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進度
“這兩位是?”陳瀟碧轉過身,看向艾笑兩人倚著頭問鄭春芳。
鄭春芳正欲介紹,范思遠已經笑瞇瞇遞了名片,又拍了拍艾笑的肩膀,沖陳瀟碧道:“這位是我同事,艾笑。”
陳瀟碧只是掃了名片一眼,“你們好,我是田田的班主任,姓陳。”
“田田有你這么關心同學的老師真是幸運。”范思遠嘴像抹了蜜一樣,一點沒覺得在當下的時間搭訕很不恰當。
“應該的。”陳瀟碧似乎也感覺到范思遠的套近乎,倒是把自己身上的話題輕輕帶了過去,又轉身和鄭春芳聊起來。
期間卿田田一直沒醒,陳瀟碧也就沒有多待,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鄭春芳還很是感慨地說了一句,“陳老師真是個好老師,田田以前還常說自從她來學校任教之后,她們拿的獎都多了。現在還特地趕過來看我們,可是田田現在這樣子……哎……”
鄭春芳說著說著,想到女兒的腿今后不知該怎么,又開始抹淚。
艾笑聽了鄭春芳的話,隨口追問了一句,“陳老師不是一直在學校教書的嗎?”
“不是,前年年末來的吧,聽說以前在S市很有名的M藝校教的。”鄭春芳想了想回答。
“呀!田田醒了!”范思遠突然喊了一句,鄭春芳立刻湊上前去。
卿田田睜開了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好一會兒才慢慢有了焦距。鄭春芳抓著她的手,著急地一遍遍喊她的名字:“田田?田田?”
喊了好幾聲之后卿田田終于有了反應,只見她眼珠子轉了轉,似乎現在才看到鄭春芳在身邊,鼻頭一酸,聲音都哽咽了,“媽……”
鄭春芳急忙應道:“哎哎,媽媽在這兒,別怕別怕。”
“我……”卿田田張嘴似乎想要說什么,卻又突然神經質的猛地坐了起來,眼眶詭異地撐得很大,都能看見眼白上密密麻麻的血絲了。
艾笑聽見她抖著嘴唇,莫名其妙地一把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一點都不像剛動完手術的虛弱病患。
“啊——”卿田田突然大叫一聲,抽了身后的枕頭就往自己的雙腳砸去,砸完了還不消停,又隨手抓了旁邊床頭柜上的杯子狠狠砸向傷腿!嘴里還歇斯底里地叫喊著:“我不要你了啊!你不要再來纏著我了!我不跳舞了!我再也不跳舞了!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鄭春芳第一個伸手去壓制卿田田,艾笑剛好站在床尾,一把揮開了卿田田扔過來的杯子,只聽“啪”的一聲,玻璃碎了滿地。
艾笑被杯子砸到手臂,吃痛吸了一口冷氣。范思遠回過神,也立刻上前幫鄭春芳壓制已經歇斯底里的卿田田正不斷踢踏右腳的左腿。
旁邊病床的病患家屬看見卿田田的情況,嚇得果斷按了鈴叫醫生護士過來。
在打過鎮靜劑之后,卿田田終于又緩緩睡了過去,只是眉頭還皺著,似乎夢里也不得安寧的樣子。
鄭春芳當下就哭了,嘴里還念著“可憐啊”之類的話語。
范思遠推了艾笑一把,輕聲問:“你看見什么了沒有?”
艾笑又謹慎地看了一下四周,卻還是什么都沒有發現,“沒有。”說完,艾笑突然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你不覺得奇怪嗎?”
“什么奇怪?”范思遠唄艾笑突然的發問問迷糊了。
“醫院可以算陰氣特別重的地方了,可是這個房間里連一個游魂都沒有……別說這個房間,我一開始走錯樓層,在樓下下的電梯,走廊上看見不少的魂魄,可是到了這個樓層,我卻連一個都沒看到。你說奇不奇怪?”
“是嗎?我現在沒戴眼鏡了,看不到啊……”范思遠悄悄附在艾笑耳邊說道,“會不會這層樓的患者都只是小災小病,沒人過世所以你看不到?”
“你見過的魂魄都是待在原地不動的嗎?這層沒死人樓下的不會上來?”艾笑顯然覺得范思遠的解釋不靠譜,可是他又不知道這里究竟哪里不對勁。
“你說現在要怎么辦?”范思遠指了指又陷入沉睡的卿田田道:“她不醒我們就不知道情況啊!”
“那就等她再醒啊!”艾笑拍拍范思遠的肩膀,“不過我現在得回去了,你知道我師兄情況的,他一個人在家我也不放心,明天早晨我還得給他做早餐呢!今晚這兒就交給你了!”
范思遠見艾笑就想拍屁股走人,立刻拉住他,“這單生意也是你間接接的,就這么放手不管也太不夠意思了吧?好歹給幾張符咒裝備一下啊!”
艾笑打開包給范思遠翻了幾張用得著的符咒出來,范思遠瞅見他又把剩下的往回塞,不由壓住他的手道:“你就都給我嘛!”
艾笑一把拍開范思遠的爪子,拿著符在他眼前晃了晃,道:“你想的美,這是我家老頭給我保命用的,怎么能給你?再說了就是我愿意給你你會用嗎你?”
“嘖!這你就是瞧不起我了嘛!制符能力我是一般般可是這記憶力我可不賴啊,看過的基本上都能記得,超級符咒的施咒語我還能背出幾個來呢!來來,讓我瞧瞧。”范思遠抓著艾笑的手腕,就著他的手放到眼前來看,一邊嘖嘖稱奇。
“乖乖,這么復雜的符咒我還真沒見過……你家老頭真不簡單啊!這不會是……傳說中的符咒極品——觸發符吧?那趕緊給我留兩張,這玩意兒直接觸靈體就自動釋放,居家旅行抓鬼除妖的極品啊!”范思遠口水都要下來了。
“是不是什么觸發符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家老頭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這些符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所以你就別惦記了,我先走啦!”艾笑隔開范思遠的爪子,把符咒重新放回包里的夾層收好,準備走。
范思遠心想這怎么說也是人師傅的遺物,拿了對死者太大不敬了,也只是存心和艾笑鬧了玩玩。
把艾笑送走了,范思遠還特地又從包里翻出視靈隱形眼鏡戴上,搬了椅子坐在鄭春芳旁邊開始正經問一些和卿田田有關的細節問題。
艾笑回到家時,炎肅正窩在床上玩電腦,笨狗縮在懶人沙發里看泰劇看的津津有味。
誰都沒注意,不,應該說是不在意艾笑有沒有回家。
艾笑心里不免不滿,自己在外累死累活[→ →]地工作賺錢,卻攤上這么兩個沒心肝的貨!
反腳踢上門,艾笑又把鑰匙重重扔在小電視柜上,又找存在感地故意從電視機前面走過去。
笨狗抬起頭抱怨:“哎呀,你要過快點過,精彩時刻呢!”
艾笑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差點忍不住噴笨狗一臉,“按你說的你都活了幾百歲了,這種天雷狗血的電視劇你還看得這么入神?你以為你是四五十歲的大媽嗎?以前怎么沒見你這么喜歡看泰劇?”
艾笑不知道為什么一張不像貓不像狗的臉也能做出這么生動的表情來,但是笨狗確實是一臉“頭發短見識短”的表情看著他,道:“陰界里的種族忙著提升能力還來不及,哪里有電視這種浪費時間的東西?”
艾笑猛然想起笨狗以前動不動就失蹤的情況,震驚道:“你以前經常一下就不見好幾天,不會是為了跑去看完一部泰國電視劇吧?”
笨狗白他一眼,顯然懶得再和他啰嗦,伸了一個懶腰打算繼續看劇,卻在艾笑在它身邊坐下的那一刻突然抽了抽鼻子。
“你身上好像有股奇怪的味道。”再次抽/動鼻子靠近嗅了嗅。
“啊?是嗎?今天天氣又不熱我好像沒怎么出汗啊!”艾笑被笨狗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偷眼看了一下炎肅,見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又抬起手臂自己聞了聞。
笨狗跳上艾笑的肩膀,探著小腦袋又聞了一通,“讓人不舒服的味道。”
“哎呀呀!快給老子滾下去!喜歡聞汗臭味你這品味也奇葩了!”艾笑一把揮開肩上的笨狗,“我現在去洗澡成了吧!”
笨狗仰面八叉摔在沙發上,四肢彈了一下,重新窩好也不再搭理艾笑,又自顧自開始看電視。
艾笑有一個習慣,自己有問題想不清楚的時候腦袋里就會老是回蕩著這個事兒。
以前揪著青云子問,可是老頭現在不見了,艾笑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心里就憋得慌,炎肅一看就不是個會和他扯淡的人了,好在現在發現笨狗會說話。
于是洗完澡出來,頭發還沒擦干呢,艾笑就去戳笨狗了,“哎,你說什么時候一定會有鬼的地方會沒有鬼呢?”
“其實有鬼,不過你沒發現的時候。”
“……”艾笑一時語噎,“總不可能我一個都看不到吧?那醫院其他地方我都能看到到處晃悠的魂魄,偏偏那層樓就例外了?”
“就像我現在看的這部電視劇,里面這個女豬腳的婆婆特別兇,在家里是就是老大!女豬腳對她是能避則避,婆婆在客廳她就去書房,婆婆在樓上她就待樓下。那鬼呢也會這樣,誰的能力大,誰就是老大,當然可以占山為王了。這層是我的地盤,誰來就等著挨揍!”
“嘿,有點道理哈!”艾笑聽笨狗這一個例子不有點了點頭,“電視劇還沒白看吶!”
起了話頭,艾笑干脆就開始和笨狗嘮嗑這次的案子,席地坐在笨狗旁邊把卿田田的遭遇說了一遍,最后問道:“那你說現在這情況,除了卿田田的這個著手點,還能從哪兒去入手呢?”
笨狗本就大半心思放在電視上,這下聽艾笑問他,眼睛盯著電視機,嘴卻張著,“啊?”
艾笑說的口干舌燥卻得到這么個結果,忍不住扇了笨狗一巴掌,又撐著下巴皺眉思考。
這時,身后突然傳來炎肅不冷不淡的聲音。
“好朋友。”
“啊?”艾笑聽得身后的聲音免不了回頭,卻只看到了一個冷峻的側臉。
聽錯了吧?好朋友?
對啊!卿田田沒醒,可以去問問謝玲玲和黃珊那邊有沒有什么線索呀!
艾笑一擊掌,決定明早去一趟X職高藝校。
作者有話要說:微博上看到的,據說女主角這次“車禍”之后就失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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