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約定時間,楊定邦派來的車準時停在了西疆軍區賓館門前,楊帆跳下車,歐蘇陽和盛藍藍都愣住了。
“兩位好,我叫楊帆,我爸爸讓我全程陪你們,請上車。”
楊帆笑得一臉燦爛,拉開車門,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楊帆表現出和歐蘇陽、盛藍藍今天才第一次見面樣子,深邃的眼睛望著兩人,似乎歐蘇陽和盛藍藍不上車,他也不上車。
“西疆監獄要兩個小時車程,再不走,晚上就趕不回來了。”
“你好,楊帆。”
歐蘇陽笑了笑,拉著盛藍藍快步上車。
一路無話,楊帆坐在副駕駛座上,一直閉目養神。盛藍藍盯著他的后腦勺,腦海里了浮現出早晨的那個怪夢。她真怕楊帆眨眼之間就化成了一縷白氣。
將近中午,西疆監獄到了。遠遠望去,灰突突的一片。汽車駛進吱吜吜響的大鐵閘門,聽見“鐺”地一聲,大鐵閘門又在身后關上。
監獄長看完歐蘇陽給他的介紹信,抬眼仔細打量歐蘇陽,挑了挑眉毛。
“北京來的?”
“我從中州來。”
監獄長又望了一眼盛藍藍,這回皺起眉毛。
“你們可以進去,她不行。這里是男子監獄,女人不得入內。”
“有沒搞錯?她又不是去監舍,不過是去檔案室查資料。”
楊帆覺得監獄長是故意刁難,也沒有好臉色。
監獄長當然不是刁難盛藍藍,西疆監獄自從建成以來,從未讓女子踏足過。今天讓盛藍藍到接待室,已經算是破例了。
“那你把規定條例找出來給我們看,有哪一條哪一點寫著女人不給進?”
“這個,真沒有……”
監獄長確實為難,有些事情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是約定俗成的要求必須得恪守。他在這里干了十幾年,不能讓規矩在他手里打破。萬一出點什么事,他可擔當不起。
歐蘇陽看出監獄長確實為難,不好再強迫他放盛藍藍進去。他讓盛藍藍在接待室等著,他進去查找資料,回來再告訴她。
歐蘇陽有過目不忘的本事,盛藍藍倒是放心。只是自己不能親自去看那些塵封的檔案,多少有些遺憾。
歐蘇陽正要和監獄長去檔案室,監獄長問一句他要查看哪一年的檔案。聽說歐蘇陽要找的是二十四年前的卷宗,監獄長立刻停住腳步,勸他不要去查找了,那年的檔案都燒毀了。
監獄長攤一攤雙手,把介紹信還給歐蘇陽,那意思你們可以走了。
以前歐蘇陽打聽到的情況也是說檔案燒毀了,盛藍藍還抱著僥幸的希望。這回得到確切的答案,她失望的眼神掩都掩不住。
“難道只是那年的檔案燒毀了?”
“是,監獄的卷宗都是按年份歸置的,那一年卷宗放置的架子剛好靠近窗口。那夜暴雨雷電,一個火球鉆進窗里,一下就把架子上的卷宗給點著了。還好及時發現,不然整個檔案室都得燒完……”
不能白跑一趟!
盛藍藍的思緒飛快地轉著,她要去葛家伯伯們住過的監舍看看。她望著歐蘇陽,不用開口,歐蘇陽就知道了她的心思。
檔案室都不讓盛藍藍去,她要去監舍就更不可能了。
隔著窗子,歐蘇陽望著寂靜幽暗的院子,一時也想不出什么辦法。
“同志,可以讓我去關押過葛家兄弟的監舍看一看嗎?”
“歐哥,那種地方有什么好看的!檔案既然燒毀了,咱們可以找當年在這里工作的獄警了解了解情況。”
“對,你們既然那么想了解過去的案情,可以找老李問問。他是這個監獄的老人,退休前一直在這里工作。我有他地址,你們等著。”
楊帆覺得自己很聰明,能想到這么好的辦法幫到盛藍藍。卻不知道他想到的,也正是歐蘇陽想到的,不過盛藍藍想要去監舍看看,可不是想憑吊先人。她總覺得那樣的地方,一定留有先人的能量場,她希望能感應到什么。
趁著監獄長寫地址,盛藍藍悄悄把墨色靈石塞到歐蘇陽手里。她想試試看,葛家的靈石,是否能引領來葛家先人的能量。
歐蘇陽會意,和監獄長又一次提議,要去監舍看看。
“同志,有楊少將的介紹信,我當然可以放你進去看看。不過你也知道卷宗都燒毀了。你說的葛家兄弟到底曾經關在哪個監舍,我也不知道,你說我怎么帶你進去看?我勸你們還是去找老李,他也許知道。”
監獄長說話在理,歐蘇陽和他客氣地握手告辭,約好打聽好情況再來拜訪。
楊帆小跑著去叫司機開車過來,盛藍藍才發現他的腿有點不自然。歐蘇陽看在眼里,只是笑,并沒有解釋。他倒要看看楊帆這樣揣著明白裝糊涂,到底要到什么時候。
楊帆這次儼然一副主人翁的架勢,指揮司機直奔西疆大飯店。
盛藍藍和歐蘇陽急著去市區找退休的獄警老李,不想在吃飯上耽誤太多時間,楊帆非不依,拉著歐蘇陽徑直走進飯店。
“天大的事也得吃飽肚子再做。”
“你放手,把我媳婦落下了。”
歐蘇陽回身攬住盛藍藍。楊帆僵著腿的樣子很滑稽,盛藍藍想笑,看見楊帆望向她,她忍著沒笑出聲。
司機吃完飯識趣地出去收拾車子了,包房里只有歐蘇陽、盛藍藍和楊帆。
楊帆繼續倒酒,不停地說要盡地主之誼。
歐蘇陽也不推辭,端杯笑道:
“我也認識一個叫楊帆的,和你長得很像。”
楊帆的手停在半空,尷尬地笑了。
“歐哥,您大人有大量,這件事就不要告訴我爸爸了。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怎么會去襲擊你。還好你沒事,不然我的罪過可大了。”
歐蘇陽笑著不說話,盛藍藍卻不明白他們兩個在說什么。
拉著歐蘇陽讓他把話說清楚。
“這件事我也想知道為什么!”
歐蘇陽盯著楊帆,楊帆的眼神退縮了一下,又鼓起勇氣對上歐蘇陽的目光。
“大丈夫頂天立地,既然歐哥心里有個結,今天我就把話說透算了。我是喜歡藍姐,可是那是一種仰慕的喜歡,我不會對她有非份之想。你卻誤會她和我有什么,還要放她的血,我氣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