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凝和小云從後門偷偷溜進了自己落住的小院,慌忙退了一身男裝,正準備安寢。
忽聽門外冷浦澤身邊的貼身公公小德子過來通傳,說靜妃寢宮突發一場大火,要王妃趕緊梳妝過去,和冷浦澤一同進宮去看望靜妃娘娘。
上官婉凝不敢怠慢,慌忙換了宮服,梳了個簡單的髮髻,帶著小云趕往正堂去見冷浦澤。
此刻,冷浦澤正一臉憂思和擔心的在正堂之中,倒揹著雙臂走來走去,看上官婉凝過來,眉間的憂思猶在,語氣比往日更加不耐煩許多,“王妃,你來的正好!”
上官婉凝故作一臉的苦色,很是附和的應著,“到底怎麼一回事,母妃有麼有受傷,臣妾要不要準備些什麼東西過去?”
“哎呀!”冷浦澤一臉的煩悶,“這些個都是小事,本王叫你前來,是因爲怕母妃還因著上次本王不給錢買香料的事情生氣,若是不肯讓本王進去,你也好幫忙進去照應。”冷浦澤簡單交代幾句,便扯著上官婉凝說著,“走吧,馬車已經備下了!”
上官婉凝加快腳步跟著冷浦澤的步伐走著,其實心裡是一百個不情願,怪不得這次他非要拉上自己進宮去,弄了半天,還是怕他母妃罵他,把自己這個大肚婆帶上,無非是跟著受幾句訓,免得自己一個人聽不下去,又和靜妃大鬧一頓。
只是,他一直沒有鬧明白自己是怎麼想到,其實自己最怕他母子二人太過親密,眼前這種的關係,自己還是很滿意的,無事不相往來,多安靜的幾天。好吧,自己就見機行事吧!
進宮以後,整個皇宮很是安靜,似乎根本就沒發生過什麼失火的大事,難不曾是靜妃身邊的貼身內侍,故意將事情鬧大,好給軒王制造一個道歉下臺階的機會。
直到二人走進了靜妃寢宮的正殿,周遭黑乎乎的一團,帳幔也少的凌亂不堪,上官婉凝這才確定了失火一事,只是這火勢未免太小了吧。
側臉看向身邊的冷浦澤,似乎他的表情和自己心裡想的一樣,上官婉凝一直淡淡的看著,一直不肯多言,知道冷浦澤自然是會說的。
“這就是你們大半夜跑去本王宮中,大呼小叫的喊著母妃的寢宮失火的場景?”冷浦澤青筋暴怒,一臉的憤懣之色。
“王爺…”忽然一個很是眼生的丫頭俯著身子稟著,“王爺有所不知,這火勢雖然不大,卻將靜妃娘娘燒的很是嚴重,眼下還躺在牀上,至今昏迷未醒!”
“什麼?”冷浦澤一臉的難以置信,似乎只有幾片帳幔被燃燒了一半,周圍被煙火薰得烏黑以外,根本看不出有多大著火的痕跡,“怎麼可能?”
不只是冷浦澤,就連上官婉凝也覺得甚是奇怪,“那母妃都是什麼地方受了傷?”語氣中帶了滿滿的關心。
“回稟王妃娘娘……”那丫頭一臉擔驚受怕的應著,“從頭到腳,整個人幾乎沒了人樣了!”那丫頭說完,嗚咽不止,似乎被剛纔那可怕的一幕嚇得不輕。
“那母妃剛纔穿過的衣服還有嗎?”上官婉凝越聽越不對勁,既是火勢如此的小,怎麼可能將一個人燒的這般嚴重,除非有人在她的身上動過手腳。加了些助燃的作料在裡面。
冷浦澤一臉的狂躁,循聲喊著,“你問這些有什麼用,還不進去看看母妃的傷勢?”
上官婉凝回神,這纔想到自己剛剛想的太過入神,險些忘了身邊還有這個不知輕重的冷浦澤,慌忙福了福身子,道:“王爺,難道您就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冷浦澤一臉的不耐煩,冷聲應著,“奇怪有什麼用,眼下母妃受了傷,本王叫你來是照料母妃傷勢的,不是要你來問東問西的!”
聽他如此說,上官婉凝整個肺都快被他氣炸了,正想開口解釋。
“咳咳咳…”忽聽帳內靜妃咳聲不止,嘶啞著嗓音喊著,“混賬東西,你讓王妃把事情問完!”
“母妃!”冷浦澤似帶了幾分關係的上前幾步,貼在帳幔之外帶了心疼的語氣問著,“您現在感覺怎樣了,要不要找太醫過來再幫您看看?”
“不用了!”靜妃萬分疼痛的語氣冷的異常,“叫婉凝過來,本宮要看看婉凝到底看出了些什麼!”
上官婉凝手裡拿著剛剛靜妃穿過的長裙,被燒得烏黑一團,看不出什麼顏色,簡直就沒了衣服的樣子,不過質地還能大致的看個清楚,似乎內裡還藏有一些沒有燒掉的粉末,上官婉凝捏在手裡細細的看了半天,不敢確定這究竟是什麼東西,乾脆對著身邊不遠處的燈燭彈了過去,之間空氣中頓時竄開一道藍色的火焰,分外刺眼。
靜妃似聽到了外面的聲響,帶了痛苦的語氣問著,“是什麼?”
屋內衆人,紛紛帶了吃驚和恐怖的眼神看著一臉震驚的上官婉凝,似乎也在等著她的答案。
“回稟母妃!”上官婉凝語氣中帶了幾分恐慌的應著,“是磷粉!”
磷粉,衆人皆知,乃是一種非常容易著火的東西,別說是見了火苗,就連見了曬足了陽光都能自己燃燒起來,可又是誰,想到如此狠毒的招數,來對付幾近失寵的靜妃呢?
“哈哈哈…”靜妃笑的蒼涼乾澀,語氣中全是嘶啞的憤怒,惡狠狠地罵著,“賤人,你竟然如此的歹毒,本宮就算做了鬼,一樣不會放過你!”
“母妃?”冷浦澤難以置信的搖頭說著,“你說…是她?”
“哼!”靜妃帶了絕望的語氣冷聲罵著,“混賬東西,除了她還會有誰,以前母妃得寵的時候,這賤人就想著法子的對付本宮,如今她不知在哪兒弄了那種可以招蜂引蝶的香料過來,誘騙本宮派香兒去偷,不曾想,她竟然…咳咳咳…”
靜妃雖然沒能繼續說下去,但帳外的上官婉凝和冷浦澤聽的完全明瞭大概,搞了半天,靜妃也算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