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司徒莉和孟徵在B市舉行重大的婚禮,許邵軒帶著夏晨從國外回來。
白二少當年帶著李瑾去了國外找最好的醫師。可惜,李瑾一直都沒有好轉的跡象。在此之後,白二少就再也沒有管過外面的事情,一心一意的帶著李瑾走遍所有的權威醫院。
夏晨經歷了一年的戒毒之後,被許邵軒送去國外唸書。今年,他剛好跳級畢業,許邵軒帶著他回來遇上孟徵的婚禮。
三年前的那場災難,讓許晏城變成了瘋子,而王進也因此進了監獄。他把夏晚當成了自己的女兒,說做的這一切都沒有悔恨,只希望以後的夏晚可以重新開始。
來參加婚禮的大多都是許邵軒之前相熟的人,他一路走著,露出一貫的微笑和所有人打招呼。在走到新人面前的時候,他的臉色卻變了一下,不過還是笑著對司徒莉說:“恭喜。”
自從夏晚不見了之後,許邵軒對司徒莉就有偏見。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他也想明白了,夏晚是真的要離開他,不然也不會走的這麼無聲無息。
這三年,許邵軒想了很多,以前都是因爲他的年輕,自以爲什麼事都可以掌控,所以纔會把夏晚推進深淵。
而在那次之後,夏晚已經身心疲憊,差一點就死掉。心裡受到的傷害,是很難彌補的。
在那段時間裡,他只是默默的陪在夏晚的身邊,根本就沒有實質性的行動。或許,夏晚就是在那個時候死心的。
司徒莉優雅的笑著,一隻手挽著孟徵的手。她看著許邵軒臉上的惆悵,知道他是在想夏晚的事情。
現在,她已經爲人妻,她有些同情許邵軒。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應該不會有第二個人會這樣對夏晚好了吧。夏晚這幾年……過的也不是很好。
深吸了一口氣,司徒莉笑著說道:“謝謝你的祝福,不過我希望不久之後也可以對你說這句話。”
說完,她就在許邵軒的手上寫下幾個字。許邵軒驚訝的連眼睛都瞪大了,只是他自己沒有發現這一點。
婚禮還在進行中,許邵軒卻旁若無人的在婚禮上狂奔,把來場的嘉賓撞到了不少。他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說,就直接往門外跑去。
夏晚,他找了整整三年的夏晚!他終於知道她在哪裡了,這一次他一定要緊緊的將她捆綁在自己的身邊,不管別人說什麼,做什麼,他都不會再放手。
這樣失控的許大少,還是他們第一次見,驚訝之餘,大家都忘了責怪他。
婚禮繼續進行,人羣來來往往,羅盼帶著自己的新電影和一些嘉賓談笑著。現在的他,已經是有名的導演,找他拍戲的人大概可以從B市排到京都。
即便如此,在面對媒體的時候,他還是會笑著對所有人說,他心中的最佳女主角永遠都是夏晚,誰也到達不了她的高峰。
司徒莉輕輕的靠在孟徵的身上,一隻手不停的撫摸著手上的戒指。這是夏晚送給她和孟徵的結婚禮
物。但她爲了不在這裡遇到許邵軒,沒能來出席司徒莉的婚禮。
敬酒一圈之後,司徒莉有些不勝酒力。她的面色緋紅,嬌豔的模樣讓孟徵有些心馬意猿,她喃喃的說著:“我這樣做對嗎?不知道她會不會怨我。”
孟徵輕輕的拍著她的背,看著許邵軒慌張的背影,嘴角露出一個溫柔的笑。三年了,他們之間的心結也該打開了。或許,夏晚一直在等著他。
“不會怨你,她的身邊缺少許邵軒。”
臨近中秋的夜晚,涼風習習,整個b市的人都匆忙的往家裡敢,希望可以回家和家人團聚。一個女子踩著八公分的高跟鞋在街上匆匆的走著,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外衣,估計是趕著回家添衣服。
一個人影跟在了她的身後,女子一驚,趕緊加快了腳步。可是身後的影子卻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到家門口了,女子一咬牙,閃身躲在一個隱蔽的地方。
那個人影見女子突然不見,有些疑惑,只能快速的走上前來。女子見狀,拿起手上的包包猛地朝這個人影頭上砸去。
“跟蹤狂,死變態,叫你跟蹤,我打死你!”
夏晚尖叫著,手上的力道卻沒有一絲放輕,估計照這樣砸下去,對方都快要腦震盪了。
由於這條路人很少,夏晚被人跟著也沒有人發現,不然這個男人早就被路人圍毆了。這麼晚的天,夏晚心裡在暗自打算著等一下要怎麼脫身。
她在這裡隱姓埋名這麼久,連容貌都改變了不少,所以沒有人認出她是當年大紅的影后。這三年,她的生活過的很簡單,也很辛苦。
司徒莉偶爾會過來看她,陪她說說話,想要告訴她其實她並不孤獨。這時候夏晚都只是笑笑不回答,孤獨,是發自內心的。不管身邊有多少人,多麼的熱鬧,可是這些人不是你所希望的,那什麼都是徒勞。
每當深夜她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想起那如地獄一樣的過往。想著,她手上的力度就更加大了,似乎想把心中所有的不快都發泄在這個人的身上。
“小晚是我!”
許邵軒的聲音徒然響起,夏晚的動作僵了一下,隨即手上的力度就更加重了。
自從許邵軒在司徒莉那裡知道夏晚的下落之後,就不管不顧的每天在夏晚家附近的路上逗留。不過以往他都是在白天出現的,像這樣大晚上的跟蹤還是第一次。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你就放過我好不好?”
夏晚哽咽的說著,好不容易過上了三年的平凡生活,她可不希望自己被打擾。
興許是打累了,夏晚停下手中的動作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許邵軒可憐兮兮的用手抱著頭,黑色帽子下面的臉顯得有些狼狽。
“小晚,我已經辭掉工作了,許家的產業也與我無關。現在我就是一個三無人員,你一定要收留我。”
就連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可憐兮兮。
月光下的夏
晚,身子微微一怔,很快就穩住了身形,她轉過身,冷冷的說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能力收留一個什麼也不會,而且還挑剔有潔癖的人,我伺候不起。”
她的語氣裡充滿了諷刺,但那聲線卻有些顫抖。到現在她都還記得許邵軒的這些習性,怎麼可能真的不在乎許邵軒呢。
許邵軒也是聽出了話裡的貓膩,他果斷的攬過夏晚的細腰,粗重的呼吸聲灑在夏晚的臉上。他看著夏晚的臉,有一瞬間的失神,她還是這麼漂亮,一點也沒有變。
“爲了你我會改的,小晚,不管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做。從此以後,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高傲迂腐,我會改正。你受的傷害我會一點一點的爲你彌補,我會讓你過上平凡的生活。”
他一字一頓,說的很誠懇,每一個字都是沉甸甸的。
習習的晚風輕輕的吹著,將夏晚的長髮吹散,月亮把兩個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影子糾纏在一起,怎麼也分不開來。
還怨恨嗎?夏晚在心裡問著自己。是的,她還是恨,恨自己從來都配不上許邵軒。站在許邵軒的身邊她只會覺得自卑,現在就更不用說了。
三年來她煎熬著自己,逼著自己不要去想過去的事情,可是這些是刻在腦海裡的回憶,怎麼能說忘就忘?
剛剛許邵軒已經低下自己的身份低聲下氣的祈求自己了,爲了她,許邵軒放棄了自己的所有,就是爲了和她過上平凡的生活。
而她呢?除了逃避什麼也不會。
月亮被烏雲遮住的時候,都會努力的讓風兒爲它吹散烏雲,不然人們也看不到所謂的花好月圓。
就如人心,再痛苦的過去都只是過去,要是永遠都沉浸在過去中,那她還不如就在那時候死去。竟然選擇了活下來,那就要好好的過著接下來的每一天,不要再讓身邊的人爲自己難過。
“我養不起你,所以你還是自己去找工作吧。不過每個月都要上交家用,一分錢也不許私藏。每天晚上十點準時回家給我暖牀,記得把房間打掃的乾淨點。還有,我不喝牛奶,以後要是敢讓我喝,我就把你趕出家門,在大馬路上睡一個晚上。”
夏晚一邊說,一邊迅速的往前走,手裡的包包也呈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最後落在許邵軒的身上。
月色很好,許邵軒拿著夏晚的包包愣了足足兩秒,隨後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飛速跟在夏晚的身後。
“哦,對了,我的中指說受夠了這個戒指的束縛,想要將戒指移到無名指上,無名指同意了。接下來該做什麼……你自己琢磨吧。”
月色下,夏晚高高舉起自己的手,中指有一個小小的東西在發亮。那小小的光亮照亮了許邵軒三年來所有的陰鬱,那光,就像來自天堂的光芒,讓他捨不得捨去。
“遵命,女王殿下……”
他終於追上夏晚,兩道身影合在了一起……
(全本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