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總,這只是場恢復性比賽,我知道踢得不是很好,不過您彆著急,下半場一定會好起來的。
而且小夥子們已經一個多月沒有碰到足球了,剛剛開始有球訓練,能踢成這樣其實也不算太差......”
吳茂財看到羅立滿臉的怒容,就知道他來到休息區一定沒有好事,於是趕緊做起了和事佬,提前向羅立解釋道。
可羅立卻對他的話沒有絲毫反應。
只見他指了指坐在替補席,穿著黃背心的那些替補們,衝著斜瞅著自己抽著煙的王教練說道:“你們怎麼是這個態度,連個業餘隊都踢不贏!要是不行的話,下半場讓他們上!”
可是羅立的話就像是空氣一樣,根本沒有得到任何反應。
而王教練也不屑的轉過了頭,不再去理會自己的老闆。
羅立終於忍不住了,他衝著王教練大聲咆哮道:“這就是你們一個多月的訓練成果?踢個業餘隊都踢成這個屌樣,還敢說你們準備充分?
就他們的態度,是來這散步呢?
還有你,作爲主教練中場休息不安排戰術,竟然坐著抽菸,你要是幹不了,那就別幹了!誰要是不想踢就立馬滾蛋!”
羅立的咆哮聲引來了所有人的目光,就連不遠處那些大學生聯隊的球員與教練們也是紛紛將目光投向了羅立這邊。
可是,令羅立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只見王教練將菸頭狠狠扔到了地上,站起了身衝著羅立瞪圓了眼睛道:“早就tmd不想幹了。你知道再過10天是什麼日子嗎?
是春節!
人家放假陪著家人,我們tmd憑什麼要訓練,要去國外參加勞什子比賽?
現在大家夥兒能來踢熱身賽就已經很不錯了,你還有啥需求?
一個破商人,牛逼個毛!”
王教練說完話後,羅立呆住了。
他並非是因爲王教練辱罵了自己而感到震驚,而是因爲他終於明白了這些人不認真對待比賽背後的原因。
於是,明白了真相的羅立對著王教練淡淡說道:“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但是參加亞優杯可是爲了國家與球隊爭奪榮譽。我們作爲運動員原本就要爲國爭光纔對得起自己身上穿著的這身衣服。
畢竟那上面寫著夏國兩個字!
可你要是抱著這個態度,那我們出國只能丟人現眼。”
“少tm給老子戴高帽!
現在職業化了,不是當初在體制內。
你知道要是小夥子們在這種比賽中受了傷,會少賺多少錢,損失多少錢嗎?
況且,你也不是體制內的領導,裝什麼大尾巴狼。老子尊重你叫你一聲羅總,不尊重你你屁也不是。
一個外行人,跑來對我指手畫腳,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你!”羅立指著王教練的氣的渾身發抖。一旁的吳茂財連忙跑了過來,衝著兩人打起了圓場。
“哎呀,老王,你怎麼能這麼說羅總呢。你的工資不還是人家發給你的麼。”
“放屁,我就是不領他給的那點兒錢,也能到別的隊拿到。”王教練氣沖沖的怒喝道,顯然他連吳茂財都沒有放在眼裡。
可羅立卻突然靈機一動,對他問道:“王教練,你說的當真?”
“我說什麼了?”王教練突然一呆,反問道。
“你剛纔說去別的隊也能領到這麼多錢?是真的假的?”羅立語氣稍緩,再次問道。
王教練以爲羅立是怕自己甩手不幹辭職離開,所以態度變得軟了起來,便頗有些得意的說道:“那還有假?你以爲老子除了這裡就沒有地方可去了嗎?”
吳茂財聽到話後連忙笑道:“是啊,王教練在業內的名氣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看,現在就連羅總也知道了你的重要性,你就消消氣吧。這球隊沒有了你可怎麼辦?
況且我們馬上要出國打比賽了,就是再雞肋的比賽,咱們總是代表國家的嘛。所以態度還是要認真一些纔好,畢竟全國人民都看著呢。
王教練,你看那邊大學生聯隊的人可都衝著咱們這看呢。你這麼一鬧倒讓別人看了笑話。
畢竟咱們都是自己人,有什麼不滿的地方回去再說。
這下半場可就要開始了,您還是好好的指揮比賽吧。啊!好不好?”
吳茂財拍了拍王教練的肩膀,又衝著一旁的球員們說道:“大家夥兒都打起精神啊,勝不了業餘隊你們的臉上也不好看。
下半場爭取多進幾個球。
要是再不好好踢,可別怪我新賽季不給你們機會了啊!”
別看吳茂財在王教練面前低三下四的,可在球員那裡的地位還是相當高的。
畢竟能上場才意味著能賺錢,而自己能不能上場,完全要看領隊的意思。
主教練可以安排自己能不能進首發,但領隊可是決定著自己能不能進入球隊大名單。
所以一聽吳茂財發了話,那些主力球員立刻開口應和道:“得咧,沒問題!”
“吳領隊,您發話了,大家夥兒當然要好好踢了!”
“上半場活動開了,下半場多進幾個,不然那幫學生還以爲我們的水平就這樣呢。”
......
隊員們的表態中,吳茂財衝著羅立二人哈哈笑了起來。就連被吳茂財戴上了高帽的王教練也看了眼那些球員們,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不!不踢了!”突然,羅立開口打斷了衆人的笑聲。
在一衆目光中,他指了指那些穿著黃馬甲的替補球員們向王教練說道:“王教練,既然您那麼在行,又是足球界的老前輩,那麼今天我想和您打個賭。”
“哦?什麼賭?”王教練突然意識到了不妙,但他嘴上又不能認慫,於是衝著羅立問道。
“和大學生們就不踢了吧,再踢45分鐘也沒什麼意思。
我看不如這樣。
我率領替補,您率領這些主力,一起踢上45分鐘,看看誰輸誰贏,怎麼樣?”
“哈哈哈哈!”
羅立話剛說完,王教練突然大笑了起來,就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一樣。
“您笑什麼?”羅立目帶寒光,衝著王教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