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雅回到教室后,又是引來一陣目光注視,這讓她感覺很難受。
高宛筠為首的幾個室友一直很緊張,害怕她再受欺負,看見她回來,馬上張口問道:“那個人渣對你說了什么?”
孫雅搖頭說道:“沒說什么,他只是來道歉的。”
杜藍馨一臉不信說道:“他這樣的人能良心發(fā)現(xiàn)?是不是在搞什么鬼?”
其他幾個人也是跟著點頭,她們也認為這不太可能,里面肯定有貓膩。
孫雅想到剛才那詭異的一幕,她到也沒明白,跟幾人說道:“好像是他們家發(fā)生了什么事,她讓我別找他父親的麻煩。”
聽聞此言,其他人都跟孫雅一樣的不明所以的反應,只有高宛筠若有所思,沒有吭聲。
宋淑敏還要說些什么,就聽見講臺上的老教授咳嗽一聲,目光看著她們幾個,于是只好憋了回去。
另一邊再得到兒子已經(jīng)爭得孫雅原諒后,站在酒店樓下的周康偉走進電梯。
“咚咚”,一陣敲門聲。
李嵐推開房門,門外站著一位穿著白色短袖襯衫的中年男子,正是他曾在周元青提供的資料上見過的周康偉。
周康偉一推開門,也在打量著李嵐,雖然他早已經(jīng)在資料上見過對方的照片,但當李嵐站在他面前時,他還是不由感嘆道,真是年少有為啊,估計打死王衛(wèi)國他都想不到,他就是敗在這個年輕人手里的。
“你好,李少,請原諒我的不情自來,我想我們可以認真聊一聊。”周康偉一臉真誠的說道。
聽聞此言,這才知道自己不知什么時候早已暴露,李嵐十分驚訝,但他面不改色。
李嵐讓開身子,讓對方進到房間。
十幾分鐘后,周康偉便推開房門離開了。
李嵐皺著眉頭望著桌上留下一張千萬支票和一處房產(chǎn)轉(zhuǎn)讓協(xié)議。
通過剛才與周康偉的對話,對方上來直入主題告訴李嵐,他近期會安排周浩出國留學,然后話鋒一轉(zhuǎn)又透露給李嵐一則王衛(wèi)國被紀檢委帶走調(diào)查的消息,最后留下支票和房產(chǎn)。
他發(fā)現(xiàn)一個人的成功絕不是偶然,周康偉從頭到尾都沒有提任何不開心的事情,且表現(xiàn)不卑不亢,但句句都是關鍵的表態(tài),向自己低頭的同時,卻又不讓自己覺得他是無路可退。
李嵐拿著支票來到王元青酒店房間,跟王元青講了一下剛才周康偉來過,雙方交談的細節(jié),隨即將支票遞給王元青。
“青叔,這是您應得的,如果沒有你這次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怎么解決。”
王元青本打算拒絕的,但是看到李嵐一臉堅決的神色,外加上這么長時間接觸下來,他也知道李嵐并不差錢,于是干脆的接了過來。
“那個周康偉還算是個人物,有城府,我估計他早就查到你的身份了,但是他拿不準你的身份,所以才一直沒有動,現(xiàn)在看到事態(tài)發(fā)展,馬上就過來表態(tài)。”王元青開口說道。
王衛(wèi)國此時正坐在一間酒店中,剛剛經(jīng)過一輪詢問的他,嘴咬的很死,他在等,他不相信自己掌握這么多人的秘密,他們會不著急來救自己。
王衛(wèi)國自顧自的拿起放在桌上的香煙,點燃。
幾個紀檢委的人看問不出什么,而且也已經(jīng)到了中午,于是商量了一下,留下兩個人看守,其余人下樓買飯。
于此同時,魏曉瑤帶著女兒王琦彤拎著行李出現(xiàn)在了州鄭市機場。
“媽,怎么突然想起來要帶我去國外旅游啊?”王琦彤問道。
王琦彤剛撞人之后的兩天內(nèi)都有些擔驚受怕,但是幾天過去了,什么事都沒有,馬上就恢復了本性。
魏曉瑤摸著女兒的頭發(fā)說道:“不是你一直嚷著要出來玩嘛,正好最近看你在家呆的有些悶,你爸就讓我?guī)愠鋈ネ嬉煌妗!?
聽到母親說道是父親的主意,王琦彤又接著問道:“那我爸怎么不跟咱們一起來啊?”
魏曉瑤看著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兒,又想起了生死未卜的丈夫,不由眼睛有些發(fā)酸,但很快她就將這異樣的情緒壓了下去,若無其事的說道:“你爸他多忙啊,哪有時間陪咱娘倆。”
王琦彤聞言點點頭,父親是公職人員,平時很忙她自然也是知道的于是不再說話,拎著行李箱跟母親一起往安檢口走去。
突然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一群黑衣大漢圍了過來,帶頭的是一個帶著黑色墨鏡的青年,對著魏曉瑤開口說道:“王太太,、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魏曉瑤看著對方故意露出一角警察的證件后,便心中一涼,苦笑著對王琦彤說:“彤彤,爸爸那邊有點事叫我們過去先過去一趟。”
王琦彤沒有看到墨鏡青年露出的證件,但眼前詭異的氣氛讓她明顯感到不對,但看著母親已經(jīng)邁開腳步,她也只好選擇跟了上去。
王衛(wèi)國看著對面遞過來的盒飯,完全沒有胃口,但是他知道這也許就是自己在外面吃的最后一頓飯,所以他還是拿起了筷子。
吃著吃著,王衛(wèi)國臉色突然一變,環(huán)視四周,看到其他人都在低頭吃飯,沒有人注意他。
于是他假裝塞牙,將手慢慢的放進口中扣了兩下,但是在放下手后,手心中卻多了一張紙條。
他將吃了一半的盒飯放下,對屋內(nèi)紀-檢的同志說自己要上洗手間。
屋內(nèi)便有洗手間,眾人也不怕他跑了,派了一個剛吃完飯的同志在衛(wèi)生間門口看著,便讓他去了。
進了洗手間的王衛(wèi)國,一邊解開褲子撒尿,一邊將手中沾著飯粒的紙條打開觀看。
紙條上面赫然寫著十六字:蝮蛇螫手,壯士解腕,唯爾一死,撫孤恤寡!
一瞬間,他的臉色由黃變紅變紫再變白,手心沁出了汗滴,不停地抖著,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癱倒在馬桶上,過了好一會,他才站起來,手停止了抖動。
他好像做出了什么決定,只見他吐了一口氣,先是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和衣襟。隨后便擰開門把手走了出去。
紀檢委的干部們看著他慢條斯理的走回靠窗的位置,也沒感覺到異常。
但哪成想,王衛(wèi)國瞬間加速,從十幾層高的窗戶中一躍而出!
“咣當”一聲,伴隨著一陣陣刺耳的汽車警報聲。
“啊!”四周的路人看著從天而降的一個人,就摔在面前,血肉模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酒店內(nèi)的紀檢委干部們臉色鐵青,他們?nèi)f萬沒有預料到如此狀況,畢竟之前王衛(wèi)國談吐自然,并沒有任何輕生的跡象。
但事已至此,他們首先跟上級做了報告,隨后便眼睜睜的看著120的救護車過來,給王衛(wèi)國蓋上了白布拉走。
既落江湖內(nèi),便是薄命人。
豈不知造物之報施,皆是人之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