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雨蘭頓時喜笑顏開,眼珠滴溜溜一轉,提議道:“媽,要不這樣吧!咱既然有多的野菊花,干脆就多做一點兒,做好了放在店里售賣,就寫成,純手工制作,天然野菊花安神枕。價錢可以賣的高一點,反正數量不多也不怕放,肯定很快就能賣出去。”
王香秀斂緊眉頭,忐忑的問:“你確定咱這枕頭能賣得出去。”
“嗯,肯定能的。”
孫雨蘭想了想,又拍了下手道:“對了,咱們這兒不是有一種叫做柰子角的東西嗎?其實那個東西學名叫做決明子,有助眠和涼血,活血通絡,降血壓,安神的作用。咱可以把決明子跟野菊花混合在一起,做成養生枕。要是能賣得出去,我想好了,回頭咱在十里八鄉的多收點決明子,做成一批枕頭,拿到省城去賣。”
王香秀嘖嘖道:“你這想法倒是挺多的,但是我怎么總覺得特別扯呢?就那柰子角,咱們這兒的老年人就是拿來煮水喝,說是喝了可以消積化食的,沒聽說過還有別的啥作用啊!”
“那是咱們這兒的人信息還是有點封閉,加上平時讀書少,對這些東西不了解。”
孫雨蘭氣定神閑的說著,將剪好的布料遞給王香秀,:“要是做的多的話,咱得去上別人家里借用一下縫紉機。這樣的話,做起來的速度肯定就快得多了。”
王香秀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仔細想了想道:“那咱上你利民叔家里去吧,曉麗跟李林結婚的時候買了新的縫紉機,好用的很。別人家的要么年頭兒有點多了,要么有些是小氣巴拉的性子,不喜歡讓別人用。”
“去李林哥家啊。”
孫雨蘭犯了難,她可還記得上一回,在花椒樹后邊兒看見孫曉麗跟別的男人滾到一塊兒去的事兒呢。
這段時間,她一直刻意的回避李林一家子,無非是因為看到他們一家子就覺得心里憋悶的慌。
總覺得自己知道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兒還不能說出口,挺對不住李林一家子的。
但是,她又沒啥證據。萬一說出來沒人信的話,那才叫一個丟人吶。
王香秀看她神情古怪,還以為她是哪里不舒服,擔心的問了一句:“雨蘭,你這是咋了?”
孫雨蘭連忙回過神,呵呵笑著擺手:“沒啥事兒,我就是覺得,去李林哥家里好像不太合適,要不咱還是去別人家問問看吧!”
王香秀不以為然的瞟了她一眼,道:“能有啥不合適的,我就覺得挺合適的,就這么說定了。等把手上的布料剪好之后,你估算一下用量,然后上縣城再買點布,面子里子都要買。”
“對了,你得先幫我把野菊花弄過去,還有你說的什么決明子,你看看要怎么收。那東西本來各家各戶種的就不多,你要是認真收起來,恐怕也收不到多少的量。”
“嗯,那行,就聽你安排。”孫雨蘭這回倒也沒怎么有意見。
她想通了,都是一個村兒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她也不可能一直躲著不是。
只要不看見孫曉麗的話,她覺得自己是完全可以坦然面對李林一家子的。
這樣想著,她很快就把手里的布料剪完。
將剪好的布整理好,站起身長出口氣道:“媽,那現在咱過去吧,等會兒你先忙活,我就去收決明子。收好了直接給你弄過去。一個枕頭里面你大概放個三兩左右,再加上同等分量的野菊花,就行。”
王香秀嘖了一聲,問:“你這樣說的話,我要裝在什么位置才合適?”
“回頭我再詳細跟你說。”
雨蘭俯身一用力,使勁兒端起野菊花往外面走。
剛站穩腳才走了一兩步,大門外,李大云急匆匆的從外面跑了進來,喘著氣招手大聲喊起來:“香秀,雨蘭,不好了,出事兒了。”
孫雨蘭皺起眉頭,望向李大云道:“嬸兒,你別跑那么急,有話咱慢點說。再著急也得慢慢說不是。”
李大云扶著腰桿子停在她面前,大口大口的順了一陣兒氣息,才緊張的說了起來:“雨蘭,你奶……在院子里昏倒了。我過來了的時候,大門口已經擠了一堆人,有的人就幫忙把你奶扶到屋里的床上,現在還昏著,具體也不知道是個啥情況。”
孫雨蘭心底“咯噔”一聲,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問:“咋會這么突然的昏倒?那有人去通知俺大伯和三叔嗎?還有俺四叔那邊兒,有沒有人去通知?”
“都有人去通知了,我這邊兒就是專門來通知你們娘兒倆個的。雨蘭,現在你家就你最有主心骨,你趕緊想想這可怎么辦呀!”
孫雨蘭抿抿嘴倒抽口氣,蹙眉道:“俺奶這個毛病,是因為年紀大引起的高血壓,應該不會錯。這樣吧嬸兒,你跟俺媽趕緊過去俺奶那邊兒院子,我去打個急救電話,這時候兒自己送去醫院有風險,只有靠救護車來急救了。”
轉了頭,又對王香秀道:“媽,你過去之后,先給俺奶按摩頭部和手臂,還要幫她順氣,保證體內血液流通和氣息流通。高血壓嚴重的時候有可能會引起中風偏癱,還有可能引起腦溢血,還挺危險的。這些我不是很懂,只能用這種辦法試試看了。”
“好好好,我記住了。”
王香秀也緊張起來,連不迭撂下手上的活兒,就招呼李大云一起往田芳的院子里趕過去。
孫雨蘭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趕緊的放下筐子朝村支部跑去。
此時,田芳的院子里已經亂成一團,有不少圍觀的人沖著屋里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孫紅軍夫妻倆和王香秀依次趕到。孫紅軍慌里慌張的撥開人群,幾個人很快擠到屋子里。
王香秀二話不說,趕緊按照雨蘭說的意思,幫田芳按摩手臂上和頭部,同時囑咐陳菊萍搭把手,給老太太順胸口的氣兒。
孫紅斌夫妻倆趕到的時候,看孫紅軍夫妻倆和王香秀正忙活。不屑的扯了扯嘴角,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站在一旁也不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