yīng)了狂化的狀態(tài),此時的他一心想殺死那個可惡的光頭男子,他清晰的記得,就是這個可恨的家伙把老鎮(zhèn)長殺死的:“我要為鎮(zhèn)長爺爺報仇,還有杰克大叔,珍妮嬸嬸,你死定了,混蛋。”少年的心中滿溢著怒火,下手也越發(fā)不容情。
二十余個手持長矛的強盜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著雅克,在他們的眼里,面前這個瘦弱的身影無疑是惡魔的化身,短短的時間里已經(jīng)有超過三分之一的同伴喪生在了他的手里,如果可以的話,他們只想馬上逃走,但是巴克的命令他們不敢不聽,沒有誰比他們更明白自家團長那兇殘刻毒的手段了,一時間雙方對峙了起來,場面顯得有些寂靜,只有燃燒的木屋不時發(fā)出“劈啪”的響聲,還有女人們的哭泣聲與瀕死者的慘叫交織在一起,讓人平添了幾分壓抑。
雅克動了,他無所畏懼的前進,每一步都仿佛在告訴著強盜們,死神來了!
巴克也動了,他退!
急退!
他是強盜,但他不是瘋子,他雖然不怎么把別人的命當一回事,但是不代表他自己也不怕死,事實上他怕死,而且非常的怕。
雅克眼見那個光頭男子想走,心中大急,腳下也越來越快,就在此時,十余支長矛從各個角度向他刺來,在鎮(zhèn)民們的一片驚呼聲中,他的身上金光大盛,那些長矛仿佛刺在了銅墻鐵壁上一般,紛紛斷折,被他欺到身前強盜們大驚失色,忙不迭的四處散開,雅克借著這股勢頭一下子沖破了強盜們的防線,毫不停留的朝著巴克追去。
巴克的心中瘋狂詛咒著追在他身后的少年,遇上這樣的對手實際上是很憋氣的一件事,他非常肯定,這個少年從來沒有接受過格斗方面的訓練,從他那笨拙的動作就可以看出來,這根本就是一只菜鳥,但是就是這樣一個對手,卻把他手下那群悍匪打得落花流水。
對付一個力大無窮的人并不難,食人魔的力氣夠大了吧,只要有三五把強弓就能輕松的解決,但是如果他同時還刀槍不入,那麻煩就大了,而最糟糕的是,這個人剛好是你的敵人,所以巴克現(xiàn)在很郁悶,原以為這次遇上了好買賣,誰知卻連老本兒都快蝕光了,想到這里他的牙就覺得癢癢的,沒想到這個破鎮(zhèn)子里還有這么麻煩的東西。
正所謂狗急跳墻,巴克跑了幾步眼看已經(jīng)逃不掉了,激起一股兇戾之氣,轉(zhuǎn)身吼道:“兄弟們,和他拼了。”
他身邊那些心腹手下大多也是亡命之徒,素來橫行慣了,哪里受過這種窩囊氣,一個個舍生忘死的朝雅克撲來,混亂之中只聽一聲狂吼,雅克手中的連枷大力一揮,人體撞擊地面的悶響和清脆的骨骼斷裂聲同時響起,拼死一搏的強盜們甚至連慘叫的聲音都來不及發(fā)出就在這雷霆一擊下喪失了性命,巴克剛剛鼓起的那一點點勇氣迅速的消散了,他來不及多想,轉(zhuǎn)身就跑,心里不斷的詛咒著和這個鎮(zhèn)子有關(guān)的一切,他發(fā)誓,只要能活著離開這里,他這輩子也不會再到這個鬼地方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巴克忽然覺得四周的一切忽然靜止了起來,他甚至可以聽見自己那急促的心跳以及重濁的呼吸聲,身體仿佛不屬于自己一般。
鎮(zhèn)子里一片死寂,過了良久,才傳出一連串吸氣聲,巴克傻傻的站在原地,垂著頭,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自己的胸前,因為,他看到了——一只手,一只并不是很大,甚至還有些秀氣的手,在這只手上,還托著一顆尚在躍動的心臟。
“啊……”巴克驀地發(fā)出一聲狼嚎般的嘶吼,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隨即再沒有半點聲息。
巴克的死亡使強盜們原本就已經(jīng)接近谷底的士氣迅速崩潰了,他們紛紛拋下手中的武器,認命的跪倒在地上,任由鎮(zhèn)民們在他們身上拳打腳踢,發(fā)泄心頭的怨恨。
這個時候,雅克卻已經(jīng)來到了鎮(zhèn)外,此時他正單膝著地,半跪在劉越的面前,對于眼前這個黑發(fā)金瞳的男子,他的心里有一種分不清楚是痛恨還是感激的感覺:“也許他現(xiàn)在就要把我的靈魂取走了吧,但這是早已約定好的事情,可惜,再也見不到老爹他們了。”
人往往是這樣,即使早已下了決心但是真的到了生死關(guān)頭,始終會有一些畏縮,自古艱難唯一死,不外如是。
出乎雅克意料的是,劉越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柄長劍,放在雅克的左肩上:“為了獎賞你的勇氣,吾以圖騰之主之名賜予你圣騎士之銜,賜名為‘懲戒’。”
雅克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大聲道:“遵奉天命,迎接主上,不離御前,不違詔命,誓約忠誠!”
劉越道:“吾,寬恕!”
柯林斯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寬敞的客廳里,回想著父親所說的話,頭頂上一盞巨大的魔法吊燈柔和的散發(fā)出乳白色的光芒,把四周照得亮如白晝,自從與父親一番長談以后,他才明白了父親的苦心,這一切其實都是為了家族的延續(xù),這讓他不由對自己先前的幼稚感到慚愧。
據(jù)父親所說,眼下的真理之門正處在一個極其微妙的時期,各方面的勢力互相牽扯著,這才維持著一個和平的局面,當然,這其中泰爾教會也起了極大的作用,有那位被稱為“天威”的男子在一日,誰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輕舉妄動,只能在暗地里較勁。
走廊里響起有條不紊的腳步聲,過了片刻,只聽“咄咄”兩下敲門聲,他連忙收拾心情,開口道:“請進,門沒鎖。”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柯林斯定睛望去,原來是劉越。
“你隨我來。”
劉越淡淡的說了一句,徑自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柯林斯一邊走,一邊想著父親的話:“對于你這個老師,你一定要想辦法把他拉攏住,家族現(xiàn)在最缺少的就是能夠坐鎮(zhèn)一方的高手,而你的老師恰恰就是這樣一個人,只要有他在,我們的安全就能得到保障,這樣我們的底氣才會更足,和別人競爭起來也會更加得心應(yīng)手……”
“你在想什么?”進了房間,劉越轉(zhuǎn)身道:“柯林斯,我今天把你找來,是有一件事要問你,這關(guān)系到你的將來,所以你一定要仔細聽好。”
“是,請說吧!”
“自從我收了你當學生,也沒時間教導你什么,你別打岔。”劉越抬了抬手,阻止了想說話的柯林斯:“到了現(xiàn)在我也不想隱瞞你什么,其實我的真實身份是一個遠古教會的代言人,我們的主神因為某些原因進入了安眠,直到最近才蘇醒過來,現(xiàn)在有兩條路擺在你的面前,第一,加入我們的教會,借助主神的力量,很快你就可以成為強者,這是相對容易的一條路,但是我不知道你一直以來都信仰哪位神靈,所以一直猶豫著沒有和你說。”
“那第二條路呢?”柯林斯追問道。
“我曾經(jīng)學習過一種名為斗氣的武技,如果你愿意學的話我可以教給你,雖然提升力量的速度比較慢,但是有一個好處,就是不用改變信仰,你可以考慮一下,不用馬上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