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格外的震驚。
他甚至在想,若是沈樂樂晚生幾年,趕在五六年之后參加超級女聲的話,不敢說能拿個全國冠軍,但好賴也肯定能拿一個比較靠前的名次。
畢竟在他眼里,幾屆超女走紅的人不少,但是真正有實力的并不多。
可惜的是現在是1999年。
1999年的華夏社會,基本上不具備出平民偶像的可能。
現在走紅的那些影視明星,基本上全都是從幾所頂尖的電影學院以及戲曲學院出來的科班生。
現在走紅的歌手里,大多數也都是科班出身的,要么就是走穴市場,摸爬滾打了好多年的實力唱將。
一個普通人,無論是想當影視明星,還是想做當紅歌手,其實都非常非常困難。
在超女誕生之前,娛樂圈就像是沒有科舉的古代東瀛。
在古代的東瀛,普通平民,根本就沒有做官的可能,權力機構也根本沒有給普通民眾開一個上升階梯。
而超女,就是娛樂圈開給普通民眾的第一條階梯,隨后越來越多的選秀節目,相當于是娛樂圈開給普通平民更多的階梯和通道。
自那之后,普通民眾進入娛樂圈,才有了一個比較可行的路線。
到了全民互聯網時代,當明星,就再簡單不過了。
有的人因為砸了一臺冰箱,就成為無數人追捧的意見領袖;
有的人\u0010因為跳了一支舞蹈,就成為千萬粉絲的網紅;
甚至有的人因為拍了一條搞笑的短視頻,就火遍全網;
最有意思的是,有人把當年電視購物不要5888,也不用\u0010\u00103888,只要998的那套模式搬到了互聯網上,結果反而成了年入過億的直播平臺帶貨大佬。
以沈樂樂的外在條件和嗓音條件,如果她18歲的時候,剛好在2020年,那她只要隨便拍幾條抖音,恐怕也能成為少女偶像。
別的不說,她的各方面的條件,比唱歌破音的錦鯉妹妹,確實要強得太多。
因為經歷了那個全民偶像的時代,所以許逸陽才不想讓,沈樂樂埋沒了自己的特長和優點。
七八十年代,甚至九十年代,有不少港澳臺以及新加坡馬來西亞的歌手,都是通過一場偶然的比賽或者演出,機緣巧合的被人賞識,他很想好好的為沈樂樂包裝一下,不管她有沒有機會放大自己的特長,最起碼也要為她的青春留一個完美的回憶。
這年頭的大學生,想留幾張記錄青春的照片都不容易,想留個演出視頻,那就更是難上加難。
不過,好在許逸陽手里有錄像設備,到演出的時候,還可以拿來給沈樂樂,以及顧思佳她們,全程記錄下來,留個美好回憶。
所以,翌日中午,許逸陽便抽空出去找了幾家錄音棚。
這年頭私營的錄音棚不多,好不容易才打聽到一個,在音樂學院附近。
錄音棚的老板叫王宇朋,以前是音樂學院錄音藝術專業的學生,后來畢業之后先是在唱片公司做錄音師,后來自己賺了點錢,就開了這么一家錄音棚自己單干。
許逸陽跟他溝通了一下,提了幾個需求。
第一,希望他幫忙得找個玩搖滾的樂隊過來,而且樂手的水平得絕對過關,幫自己把《Bad Boy》重新做一個搖滾版的編曲,然后再把伴奏錄出來;
第二,從音樂學院找幾個學聲樂的女生過來錄和聲;
第三,在他的錄音棚里,把伴奏以及和聲都灌錄出來。
華夏內地的搖滾樂,八到九成都集中在長江以北,所以中海確實難找搖滾樂隊。
不過,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情。
五千塊錢的出場費,就把中海一個搖滾圈內很有名的原創搖滾樂隊請了過來。
音樂學院的女生倒是好找,兩百塊錢一個人要多少有多少。
灌錄的費用倒是不貴,用他這里最高的規格錄制,一首歌一千五。
許逸陽也沒還價,反正能錄好了就行,于是他就跟王宇朋約好時間,晚上樂隊和老師過來,大家先碰一下歌曲。
晚上,許逸陽帶著沈樂樂去了錄音棚。
樂隊和音樂學院的四個女生都已經到了。
聽說是要給張惠妹的歌重新做伴奏,大家也都很好奇,想知道,愿意花這個冤枉錢的人到底是誰?
不就是唱歌嗎?原版的伴奏好歹也是臺灣省內頂尖的樂手錄出來的,何必費這個功夫舍近求遠?
發現掏錢的是個小年輕,而且還帶個美女過來,大家也都恍然大悟。
估摸著是個有錢闊少,想追求喜歡音樂的姑娘,所以才大費周章的折騰這種事兒。
許逸陽一說要搞搖滾版的《Bad Boy》,幾個樂隊的哥們都愣了,吉他手問他:“原版還不夠搖滾嗎?”
許逸陽說:“電子味道太重了,我想把重金屬加進來。”
那吉他手問:“兄弟,你要多重啊?”
許逸陽說:“編曲,以及器樂的音色,出來能跟Joan Jett的風格差不多就行,比如吉他的金屬音色要厚、要重,架子鼓的軍鼓,聲音敲出來不能是邦邦的,聲音得夠炸。”
樂隊的人一下重視起來。
一開口就要joan Jett,這是個懂行的主啊!
鼓手尷尬的說:“哥們,你要的那種音色,錄音棚這套鼓出不來那效果啊,怎么著也得一套高端Tama才行。”
許逸陽問:“你有嗎?”
鼓手搖搖頭:“我買不起……”
許逸陽問:“那哪有呢?”
鼓手說:“我知道一家琴行有,倒是可以租,但價格比較貴,一天要上千塊。”
“租了,我出錢。”許逸陽說:“今天你先用這套鼓錄,明天把那套鼓租過來,你再把鼓那軌重錄一遍。”
“行!”鼓手聽他這么爽快,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笑道:“早就眼饞那家琴行的那套高端Tama了,他那個單配的軍鼓,一個就好幾千,全套鼓光鼓皮就頂別人一套鼓了,聲音巨好聽,很多大咖來中海搞演出,都租他那套。”
樂隊的人立刻開始認真的琢磨起了這首歌的重新編曲。
討論了一陣,他們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便對許逸陽和沈樂樂說:“要不咱們先合一下試試看,我們也聽聽這位女士的嗓音特點,根據她的特點再做細微調整。”
許逸陽點點頭,對沈樂樂說:“那你先跟他們合一下試試。”
沈樂樂應了一聲,樂隊的吉他手便問她:“美女,這首歌你能唱到什么調?”
沈樂樂說:“我也不懂樂理,不知道具體是什么調。”
對方驚訝的問:“你不是音樂學院的啊?”
“不是。”沈樂樂說:“我們是中海外國語大學的。”
“原來如此。”對方點點頭,說:“那我說通俗一點,這首歌原調你能唱上去嗎?需不需要我們將一個調?”
沈樂樂說:“不用,原調我沒問題,能唱上去。”
“真的?”對方驚訝的說:“這歌調可不低啊。”
沈樂樂點點頭,說:“唱著感覺還能應付。”
吉他手便道:“行,那咱們就原調先試試看。”
樂隊用粗略版的編曲,先跟沈樂樂合了一遍,沈樂樂開嗓這一唱,頓時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訝不已。
《Bad Boy》雖然是一首流行歌曲,但調不低,對氣息的要求也不低,能唱好的歌手并不多。
但沒想到,沈樂樂不是音樂專業出身的,竟然能把這首歌把控的這么好。
這一下就激發了樂隊成員好好把這首歌弄出來的動力,于是幾個人立刻扎堆聚到一起,開始具體討論起這首歌應該如何進行更細致的編曲。
錄音棚的老板兼錄音師王宇朋好奇的問:“哥們,你們是中海外的,那你們錄這個,是為了你們學校那個元旦晚會吧?”
許逸陽問:“你知道晚會的事兒?”
“知道。”王宇朋笑道:“你們學校有個小子,上周末拉了倆人過來錄歌呢,錄的是去年抗洪的那首《為了誰》。”
許逸陽納悶的問:“這首歌不是挺火的嗎,到處都在翻唱,還能找不到伴奏?”
王宇朋嘿笑一聲,說:“這小子不是來錄伴奏的,他是來錄人聲做混音的。”
許逸陽更加不解:“提前錄好?這是要假唱嗎?”
“何止假唱啊……”王宇朋鄙夷的笑道:“這家伙,自己唱歌不好聽,又想在學校演出露臉,就花錢從音樂學院雇了一個學聲樂的男生幫他錄了一版男聲,不過他這首歌是男女對唱,女的那部分沒錄,要現場真唱,所以他就提前讓音樂學院的小伙子,在伴奏帶里,提前把男聲那部分給他錄出來了。”
“這么不要臉?”許逸陽真是服了,學校演出還假唱,關鍵是還專門找音樂學院的學生幫自己假唱,至于嗎?
王宇朋笑道:“何止是不要臉,簡直是不要臉到家了。”
許逸陽下意識的問了一句:“這人叫啥啊?”
“誰知道了。”王宇朋說:“我也沒問。”
說完,王宇朋急忙又道:“哥們,你回頭別亂說啊,不然搞不好人家找我這來了。”
許逸陽點點頭,說:“當然。”
這時候,樂隊成員已經開始討論了一個雛形。
因為許逸陽需要這首歌的效果更炸一些、更野一點,所以他們決定,一開始就用鼓和重金屬吉他Riff來做節奏,一定程度上,模仿知名樂隊AC/DC的硬搖滾風格。
這樣的前奏,直截了當,一上來就能把氣氛和律動帶起來。
然后他們便開始深入探討,比如前奏幾個小節、貝斯什么時候進、節奏吉他什么時候進,沈樂樂什么時候開唱第一句、副歌部分怎么換節奏型來提升氣氛、和聲應該怎么寫、怎么編、什么時候進。
許逸陽不懂這些,所以干脆交給專業的人們去解決。
很快,他們就已經出了第一個版本。
樂手彼此配合了一下,然后又把沈樂樂叫過來跟唱了一遍。
樂隊的樂器配置是兩個吉他手、一個貝斯手、一個鍵盤手和一個鼓手,感覺一下子就出來了。
許逸陽感覺這編曲的風格跟joan Jett那種風格,已經有了七八分的神似。
許逸陽已經可以預想得到,這首歌如果放在中海外的晚會舞臺上,到底會有多么的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