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母親,宋星月獨自踏上了前往縣城賣紅糖的道路。
一路不敢停歇,終於在上午九點趕到集市,順著擺攤的位置,一路向後。
停下腳步開始擺攤,邊擺邊想,剛纔怎麼沒有看到劉芳賣紅糖?
心下存了疑惑,面上不顯。
擺好紅糖,拿出油紙,而後扯著嗓子叫喊起來,“賣紅糖嘍!濃香鮮甜的紅糖.....”
整個集市中,只有宋星月的聲音最爲(wèi)響亮,來趕集的人,紛紛被吸引。
走進(jìn)一看,是很不錯的紅糖,接著又是討價還價,最後把價格定在了8毛5上面。
宋星月本以爲(wèi),她帶來的100斤紅糖,應(yīng)該能很快賣完,但是理想總是美好的。
她從上午賣到下午,也才賣掉了80斤的紅糖,之後兩個小時,一直賣不動。
她不信邪,扯著嗓子又叫了良久,但還是沒有把最後20斤給賣出去。
沒有辦法,她只能重新考量,接下來的20斤要怎麼辦?
好不容易背來了,肯定是不可能再揹回去。
可不揹回去,那這20斤的紅糖要怎麼處理?
低價賣,那是絕對不行。
思來想去也就只有一條路,那就是送供銷社。
上次她問過,人家說有多少收多少。
帶著這種想法,宋星月來到了供銷社門口。
但這次迎接她的並不是上次那個女售銷員。
而是一個大媽,對方見宋星月想賣紅糖,看都不看一眼,便說:“走吧走吧!我們這裡不收紅糖。”
不收?
可前天來的時候,對方明明要收的啊?
“嬸子上次我來問過了,說是收的,怎麼你們又不收了?”
宋星月心下有點著急,她可是打算全給賣掉的。
不能還揹回去啊?
“不收就是不收你哪來這麼的費話,快走快走,別髒了我們的地方。”
大媽說著,還揮手驅(qū)趕,好似宋星月是啥髒東西。
宋星月被她的態(tài)度給惹惱了,正想開懟,不想一道清泉般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劉梅你就是這樣工作的嗎?”
那個叫劉梅的大媽聽到這個聲音,立馬臉色大變,忙擺手解釋,“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主任。
是這個姑娘拿不好的糖賣給我們,我拒絕了她,但她不走非要強(qiáng)買強(qiáng)賣,都是這個姑娘的錯。”
劉梅倒打一耙的本事,看得宋星月都佩服了。
“我還沒有眼瞎耳聾,劉梅你給我去辦公室等著,等會我就讓人結(jié)清你的工資,明天你就不用來了。”
宋星月轉(zhuǎn)頭看見一個成熟有魅力的中年男人走到跟前。
這人就是她們縣供銷社的主任胡流。
“主任真的不是我的錯,是這個人,是她拿著次品紅糖以次充好。”
宋星月見劉梅非要往她身上潑髒水,說她的紅糖不好,來氣了,反手就把紅糖拍在桌上,說道:“我家的紅糖是好是壞,只要長了眼睛都看得出來。”
胡流聞聲看去,發(fā)現(xiàn)宋星月拿出的紅糖確實不錯。
而後把諷刺的目光投射到劉梅的身上。
如果他沒記錯,劉敏昨天才收了一批紅糖,那品相可比這個差太多。
劉梅同樣反應(yīng)過來,瞬間就知道徹底完了。
完了完了,事情敗露了,她家那口子剛剛失業(yè),她這又接著失業(yè),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宋星月和胡流都沒有去關(guān)注劉梅,兩人走到一邊,說起紅糖的事情。
“這位女同志你的紅糖我看過了,實屬上品,你是打算賣給我們供銷社是嗎?”
胡流詢問道。
“嗯,上次我拿了紅糖給你們一位年輕的售賣員,她說可以收,所以我纔來問問看看你們收不收。”
“收,我們是收,就是我們供銷社的生意也不是很好,這個量可能不會太大。”
胡流說到自己這個供銷社,那是一肚子的憂愁。
“沒事,你們要多少都行。”
“就目前來說,可能一天也就二十來斤,一個星期也就一百多斤。”
確實少得可憐,供銷社的生意這般差了嗎?
宋星月想了想,是了,這個供銷社好像是在明年倒閉的。
看來是被市場經(jīng)濟(jì)給衝擊的沒有生存空間。
“可以,我這次帶了二十斤。”
“我都要了,價格是一斤5塊。如果還有這樣的好糖,你可以每天給我們送二十斤。”
“好”
接下來的合作達(dá)成的十分順利。
宋星月把身後二十斤的紅糖全給了胡流,對方開收據(jù),結(jié)賬,拿到100塊錢。
加上在黑市賣的,宋星月這一天,一起得到了553塊錢。
揣著這一筆鉅款,宋星月笑瞇了眼。
走出供銷社,宋星月找到一家看起來很便宜的理髮店,走了進(jìn)去。
老大爺見有顧客上門,高興跑出來,洗頭吹剪,等理完頭,老大爺都呆住了,心說這是換頭了嗎?
鏡中這個明眸皓齒的少女,就是剛纔那個灰頭土臉的姑娘嗎?
“姑娘你要是再換一身衣服,那可就比城裡的姑娘還要漂亮。”老大爺收錢,感嘆了一句。
宋星月一愣,笑了笑,走出理髮店。
這世上女人,哪有不愛美的,只是看有沒有時間去愛美。
現(xiàn)在,宋星月覺得自己還有點時間,於是便在縣城閒逛起來。
本意是買兩件好看的衣服,結(jié)果走遍縣城只找到一家賣衣服的,店名就叫賣衣服。
簡單粗暴又直接。
宋星月走進(jìn)店內(nèi),看了看,最後給自己和母親一人挑了一件呢子外套和針織衫,對了還有現(xiàn)在正流行的喇叭褲。
這種褲子,宋星月並不是很喜歡,最後又挑一件瘦腿褲。
其實就是後來叫的緊身褲。
挑好衣服,宋星月當(dāng)場就換下了身上的破爛貨。
照了照鏡子,感嘆了一句,“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
理了頭,換了身衣服,她就像是脫胎換骨。
“哇!這是誰啊,長得也太好看了吧!”
“我看著像電視裡面的明星呢!”
“長得可真精緻,像個洋娃娃。”
“……”
還沒有走出服裝店,宋星月就成功吸引了路人的眼球。
女老闆見狀,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上前主動說道:“這位同志,我有一個請求不知你能不能答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