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幾輛警車在阿霸州第一監(jiān)獄門口緊急停住,第一輛車門打開,強壯的跟頭熊一樣的肖彪從車裡面走出,身後十幾名刑警隊隊員跟著出來,在肖彪身後排成兩排,按照肖彪的說法,這就是韓流耍酷。
“頭,咱們這麼大張旗鼓的來第一監(jiān)獄,是不是有點過了,咱們這是做啥子了,千萬別是幫人家逃獄來的吧。”
“閉嘴混球,去叫門,就說我們來找人的。”
“知道了,頭,那邊又來了一輛車,我靠,這車也太牛逼了,連紅燈都沒躲,我靠,比我們可牛逼多了,你看那個傻逼交警,還伸手行禮,行個的禮啊,直接拿下扣住,要說現(xiàn)在警察隊伍素質(zhì)不行了,都他媽的這些鳥貨造成的!”
“,我怎麼有你這個副手,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肖彪瞳孔縮緊,看清楚了來車車牌之後,馬上轉(zhuǎn)身立正,然後不等來車停穩(wěn),就非常帥氣的跑到車門處,筆直的行禮:“報告領(lǐng)導(dǎo),刑警一隊全部十五人,等候領(lǐng)導(dǎo)檢閱!”“好,你很好!”張巖從車門下來,順便打量了接車的大漢,這人一身牛仔,紫紅臉龐,眉毛粗的跟刷子一樣,站在車門出看的清楚,這個人簡直就是一箇中國版的蘭博。張巖看了看錶,只有七分鐘,看得出這個人辦事果決。以後到時要好好用一用。
這些念頭只是在張巖心中一閃,隨即就收了起來,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救出趙二虎,其他的都是次要的。想到這裡,張巖看了看肖彪:“這些人,可靠嗎?”
肖彪心裡一熱。張巖這句話明顯是再向他發(fā)信號,當(dāng)下挺直胸脯:“張書記,這些人都聽從您的吩咐,絕無二話!”
“那好,跟我去救人!”張巖大踏步朝第一監(jiān)獄的門走去,王二狗後半步跟著,神情也是十分緊張,肖彪和另外十幾個人分成兩隊,護(hù)衛(wèi)著張巖朝大門走去。
“真是沒有想到。張巖會自己去救人,失算了啊!”在州長辦公室內(nèi),周自強喃喃自語。他對面地年輕人眼光一閃,隨即低下頭去,避開了周自強的視線。
周自強一笑:“要是我年輕二十年,我也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張巖真是年輕啊,辦的事情多漂亮,哪怕是因爲(wèi)這件事情受了處分,最多就是一個警告,很可能連個警告也沒有。一個知府踹了牢頭幾腳,那叫做老頭的福氣,有啥好抱怨的,。這麼一做就把手下人地心思全都攏住了,實在是高明啊!”
“你先打著。我去瞇一會。過會回來在狠揍這個混球!”趙大麻子伸了伸懶腰一步三晃地走了。瘦高個獄警陪笑道:“好咧。您慢走。休息好了再來收拾這小子。”
等到趙大麻子走了之後。瘦高個看了看趙二虎。正好碰到趙二虎擡起地頭。瘦高個就笑道:“大哥你算是碰到好人了。要不是我攔著。那個大麻子沒準(zhǔn)能就要了你地命呢。”
趙二虎嘴角勉強擠出一個笑模樣:“謝謝了兄弟。你這活使得真神了。我怎麼聽著響脆。打到身上怎麼一點都不疼呢?”
“這就是絕活了。我家是打板子世家。你知道什麼叫做打板子嗎。就是以前地朝代。如果有人犯了罪。懲罰地方法往往是在公堂上用板子打那人地屁股。所以。就產(chǎn)生了專門打板子地衙役一職。這職務(wù)比一般地衙役俸祿還高不少。
當(dāng)然這執(zhí)板衙役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地。要求那人必須長得五大三粗。且長相越兇惡越好。據(jù)說這樣就能產(chǎn)生門神地效果。使犯法地人捱打一次就牢記一輩子。不敢再犯;使旁邊看打板子地人心生敬畏。不敢輕易以身試法。“
“那我看兄弟你也不像是醜八怪啊。怎麼著你長得不像你爸?“趙二虎說道。
“您還挺硬實的,捱了這麼多下還能說話,不簡單啊!“瘦高個說道。
“啥硬實,瘦驢拉硬屎,死撐著唄!兄弟你這心腸可真好,哥哥我要是這次沒死,以後一定好好報答你。“
瘦高個笑道:“都說六扇門裡好修行,爲(wèi)啥呢,好的壞的真的假的,美的醜的善的惡地都能見識到,咱們打板子人的心裡有一桿秤,不說別的傷天害理的事情不能做,那樣傷了自己的陰德,死後要下地獄的。”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奇怪了,你們心裡就算有一桿秤,又能咋樣,難道還能決人生死不成?”趙二虎奇道。
瘦高個笑道:“我知道你不信,先給你講個故事,你就當(dāng)解悶的事情聽一下好了。話說以前海曲縣張家村的張龍、張虎是親兄弟,兩人身材魁梧。力大無窮,且面堂黝黑,一臉的橫肉,一日被出巡地縣官看中,就招進(jìn)縣衙做了執(zhí)板地衙役,這一干就是十幾年。期間打人無數(shù),這裡邊,有好人,也有壞人。
海曲縣城西有一個劉家官莊,劉家官莊有一個劉地主,家有良田千畝,豪宅百間,他唯一的兒子叫劉三,仗著家裡有錢。又會幾下三腳貓功夫,平日裡與一幫臭味相投的傢伙,欺壓百姓。魚肉鄉(xiāng)里,無惡不作。
這日,劉三看上了鄰村一個姓王的小寡婦,就想霸佔她,王寡婦不從,劉三叫手下擒住王寡婦,要霸王硬上弓,豈料王寡婦是個烈女子,眼見今日逃脫不了受辱。心一橫,竟然咬舌自盡,這一下惹起了民憤,那個村的村民在族長的帶領(lǐng)之下,一起上前將劉三拿住,送往縣衙門。那羣潑皮一見大事不好,就跑去給劉地主送信。
兗州知府是劉地主沒出五服地哥哥,劉地主聽說兒子被抓,就趕忙派人騎快馬去給哥哥送信求助。所以還沒等海曲縣縣官陶子文審問劉三,知府已經(jīng)派人前來送信,說明利害,讓陶子文掂量著辦,陶子文自然不敢得罪知府大人,就故意給劉三逃脫罪名,竟然杜撰了一個情節(jié):那個王寡婦是個瘋子,那日她犯了瘋病,拿著剪子見人就扎。劉三正好走到那裡。瘋女就上前扎他,劉三是在正當(dāng)防衛(wèi)下。纔將瘋女誤傷致死的,爲(wèi)此,劉地主還花錢僱了不少人“證人”,所以最後,陶知縣只判了劉三一個責(zé)打五十板子地懲罰。
劉地主得知執(zhí)板地是張龍兄弟倆,就提前在本縣最大的鴻賓樓宴請了他們,席間暗示自己與知府大人地關(guān)係後,還給了張龍兩兄弟十兩銀子,張龍兩兄弟看見銀子兩眼放光,接過銀子就往懷裡揣,劉地主一見這情況,知道兩個人也是個貪財?shù)呢浬难e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執(zhí)板開始,陶子文簡單的宣判了劉三的罪責(zé),就命令張氏兄弟執(zhí)板,鄉(xiāng)民們伸長了脖子往裡看,但見張氏兄弟一副懶洋洋地模樣,彷佛三頓沒吃飯的樣子掄起板子輕輕地就向劉三屁股上打去,再看捱打的劉三,竟然還趴在那裡笑呢,鄉(xiāng)民們就罵:“蒼天無眼呀,這兩個傢伙肯定是吃了人家地好處。”
很快,五十大板打完,張龍讓陶子文驗刑,陶子文裝模作樣的走過來看了看,發(fā)現(xiàn)劉三的屁股只是紅了一些,連皮都沒破,就揮手讓劉家人把劉三擡走了。
劉三回家後就一個咕嚕從擔(dān)架上跳了下來,他拍了拍屁股,說:“這板子挨的舒服,就跟撓癢癢一樣。”說完就去思春樓找新來的窯姐杜鵑玩樂去了。
誰知第二天,杜鵑就著身子從屋裡跑出來,驚恐地大叫道:“死人了,死人了!”司春樓老鴇聞訊上去一看,那劉三兩眼圓睜、口鼻出血,已經(jīng)死在了杜鵑的牀上。“
其實這都是張氏兄弟的功勞,兩個人生性嫉惡如仇,得知劉三殺害王寡婦的真相之後,牙根都恨得癢癢的,恨不得立即就給那可憐地女子報仇,又怎麼會爲(wèi)了區(qū)區(qū)十兩銀子出賣良心呢,其實兩個人又是喝劉地主的酒,又是接受劉地主的銀子,就是怕劉地主和陶知縣另找他人執(zhí)板,就先答應(yīng)下來穩(wěn)住他們,然後在執(zhí)板時做了手腳。
衆(zhòng)目睽睽之下,怎麼做手腳呢,原來兩個人打板子久了,都掌握了一門技巧,如果是遭受冤屈的人捱打,表面上看起來那板子高高擡起,又狠狠落下,打完之後一般人看起來好像是鮮血淋淋,傷勢不輕,其實那只是皮外傷,並無大礙,擡回家後很快就會恢復(fù)。
他們打劉三時,就像沒有用力,輕輕擡起,輕輕落下,其實他們暗用內(nèi)力,直接震傷了劉三的內(nèi)臟,但是當(dāng)時卻讓人看不出來。十幾個時辰之後就會發(fā)作而亡,但是就讓人猜不出死因了。“
趙二虎大笑:“那我不是死定了,你也是一點都沒有打疼我。”
瘦高個笑道:“我這板子也有名堂,叫做響聲來,按上去聲音響,可是受力平均,卻是打不傷人的。可笑那個豬頭還不知道被我騙了呢?”
兩人大笑,沒有注意到遠(yuǎn)處的一雙眼睛,這雙眼睛充滿了怨毒“好你個瘦狗,竟然敢騙大爺,看看大爺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