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回到自己房間,找了一個相對是死角的地方,將手包丟在那裡,就什麼都不管了。
自顧自的洗臉?biāo)⒀溃划?dāng)之前存在的眼神根本就不存在,她甚至還裹著浴袍就從浴室跑了出來,故意在外面晃悠了兩圈纔去睡覺。
等到她的房間關(guān)了燈,蘇浩這邊也才從筆記本的屏幕中收回神。
他近乎痛苦的揉了揉眉心,從來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成爲(wèi)這樣的一個人。
他對夏晚之前是沒有任何感情可言的,不然也不會那麼輕鬆的就把人送給許堯軒,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夏晚的身影就一直在他的身邊晃盪,導(dǎo)致他總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見她。
可突然有一天,這個人死了,再也不可能看見了,他的心裡就頓時失落了起來,遇見這個長相相似的女人,就恨不得讓這個女人成爲(wèi)夏晚。可事實上,他比誰都清楚,現(xiàn)在這個伊薇特,不可能是夏晚,永遠不可能。
電話鈴聲瞬間想起,將蘇浩的神智拉了回來,看見電話號碼,蘇浩還有一絲絲的驚訝。
這個人,多久沒聯(lián)繫過自己了?
他清了清嗓子,壓低了聲音之後,才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接通,那邊開口就是:“給我一百萬,現(xiàn)在,我現(xiàn)在就要。”
蘇浩這邊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給我個理由。”
“當(dāng)然是花錢泡妞啊。”
那邊吊兒郎當(dāng)?shù)幕卦捯瞾K沒有讓蘇浩生氣,他只是嗯了一聲,叮囑了一句:“好好開好你的公司。”
然後就掛了電話。
他隨即就給電話那邊的人打過去了一百萬,再次叮囑他不要玩的太過之後就把電話扔到了一邊,矇頭睡覺去了。
這種生活,他真的快受夠了。
什麼話都不能說,什麼事情都不能做。真是夠了。
夏晚這邊才睡著,許邵軒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她看了一眼,隨手就想掛掉,可想想許邵軒那陰晴不定的臉,所有的勇氣都化爲(wèi)烏有,睡意朦朧的接了電話,許邵軒略帶質(zhì)問的語氣就從電話那邊傳了過來,“爲(wèi)什麼這麼晚才接電話?”
“睡著了,好睏呢!昨天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的,今天當(dāng)然睡的早一點。”
“我說的話你是不是都當(dāng)成耳旁風(fēng)了?”
“什麼?”
夏晚感覺許邵軒的語氣有點嚴厲,這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蘇浩的事情你會給你查清楚,你把那個什麼監(jiān)視器給我丟出去,別讓我在你房間看見,不然你後果自負。”
電話啪嗒一聲掛了,夏晚也徹底清醒了,瞬間有想要找袁晗理論的想法,可轉(zhuǎn)瞬就消失了。
她上輩子就是在這種日子裡面過來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看管著,這輩子再這樣,也不會覺得太怎麼樣,反正只要是許邵軒想知道的,自己是不可能瞞得住的。
躲在被窩裡長舒了一口氣,狠狠的甩了被子兩下,又重新進入睡眠中。
這種惹人煩躁的事情,還是留到明天再去想吧。
事實上
,夏晚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心思再去想其他的事情,第二天的拍攝任務(wù)十分重,從早上五點開始化妝一直到正中午,她都沒有休息的時間。
袁晗早早的就做了防曬的準備,可對於這樣燥熱的天氣而言,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
跟著夏晚的化妝師一遍一遍的補妝,夏晚穿著的戲服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了。
李瑾的情況也不比他好到那裡去,他現(xiàn)在只穿了上半身的衣服,下半身就穿著大褲衩,攤在座位上大口的喘氣。
身邊的助理拿著冰飲料給兩個人降溫,可情況還是沒什麼好轉(zhuǎn)。
中午的盒飯大傢伙吃的也不多,夏晚喝了兩口綠豆水就不想動彈了。
下午兩個人還有好幾場戲,其中還有兩張是和念念一起羣戲。
念念扮演的算是夏晚上司,夏晚此時的一舉一動都還在念唸的監(jiān)控之內(nèi),下午兩場戲念念是要打夏晚的。
說的是借位,不過照昨天兩個人那情形來看,借位的可能性不大。
夏晚對演戲這種事情太清楚了,裡面能耍的小手段也太清楚了。
“這是蘇浩從外面帶回來的冰沙,聽說你喜歡,特意拿給你了,你嚐嚐,味道不錯的。”
正想著念念,念念就來了。
手上端著兩小碗冰沙,給李瑾他們倆一人一碗,李瑾看了夏晚一眼,率先接了過去,道了一聲謝。
夏晚也接了過來,輕聲道:“替我向蘇浩道聲謝,難爲(wèi)他還這麼惦記我,只是冰沙這東西我吃不了太多,以後別特意買了,怪不好意思的。”
夏晚四兩撥千斤,將喜歡冰沙這一條也給否認了。
當(dāng)年年輕的時候,她的確挺喜歡這東西的,那個時候什麼甜吃什麼,常常被迫又要去減肥,痛苦得很。
後來年紀大了,這種小孩子吃的東西也就不喜歡了,現(xiàn)在說吃不了,還真的是吃不了。
蘇浩總拿著之前的生活習(xí)慣來面對自己,也不知道這是試探,還是有其他心思。
念念也不覺得尷尬,反倒是搬來了一個小馬紮坐在了兩個人中間,李瑾對她的這個行爲(wèi)明顯有些不滿,她只當(dāng)做沒看見李瑾,繼續(xù)道:“其實也不是啦,昨天把你惹生氣了,是我太不小心了,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其實我心裡也挺過意不去的,那手包一定很貴吧,現(xiàn)在我也賠不起,等到過一點段時間這片酬打給我了,我就給你買個新的。”
念念說的楚楚可憐,就跟夏晚昨天做的多讓她難堪似的。
整個劇組的閒人這會兒都在這邊乘涼,大家離的不遠不近的,誰都聽得見他們之間的話,這會兒目光都被吸引過來了。
李瑾也看出來這念念恐怕是故意的,不然多大的事兒不能私下說,非要在這個時候這麼大聲的說出來?
夏晚微微一笑,將冰沙遞給了袁晗,自己拿著溫?zé)岬木G豆水喝了兩口,道:“你想太多了,那個手包本來就是朋友送的,無所謂貴不貴,你也沒把它弄壞,還好好的在我房間放著呢。再說昨天我還真的沒生多大氣,畢竟我常見的東西對你而言可能就
比較少見,你稀罕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模麓挝遗笥殉鲂庐a(chǎn)品的話我會多要一份送給你。這件事兒你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夏晚這話說完,念念的臉色就十分難看了。
夏晚就是在諷刺她少見多怪,她以爲(wèi)很重要的東西其實對於旁人來說,根本就是不值一提。這種落差,讓念念真的有些嫉妒了。
倒不是說對於與那些東西,念念看的多重,而是對於人,她夏晚連看都不願意多看一眼的人卻是她喜歡的,想要的。
這種優(yōu)勢讓念念面孔之下的冷靜也快要土崩瓦解。
“你只要沒放在心上就好,總而言之,我還是要跟你說一聲抱歉的。好了,你好好休息吧,下午的戲份也很滿呢!我再去看一下我的劇本,下午還希望你多多關(guān)照。”
念念也不是一個不識趣的,被夏晚諷刺了這麼久,這會兒也知道自己再在這裡坐下去也未必就能贏,索性就先走了,反正下午還有好戲呢!
衆(zhòng)人看見她走了,自然也就個忙個的去了。
李瑾輕輕看了她一眼,笑了一聲,夏晚回眸看著他,不知道他這是笑什麼。
“很少看見你對一個人這麼大敵意。”
李瑾是沒看見最開始的她,所以總覺得夏晚其實是溫和的,可事實上,她幾乎對所有人都是充滿敵意的。只是沒有表現(xiàn)的這麼清楚罷了。
“她故意招惹我,我還怎麼樣?總不能她打我兩巴掌我還不還手再把臉貼上去吧,那更不符合我的性格。”
對於對自己心懷不軌的人,夏晚只是諷刺了兩句,真的是太輕饒她了。
李瑾看著坐在角落裡看劇本的念念,又看看夏晚,輕輕搖了搖頭,就靠在後背上繼續(xù)打瞌睡了。
女人之間的戰(zhàn)爭,男人還是少插手的好。
夏晚輕輕撇撇嘴,對於這種段位的交鋒,並不看在眼裡,這只是她見過的最平常,手段最低劣的一種罷了。
只是下午那兩場戲,還真不好說。
下午那場戲是念念懲罰夏晚,要她站在太陽地裡面暴曬,還不給飯吃。
很簡單的戲,但是因爲(wèi)是羣戲,就不好過。
周圍還有七八個小角色,每個角色都要走位。
而且念念扮演的這個人還有一長串的臺詞,兩個人甚至還有肢體衝突。
這樣的戲份,夏晚想要拍三四場,這已經(jīng)是極限了。
可事實上,夏晚的極限,並不是念念的極限。
夏晚除了這一場戲還有好幾場其他的,而念念只有下午兩場,可想而知兩個人的體力差了多少。
這一場戲,從下午一點陽光正充足的時候開始拍的,一直到下午三點,都沒過去。
最開始是羣演不停的出錯,好不容易羣演好了,幾個年輕演員又出錯,最後,輪到念念對夏晚動手的時候,夏晚的臉上幾乎曬脫了一層皮。
袁晗幾次想要過去把夏晚拉出來,夏晚都阻止了。
念念倒不是在撕扯的過程中下手太重,而是太輕,感覺對夏晚的那股子恨,根本就是寵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