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衿在這頭跟尹佩佩相談甚歡,而那頭男人們也喝的差不多了。
來海灘就是為了游泳潛水玩樂來的,當(dāng)然不可能喝太多把人灌醉,是以吃喝的差不多,其他人坐不住已經(jīng)跑海里去玩了,一下子只剩蕭夜離和樓雨軒。
樓雨軒看著蕭夜離即便默默的坐著喝酒也是心不在焉的樣子,時不時回頭看看杜子衿,原本人多他不好直接點破,至今只剩他們倆了,便直言不諱道,“阿離,你是喜歡那姑娘的吧?”
蕭夜離抓著就被的手指一緊,雖然表情沒什么變化,但是他沉默著沒有開口。
樓雨軒了解蕭夜離的性子,他這個樣子,就是默認(rèn)了。
“那你可抓緊呀,這樣溫溫吞吞、眉來眼去的得到什么時候?你不是說她是暗尊么?那幾位長老都已經(jīng)開始著手給她張羅人相親了,你想等到人被拐跑了才哭么?”樓雨軒拿起剛烤好的魷魚串豪放不羈的大咬一口,又舉杯灌了一口酒,這才恨鐵不成鋼的奚落蕭夜離,雖是好意,不過看的蕭夜離隱隱拳頭發(fā)癢。
“你是因為大膽直接才將佩佩娶到手的?”蕭夜離橫了表情欠扁的樓雨軒一眼。
樓雨軒大口的嚼著嘴里的魷魚,聽了蕭夜離的話略作思索,一直到嘴里的魷魚咽下喉嚨才坦白道,“那倒不是,你嫂子嫁給我的原因當(dāng)然是因為我英俊瀟灑、年輕有為,她能當(dāng)機立斷選擇嫁給我才是明智的選擇……”
“切……”蕭夜離被樓雨軒的不要臉打敗了,直接拿起一個生蠔扔他臉上。
樓雨軒眼明手快的接住塞進嘴巴,“我說的可是大實話,你別不信,不吃別浪費我媳婦兒辛辛苦苦烤的海鮮……”
蕭夜離看著樓雨軒的眼光雖然充滿嫌棄,卻充滿著煙火氣,跟樓雨軒在一起的他,才看著像個正常人。
“不過我跟你說的話你真的得好好考慮。”笑了一通的樓雨軒給兩人的酒杯倒?jié)M,恢復(fù)正經(jīng)的說道,雖然他從小就愛欺負(fù)悶不吭聲的蕭夜離,不過蕭夜離的義氣令他折服,慢慢的兩人就成了真正心無芥蒂的好朋友好兄弟。“你也知道那幾位長老的野心,為了保住如今手中的權(quán)勢,恐怕會無所不用其極。”
樓雨軒話中的暗示讓蕭夜離的眸色轉(zhuǎn)暗,他伸手拿去倒?jié)M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然后才淡淡開口,“你以為我沒有努力過嗎?從我剛開始確認(rèn)自己的心意開始,我就跑去跟她表明心跡,只不過……”
接下來,陷入了長長的沉默。
蕭夜離的聲音和表情都定格了一般,就像他當(dāng)初還沒來得及綻放的愛情一樣,永遠定格在了那一年的那一刻。
樓雨軒難得的沒有插科打諢,安靜的看著這樣的蕭夜離,這一刻竟奇跡般的能感受到來自他沉默的外表下的悲傷和無奈。
“彼年我未娶她未嫁,我們之間尚且不可能,如今歷經(jīng)千帆,我還能陪在她身邊護著她,我已經(jīng)別無所求。”蕭夜離收拾好情緒淡淡開口,歷經(jīng)生死,能再看著她笑著活在陽光下已是來之不易的幸事。
“去去去,等她成了別人的媳婦兒你就說不出這些酸不拉幾的話了。”樓雨軒一語就道破了蕭夜離的真正心思。“無論什么東西,定要抓在自個兒手里握緊了才是自己的,踏實。”
蕭夜離看著樓雨軒囂張痞氣的模樣,露出若有所思的眼神。
抓在手里……
樓雨軒見蕭夜離將自己的話聽是聽進去了,不過似乎不太想多談,便轉(zhuǎn)移主題聊到其他的事情上去了,兩人不知不覺又喝下不少酒。
等到午后太陽最烈的時候,燒烤的炭用完了,尹佩佩雖說是燒烤一把好手,即便又打傘遮陽,還是烤的一身是汗。
略收拾了一番,尹佩佩扔下手中的東西,“阿滿,你會游泳嗎?咱們一起淺海的地方去游泳吧,不會游泳也沒關(guān)系,那里水淺,玩玩水去去汗意。”
杜子衿正在收拾海灘上的垃圾,那頭蕭夜離和樓雨軒聽到尹佩佩的話也起身走了過來,于是她站起身笑著回絕,“我不會游泳,雖然天氣很熱,不過……”
尹佩佩想起杜子衿之前傷在心臟上,傷勢還未痊愈,頓時回過神來,“那行,那我們先過去游泳,有勞阿滿替我們看管一下東西,你這附近的海灘上抓抓小魚小蝦小螃蟹打發(fā)時間。”
尹佩佩見蕭夜離沒打算去游泳的架勢,便把牧漁墨桑墨槐都強行拉走了,把單獨的空間留給杜子衿和蕭夜離。
等人呼啦一下子走光了,沙灘上一下子只剩下杜子衿和蕭夜離兩個人了,因著剛剛各自被尹佩佩和樓雨軒提醒的話,心里一時間都有些不自然。
蕭夜離喝了不少的酒,帶了三分醺意,不過他屬那種越喝臉色越白的人,所以外表倒是看不出什么,只是眼睛有些微微泛紅而已。
“這里太陽有些大了,我們往那邊走走吧,樹蔭下沒那么曬。”蕭夜離看到杜子衿沒有血色的臉上也曬成了粉紅色,鼻尖也沁出汗易,便率先打破沉默。
“好……”杜子衿安靜的跟在蕭夜離的身后,一路上目光落在沙灘上蕭夜離的影子上,唇角的弧度漸漸擴大。
其實尹佩佩說的一點也沒錯,若是她這輩子注定了要留在離憂島上,注定不會再回到京城……如果她這輩子注定要選一個人陪她過完下半輩子……
搜遍了整個腦海,好像唯有這個人是蕭夜離,她才是不排斥的。
兩人安靜在樹蔭下走了一段路,蕭夜離忽然停下腳步,“前面有藤躺椅,你也累了,咱們過去坐一會兒吧。”
杜子衿沒有異議,便走了過去,伸手摸了摸躺椅,上面不算太熱,就坐下慢慢躺了下來。
想起這幾****在離憂島上看到很多海灘上都有這樣類似的躺椅,行人累了就悠閑的停下躺一躺,杜子衿側(cè)首看著旁邊依舊站著的蕭夜離,見他似乎沒有打算要躺下休息,便奇怪道,“你怎么不躺下來?”
蕭夜離的思緒一直停留在剛剛樓雨軒的告誡和假設(shè)上,這會兒杜子衿說話,他完全沒聽清楚她在說什么。
只是借著酒精,鼓起勇氣,再一次將自己的心意攤開來,“如果,將來你一定要選一個人在島上成親,那個人……可以是我嗎?”